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7章


    “我馬上要回去了,你不請我吃個飯嗎?”左文康看著陳勃,麵無表情的問道。


    雖然左文康的臉很臭,但是自己不能也用同樣的臉色對他,這是禮貌問題,也是心情問題。


    左文康很惱火,這是一定的,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這次的事算是辦砸了。


    醫療專家組來的時候,齊文進還好,至少沒有死,但是自從左文康來了之後,醫院的情況急轉直下,先是新加坡的醫生覺得齊文進現在算是腦死亡了,基本上沒有了繼續治療的價值。


    但是左文康覺得,這個人無論是死是活都要運回國內繼續治療,可就在這個時候,齊文進居然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死了,而且死的透透的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引渡開始之前,很明顯,這次關於齊文進引渡的事是從國內開始運作的,這個和自己沒什麽關係吧。


    可是左文康不這麽認為,他覺得齊文進的突然死亡,一定和即將開始的引渡有關係,否則,哪有那麽巧的事,他恰恰就死在了引渡開始操作的前夕,說句不好聽的,他這次的任務很糟糕。


    回去如何交代,那是回去的事,但是現在他需要找個人好好發泄一下自己的怒火,毫無疑問,陳勃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行啊,沒問題,左處長,去哪吃,我來的時候,我老婆給了我不少錢,她說要窮家富路,這不,來到這邊管吃管住,我都沒機會花錢呢。”陳勃滿臉微笑的說道。


    左文康指了指樓上,說道:“叫外賣吧,在你宿舍裏吃,這樣也省的出去找館子了,又貴又麻煩。”


    陳勃對這裏不熟,還沒有點過餐呢,於是去了隔壁顧青的房間,她好像一直都在等著他回來似的。


    陳勃回頭看看門口,小聲說道:“待會我也叫你過去,幫著陪陪吧,我看這左處長來者不善,到時候為我說句話,我在這裏很老實的,對吧?”


    顧青白了他一眼,問道:“天天去跟幾個女人一起鬼混也叫老實?你就不能換個花樣,我這幾天又感覺沒啥東西可匯報的了,再這麽下去,我很難做的。”


    “好好,明天我出去玩玩,到時候你跟著就行了。”


    奶奶的,現在演個戲是真的難,沒辦法,吃一塹長一智,隨著互聯網的發展,領導們也不好糊弄了,他們也在與時俱進,對於這一點,顧青很是惱火,因為領導不止一次的詢問除了拍攝的這些東西,還有沒有其他的跡象,或者是沒拍到的……


    “這位是左處長,這位是我們這次進修學習的班長,你們是不是都認識了?”


    顧青點完了外賣,來到了陳勃的房間,陳勃為這兩人介紹的時候,這兩人都是麵無表情,他們都看著陳勃,像是審問賊一樣盯著他。


    於是,為了待會吃飯的時候能有個好座位,顧青又去自己房間裏把椅子搬了過來,結果就是陳勃坐在了床沿這個最不舒服的位置上,而他們倆的椅子相當舒服,左文康學乖了。


    “我知道,你來了之後就把自己老老實實的焊在這裏了,表麵是哪裏都不去,但是圍繞在你身邊的那幾個女人,可是什麽都能幹的,比如那個叫戴冰的,對吧,他是洪杉杉的手下,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戴冰就是你和洪杉杉之間的信使。”左文康喝了杯茶,淡淡的問道。


    陳勃也端起了茶杯,沒吱聲,看向了顧青,那意思就是,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控之下,你說了不算,你說的這些都是靠猜的,顧青匯報上去的才是領導最後分析的依據。


    “我說錯了?”左文康想要從陳勃這裏要個答案,所以不給他任何想要閃躲的機會。


    陳勃是好惹的嗎,當然不是,他隻是不願意把自己的鋒芒露出來而已。


    這幾天他和白潔聊過幾次,而她來這裏之前,還和顧清遠通了電話,顧清遠在電話裏告訴白潔,自己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就在酒店窩著了,反正陳勃在這裏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但是他讓白潔帶給了陳勃八個字,讓他沒事的時候好好琢磨一下,有事的時候用這幾個字好好套一下當下的場景。


    藏鋒,隱智,求實,慎言。


    藏鋒無敵,隱智保身,求實無虛,慎言無禍。


    “左處長,你們現在辦案都開始用推測了嗎?”


    陳勃這話說的很委婉,但是內裏的意思就是,你們有證據嗎,就這麽靠著一張嘴讓我承認這個,承認那個?


    陳勃說的很慢,盡量不給左文康攻擊自己的機會。


    顧青在這裏是個證人,左文康沒有反對,那就意味著他們相互之間是知道對方身份的,這也是在為對方和自己證明,他們在和陳勃的交鋒中自己的所作所為。


    “陳勃,人在做,天在看,齊文進這個時候突然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你,這沒錯吧,本著誰受益誰就有嫌疑的原則,你說你和這件事沒有絲毫的關係,你覺得我會信?”左文康臉色不善的問道。


    陳勃心裏的火氣正在慢慢升騰,再加上這裏是新加坡,所以他差點就質問他有什麽證據說這些廢話,但是最後還是忍下來了,有時候圖一時嘴快之後,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等著自己,嘴是痛快了,但是對於事情的處理貌似沒有什麽幫助。


    “哎呦,我的左處長,你讓我說什麽好呢,齊文進死了,我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的遺產能分給我嗎?我一直都在這裏或者是去找陸晗煙,我自從來了這裏,見都沒見過齊文進一麵,你說我咋弄死他?隔山打牛嗎?”陳勃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的。


    左文康被他這一席看似很有道理,其實沒有說明實質問題的回懟搞的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了。


    是啊,陳勃有本事讓齊家人自己把自己老子殺了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陳勃的話給了左文康另外一個思考的思路,這是他之前沒有考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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