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了一絲虐的氣息】  【臥槽,m居然不是平平無奇過路鬼???】  【我還以為他隻是被小神父吸引】  【草,我開始害怕了】  【你們快do,我好慌,以後萬一do不了了】  酒桶裏......可他怎麽會知道!  鬱源一下子就要上去抓著m先生質問他,這個人,不,這個鬼顯然知道不少東西,但m先生今晚卻有一點反常,反應更快一步,當即就從鏡子裏消失了。  居然還有跑路這種操作。  【???m好狗】  【#m 不行#】  【#教皇行#】  【放屁,他們都不行,我行!】  沒得逞的神父隻好放棄,轉而真的按照m先生所說,在地下室深處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堆堆起來的酒桶,他推動一個又一個來掂重量,終於,在其中一個酒桶前聽到了不對勁的聲音,裏麵除卻有液體晃蕩,似乎還有什麽固體在推動中撞擊著木桶內壁。  他打開封口往裏麵看了一眼,隻這一眼,就足夠他跟裏麵那隻人頭對視了。安德森公爵留下的頭顱仿佛死不瞑目,又像是被遺忘在這裏一樣,靜靜地躺在這一桶酒裏所剩不多的酒液中。  m先生說的居然是真的。  【草,第一視角又嚇死我了】  【寶貝,答應我下次提前通知行嗎】  【我跟神父一起看人頭,我們貼貼】  地下室身處當時沒有被火災波及,而有人在火災發生之前,就把公爵的頭砍下來藏在這裏,藏在這一堆酒桶中的一個當中。  畢竟不可能真把人頭掏出來拎在自己手裏走,酒桶正好也不大,鬱源幹脆就拽著繩子把它拎起來,但在路過那一幅畫時,他又不由停下了腳步。  鬼使神差般地,他把手搭在畫像上輕輕撫摸,想看看還有什麽細節可以研究。而就在這時,通過一個無意之間發現的新角度,他才發現夫人那半張臉的位置後麵,似乎還有什麽痕跡。  沒有任何猶豫,神父三下五除二地把半幅畫像拆了下來放在地上,而牆壁上的情景也終於露出了全貌——這裏竟然繪著一整個完整的法陣!  法陣中央,正是鬱源先前在篷車區見過的,就在星與月的標誌旁邊的那個篷車,上麵繪著象征“深淵”的圖案,當時鬱源自己還吐槽過,居然還真有人拿“海產品”當信仰。  露露的話仿佛在耳邊回響,“安德森夫人很信賴占星術,跟那裏很多術士都認識,但其中有一些甚至還會推廣邪.教和邪神......”  畫像後的這個法陣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安德森夫人竟然已經信仰狂熱到了這種地步。  她的信仰真的幫到她了嗎,她真的召喚來了邪神?  鬱源之前懷疑過這個家裏的成員到底誰有殺掉公爵的能力,畢竟這位公爵是一個騎士,以一般沒有鍛煉過的女性的力量應該不太容易用斧子這種東西殺人,而且還是拿斧子斷頭這種作案手法,而那兩個少爺據他所知也不過是剛到成年的年紀,都比瑪麗年紀小一些,未必真有殺掉父親的能力。  他之所以最懷疑這個“第七人”,就是因為如果是一個有一定訓練且有一定年紀的男性,也許才有可能順利地一次就殺掉公爵,但對於這個第七人信息卻仍然成謎。  可現在又出現了邪神的法陣,該不會安德森夫人真的向邪神許願,才成功殺了公爵?  在那份來訪記錄裏,星月大師不止一次說“你可以幫助這個家庭”“你已經得到了幫助你的力量”,當時看到這些他們都以為這些隻是占星術士給安德森夫人的心理安慰而已,但如果真的有占星術士業務範圍這麽廣,不但要給人占卜命運,還能接觸到更神秘的力量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安德森夫人會不會還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鬱源不由看向角落裏的酒桶堆,還有他腳下放著的這隻藏著人頭的,因為他之前亂翻酒桶的舉措,此時地下室內還有著淡淡的酒香味飄蕩存在。  當一個人犯下一樁殺人罪行並將對方的頭顱摘下、放到一個地方時應該是有原因的,酒桶會否就代表著跟莉莉這個賣酒女的身份有關,而人頭被藏在這裏也就彰顯了凶手的憤怒?  然而,正當鬱源站在原地對這一切稍加思索時,手指拂過邪神法陣的痕跡,卻因為痛感調低而沒注意到自己先前被酒桶上的木刺紮傷了手指。  一滴鮮紅的血珠就這樣被抹到了法陣之上,仿佛添上去一筆耀眼的顏色,又像是填上了一點空白。  在神父反應上來之前,牆上這個遺留下來的法陣突然像是被點燃一般散發出光芒,不過眨眼之間,神父眼睜睜地看著牆壁上伸出了猶如海帶一樣扭曲的觸手,不等他有所反應逃離這裏,就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裏麵、吞了進去,像是一個吞噬人的黑洞,又好像深海一般靜謐,地下室內再無人的身影。  神父的眼前,黯淡無光。  【臥槽,視角黑了!】  【別死了吧???這就淘汰了???】  【啊啊啊啊別吧別吧!m要是之前沒走就好了tat】  【支棱起來啊神父】  -  另一邊,晨星和露露也一早就到了騎士團,從這裏出發一直走到近郊的墓地,很長一段路,就在這裏來回繞,寄希望於能夠在今晚碰上斷頭騎士。路上偶爾遇到一些遊魂野鬼,雖然有些棘手,但畢竟晨星是他們裏麵的最強戰力,很順利也就解決了。  到墓地時,露露忽然有了個想法。  “晨星,你說我們能不能去安德森家下葬的墓地看看?”  他們之前沒有想過這一點,但現在既然路過,也許會能有什麽收獲。  安德森家的事情給這個城市帶來的震撼實在不小,而且又是新近下葬,一家六個人都沒了,整件事傳播範圍極廣。之前留過一個心眼在騎士團打探消息的晨星也清楚墓地大概在什麽位置,這就帶著露露過去了。  隻有個大概範圍,具體還得靠兩人找。他們兩個靠著晨星自帶的光明buff規避了不少麻煩,走在墓園裏一個接一個墓碑看去,不知道的怕還以為他們是來盜墓的,到最後終於是找到了墓碑。  瑪麗·安德森。  這是第一個墓碑。  一個一個順著往下看,愛麗絲,安德森夫人,公爵,莫裏森,六個墓碑都在這裏,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其中一個墓碑上......  “圖斯的名字被人刻意抹掉了,”露露指著第六個墓碑上麵的痕跡,“這裏隻剩下安德森,名字沒了。”  確實如此,而其它五個墓碑都是百分百正常的。  “是有誰隨便做的,還是說這也是什麽提示?”晨星暫時沒思考出結果,隻能記下這件事準備之後告知給黑長直和鬱源。  而就在這時,他在不遠處的墓園外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現任聖騎士晨星轉過頭去,就見那處泥路上,一個高大的、坐在一匹幽靈馬上的身影近乎玻璃般透明,又散發著盈盈藍光,倒真像是附近居民口中所描述的“鬼火”。  而這個騎在馬上的騎士,在脖子以上的盔甲的位置正是空蕩蕩的。  ——斷頭騎士。  也就是生前的安德森公爵。  露露也轉過頭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因為害怕而睜大了眼。隻聽描述是一碼事,這樣一個沒有頭的鬼出現在自己麵前又是另一碼事,而現在還得要看柏采和鬱源什麽時候把頭帶回來。  “我來。”晨星不由把手搭在劍上一把拔出,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不遠處,騎士胯.下的幽靈馬也蹬了蹬馬蹄,蓄勢待發,眼看著就要衝出來。晨星盯著對方,盡管對方沒有頭顱,同為騎士的他們卻仿佛在對視,像是決鬥之前的禮貌。  晨星說道:“來吧。”  -  黏黏膩膩的感覺,仿佛被吞進塗滿蜂蜜的口袋裏,又好像被一對貝殼吞進濕乎乎的內裏,或者被蝸牛纏住。在某個瞬間,鬱源竟還感到有一點點窒息。  但這種感覺很快如潮水般退卻,當他感到自己仿佛擱淺一般被放在沙灘上,就要睜開眼的瞬間,一道無比熟悉的、帶著調笑意味的聲音同時響起。  “親愛的,好久不見。”  這聲音,還有那個法陣中心象征“深淵”的圖案......  鬱源一下子鯉魚打挺坐起身,“路易?!”  眼前這一團近似人形的黑霧,不是路易還能是誰。  睜開眼後,鬱源這才發現他所處的地方仿佛是一道黑暗中撕裂開來的口子,一切都是一片黑暗,隻有他所處的地方中間燃著淡淡的光芒,照亮他和對麵的路易。  “這次想看誰的樣子?”路易笑著說道:“你或許會喜歡這個。”  眨眼之間,他變成了教皇霍伊·班的樣子,就像他當初偽裝成教皇的使者那樣熟練。  【我的媽這是誰?!】  【臥槽,差點以為神父被淘汰了】  【這是觸發了什麽新劇情?】  【明明是邪神,為什麽相處起來像神父前男友】  【學一下神父說話】  【“你們一群黑洞腦別瞎腦補了,我連現男友都沒有!”】  【懂了,那就承認是彎的了】  鬱源簡直被嚇得差點沒咬到舌頭,他知道遊戲內部的世界觀是相通的,薩頓王國距離教皇國甚至不算特別遠,但沒想到路易居然會出現在這裏,而安德森夫人信仰的“邪神”正好就是對方?  “教皇”笑了笑,盯著神父身上的衣服看,“親愛的,我以前隻是以為你有很多種身份,沒想到你消失之後現在居然都開始當神父了。”  當個屁。  暫時沒有管其他的問題,鬱源隻是激動地問道:“你跟安德森家的事情有關?是你提供給了安德森夫人殺掉公爵的力量?”  “啊,你說這個,怪不得你觸發了法陣。”路易笑眯眯地,“‘深淵’受到一些人類崇拜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你說的那位夫人隻是選擇相信我們的人類之一。”  再往下說,鬱源都懷疑路易會說“我覺得我跟教皇也差不多”。  “你幫她殺了她的公爵丈夫?”鬱源坐在地上。  如果真的隻是安德森夫人那樣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夫人,怎麽想都不可能有用斧子砍掉人的頭的能力,可如果占星術是關於她的伏筆,篷車上出現過的圖案也指向“深淵裏的邪神”,而她真的如星月大師所言“你會得到來自神秘的幫助”,那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我沒有幫她做任何事。”路易顯得很無所謂,“選擇信仰‘深淵’,她就能得到來自魔物的力量,至於她到底會做什麽,都是她自己的意誌在左右而已。”  這座城市處在教皇國的中心,教皇的腳底下,這裏的人都全心全意信仰著光明神,信仰著尊貴的教皇陛下,連鬱源作為神父,都感受到經常受到路人群眾的尊敬。但就在這裏,也會有人終於被內心滋長的想法所左右,選擇走向“邪神”的懷抱,認為魔物的力量才能幫助自己,就比如,安德森夫人。  在這個秘密錯綜複雜的家庭之中,終於有了一條理清的線,安德森夫人最終如她所願得到幫助,應該也正是憑借此一斧子砍掉安德森公爵的頭顱。  人頭被藏在酒桶中,裏麵甚至還有酒留下來,是不是就代表夫人對公爵的背叛憎恨之深——如果公爵真的選擇“酒”,跟那個賣酒女在一起,那就死在這裏吧。  莫大的諷刺。  “對我的回答還滿意?我可是什麽都告訴你了。”路易說道:“那麽我親愛的伊迪絲,還是說現在該叫你‘克萊’?你是不是也該稍微解釋一下——從海上消失後去了哪裏?”  在這個黑暗的夾縫空間之中,他又說道:“我找人找了很久,或者說,找貓?”  【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哇偶,小神父到底什麽來曆】  【測試員原來是負責測試跟npc的感情是嗎】  【貓?什麽貓?rwkk!】  沒想到居然還能提到這一茬,鬱源被他弄得一陣無語,硬著頭皮說道:“別跟我提這個,這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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