第1045章


    有遺囑,孩子是唯一的遺產繼承人,繼承項遠舟所有的遺產,這是在他被槍擊後立下的遺囑。


    白潔作為孩子的母親,也是他合法的監護人,同時也要監管項遠舟的一切遺產。


    但是白潔對這些不感興趣,和那些公司比起來,項遠舟的遺產太少了,少到她說可以全部捐出去。


    但是白潔不能去加拿大處理這些事,因為齊先生害怕她一翅子出去不回來了,到時候又是另外一個難纏的項遠舟。


    他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分割之後,她就可以自由。


    在沒有分割之前,她最好是留在國內,哪裏都不能去,否則,他們會和陳勃算賬。


    爵門的人始終相信,白潔的背後是陳勃,而且陳勃有決定權。


    何永淼再次來到了福相縣,偷偷來的,一直找到了陳勃的家裏。


    開門一看是何永淼,陳勃很是惱火,惱火他們為什麽找到家裏來,但是也無可奈何,因為在項遠舟死後,他明顯的感覺到爵門的人興奮起來了,興奮的有些危險。


    “齊先生今晚過來,要到對麵待幾天,他希望在一周之內把這事解決了,也希望這次分割在國外進行,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瓜葛。”何永淼說道。


    “臥槽,你們瘋了嗎,最高檢的人在這裏呢。”陳勃說道。


    “他們很快就顧不上你了。”何永淼的話雲裏霧裏。


    “為啥?”


    “因為李媛。”何永淼直接告訴了陳勃。


    陳勃一愣,皺眉問道:“李媛?什麽意思?”


    何永淼搖搖頭,說道:“具體的事情我們還沒搞清楚,但是在省城,有個我們的人,傳過來一條消息,說是有人想要對李媛不利,到底不利到什麽程度,我們的人級別太低,沒打聽到具體的情況,所以,最高檢的人如果有情報來源,他們很快就會走,如果不然,李媛很快就會遭殃,無論是哪一個,他們都顧不上你了。”


    陳勃聽了這話,脊背發涼,好一會,他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


    他陰沉著臉,低聲問道:“你知道對上麵的調查人員動手是什麽後果嗎,你知道汕頭大火嗎,你看看現在的汕頭,一把火,把一個經濟特區燒沒了,你們居然敢這麽幹,你們嫌自己命長了是吧?”


    何永淼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們是一群有腦子的人,也是靠腦子吃飯的人,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沒有自己的黑手套,這也是一個項遠舟就差點把我們難住的原因,要是有那麽厲害的黑手套,項遠舟的事早就處理完了,李媛的事,和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就算是挖地三尺調查,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何永淼很嚴肅的說道。


    陳勃眉頭緊鎖,問道:“那是誰?”


    “不知道,我們不管那些,還是處理我們自己的事吧,交割完後,一切就都兩清了,你和白潔怎麽處理那些財富,我們概不過問。”何永淼說道。


    陳勃明白,這是到了清算的時候了,再也沒理由拖延下去。


    民宿的露台上,左文康和陳勃相對而坐。


    這一次李媛沒來,陳勃還很失落,因為他想知道李媛到底得罪誰了,誰會對她下手?難道不知道她的老爹很厲害嗎?


    “李主任呢?”陳勃問道。


    “沒來,身體不舒服,有些事,也不適合讓她知道,她在這裏,你們三句話就懟上了,想談都談不成。”左文康笑笑說道。


    陳勃笑笑,剛剛想說自己以後會讓著她點的時候,左文康開口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項遠舟死了,高山滑雪,和一個美麗的女郎,事後那個女郎不知所蹤,我一直在想,到底誰有這麽大的能量,派這麽一個女殺手過去,把項家最後的希望也給滅了。”左文康說這話的時候,死死盯著陳勃。


    陳勃淡淡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了,白潔回悅城了,可能不久就要去加拿大處理後事,他們有兩個孩子,大兒子被打死了,還剩下這個小兒子,也是項遠舟唯一的後代了。”


    陳勃從左文康的語氣裏聽的出來,他很失落。


    這也難怪,左文康是個法律高材生,從畢業開始就跟著師傅負責這個案子的後續工作。


    所謂的後續工作就是隔一段時間去見見白永年,或者是想辦法給白永年挖坑,但是十多年過去了,從一個英姿勃發的小夥子,到現在白了一半頭發的中年人,自己都開始帶徒弟了,而自己的師父早已退休頤養天年了。


    追了這麽多年,浪費了那麽多的錢財和精力,到最後,人沒抓回來,錢也沒追回來,讓誰都不會心甘。


    “實話說,我昨晚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困意,我的青春付出了那麽多年,恍惚之間,什麽都沒了,我知道項興國死了的時候,心沉了一下,但是我的精神告訴我,那個老不死的,死就死了吧,但是貪汙受賄的那些錢必須拿回來才行,所以,我又撐了這麽長時間,結果,等來了這個最壞的消息。”左文康無奈的說道。


    陳勃一直沒說話,就這麽靜靜地聽著。


    自己隱藏的足夠好,自己身上也差不多是足夠的幹淨,所以,不管左文康說什麽,自己聽著就是了,無需有什麽波瀾。


    最後,左文康無奈地的說道:“其實,在確定了項興國的死亡後,這個案子就要結了,是我不甘心,我想著能為國家撈回點東西來,所以我死皮賴臉的纏著領導,再給我一段時間,現在好了,項遠舟也死了,那些所謂的財富,誰見過?誰承認過?誰擁有過?又在哪裏?”


    左文康的反問讓陳勃心裏難受,但是他能做的唯獨一言不發。


    左文康說累了,喝了口茶,看著夕陽西下,給了陳勃一個痛苦的表情,說道:“陳勃,你說這是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什麽狗日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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