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4章


    趙長安在一旁穿著吊帶的彭紈的攙扶下,慢慢坐了起來。


    彭紈穿的是一件吊帶絲綢睡衣,除了這件外麵的吊帶之外,其他什麽都沒有穿,保鏢雖然盡量讓自己的目光看該看的地方,但是依然少不了要在她的身上掃了幾眼。


    然後,不著痕跡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對於這一切,彭紈毫不在意,看幾眼又不會少幾斤肉,隨便看,就當是提前給他們支付的定金了。


    趙長安走出去後,彭紈又縮回了被窩裏,在保鏢關閉房門的那一刻,她甚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讓保鏢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味道實在是太正了。


    “方良才被抓了,你知道嗎?”


    “知道,這麽大的事,再說了,我和他還有生意上的往來,能不知道嗎?怎麽?這事也和我有關係?我先聲明一下,我和他都是正常的生意,除了正常的生意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勾兌,你們把他打出屎來也和我沒啥關係。”趙長安見了陳勃後,一口否認了他和方良才有任何的不正當關係。


    陳勃笑笑,說道:“我說你和他有關係了嗎?我隻是很好奇,自來水公司,怎麽說也是公共民生工程,你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能讓建岩縣把控股權給你,還是三十年,沒有相關領導的首肯,方良才沒有這個權力和膽子吧?”


    趙長安聞言,看向陳勃的眼神顯得意味深長了許多。


    陳勃也報以微笑,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代表我自己,也不是代表建岩縣,而是代表萬書記來問問,我們想要搞清楚這背後的邏輯,否則,萬書記在建岩縣還要住下去,她住的時間越長,挖的越深,到時候暴露的問題就越多,隻要是肯挖,這基層的問題可比在市裏聽報告有意思多了。”


    但是趙長安屬於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豈會因為陳勃這幾句話就把這事情背後的邏輯都抖出來呢,再說了,現在自己已經接到了齊建業的指示,那就是變現前幾年收獲的這些自來水廠的控股權,沒辦法,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更要緊的一點是,借助這個機會,自己也可以趁機撈一把,所以麵對陳勃的詢問,趙長安笑笑說道:“如果政府覺得這不合適,我們可以把這股權賣給你們,但是這價格嘛,需要好好合計一下,你們要是買得起,我們樂意交出來,省的你們不放心,咋樣?”


    陳勃沒想到趙長安會這麽說,更不相信他會輕易的交出來,所謂無利不起早,趙長安既然敢這麽說,那就意味著受方良才被抓的事情影響,他們是真的想要退出這個領域了?


    可是吃進去的東西,哪有那麽簡單的吐出來?


    “要加多少成利?”陳勃皺眉問道。


    趙長安給的答複是,這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但是他也答應了,供水服務不會有任何的影響,這是自來水廠最根本的信譽問題,隻要不是突發事件,一切如常。


    ………………


    陳勃走後,趙長安再也睡不著了,回到了臥室裏,彭紈的身體又依偎了過來。


    但是對於這具青春靚麗的軀體,他是一點波瀾也沒有,因為他愈發的感覺到危險的臨近。


    “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麽?”彭紈撫摸著趙長安的胸毛,問道。


    “沒事,是建岩縣那個混蛋出事了,被紀委抓了,早晚會供出來一些不該說的話,王延斌也跑不掉,最要命的是,陳勃這次來,不單單是提到了建岩縣的問題,看來其他幾個自來水公司的股權出賣也要加快步驟了,這樣,明天一早,你跟我去下麵縣裏走走。”趙長安向下縮了縮身體,整個人又縮進了被窩裏。


    彭紈簡單的嗯了一聲,就再沒下文了。


    可是這一晚,趙長安再也睡不著了,如果讓齊建業知道他在這個過程中吞了好處,拿了本屬於齊建業的一部分財富,不知道齊建業會如何處置他。


    現在大家都是泥菩薩過河,齊建業還想著讓自己派人把他弟弟從省城的養老院撈出來,但是他的人過去看了幾次,難度很大,齊建國現在無論去哪裏,都有人跟著,基本上是軟禁在了養老院裏,雖然齊建業不斷的給省領導打電話,可是齊建國一沒有被抓,二沒有影響他的生活,隻是不能出那個養老院而已,省領導也懶得管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齊建業畫的那些大餅一個也沒有實現,省領導的耐心也快耗盡了,你不能老是畫餅不燒鍋啊,至少你該讓我們看到希望才行,我們也才能把這個希望包裝一下端上去,現在全靠一張嘴,省領導總不能把自己的嘴割下來端上去吧。


    而且悅城有三個爛尾樓樓盤都是齊建業的,三個工地加起來一共有十二個工人在工地敲敲打打,這看起來是沒有停工,可是照這個速度,這樓房再有五十年也蓋不完,省裏的壓力也很大,一邊要安撫業主不要去沒有蓋完的房子裏住,沒有水電,沒有安裝窗戶很危險,一邊還要協調銀行先讓業主停止還貸,可是銀行隻是一個放錢的地方,不是印錢的地方,這樣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


    這就是齊建業的要求漸漸得不到回應的原因。


    ………………


    梅安寧的眉頭越皺越緊,手裏的文件也被他的手指抓的有些皺皺巴巴,待看完了眼前的文件後,抬頭看向荊承安。


    “他再不回來,省裏的爛攤子就真的要攤在我們頭上了,我的意思是,他要是再不回來,這個案子就可以讓榆州那邊先辦起來,他要是回來了,那就再壓一壓,老這麽拖著不是辦法,賺錢的時候,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把這一個爛攤子推給政府,推給社會,這不合適,我們的壓力也很大,這是我的意見……我覺得,至少應該讓他知道我們的意思和底線是什麽,過線就要敲打一下了。”


    荊承安走後,梅安寧拿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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