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我在逃生遊戲裝NPC的日子 作者:青竹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們不能肯定危險已經過去,還請各位同學多忍耐半日。” “殺害池波的凶手找不到,帶走何香雪的凶手也找不到,一點用都沒有,真不知道我們的錢養了個什麽。”有些心情煩躁的學生在私底下低估,他們大概忘記了自己還沒給國家交過稅。 “別吵了,回去等著吧。” 等待的時候,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慢,任逸飛等人在房間刷著手機,或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踱步。 他趁機看了自己的身份卡牌,昨夜的信息刷新: 【旁觀者。】 沒有人死亡。 這個副本的鬼已經不是重點,他比較好奇這個村子的線。讓王老師碰都不敢碰,讓藝術家拿來轉移視線,還吸引了攝影師這個便衣警察。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小警員的聲音。 檢查屋子的人來了。 他們立刻開了房間門,讓等在外麵的警員兩人進來。他們手裏拿著一個特別的東西,仔細看一眼才發現是熱量探測儀器,隔著十幾米也能捕捉到有溫度的東西。 一些救災現場會有它們的存在,這些儀器用來找人非常合適。 小警員對著屋子裏的東西一頓掃,老警員手裏沒有任何儀器,隻用肉眼觀察。老實說,後者帶給人的壓迫感更重。 不能怪老警員帶給人的壓迫感重,兩個多小時過去,兩人一無所獲,他們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何香雪可能已經遇害。 與此同時,他們也能感受到,這整個民宿,甚至整個村子都在盯著他們這群人,兩邊都小心翼翼維持著假象。 工作人員借故出現過好幾次,對麵也繃著一根線。假設老警員提出的搜查不是民宿,而是一整個村子,隻怕他們這些人全都走不了。 勝利當然會站在正義這邊,但是莽撞就會導致多出幾個‘犧牲者’。老警員不能莽撞,更不敢莽撞。 “刺啦——”這是行李箱的拉鏈被拉開的聲音,任逸飛把自己的書包打開,行李箱打開,將攜帶的物件全部展示出來。 黑色的袋子,裏麵裝著髒衣服。電腦、充電器等都用鬆緊帶綁好。一個磨砂袋子,裝著小瓶裝的洗漱用品。有一個小藥箱,裏麵放著感冒衝劑、防蚊液等藥物。有一個小本子,夾著一支筆。有家裏的鑰匙…… 和旁邊黑皮的箱子比起來,這個行李箱的主人簡直是潔癖和強迫症的綜合體。就算是老警員這樣挑剔和敏銳的人,也找不出什麽問題。 嗯,隻有一把生鏽的美工刀有些突兀。但是……它都鏽成那樣了。 突然想起王老師曾說,去年跳樓的學生是藝術生,學美術的,老警員仿佛明白了。 這不隻是一把生鏽的美工刀,更是一種仇恨的載體。 老警員意有所指:“生鏽的刀具可以收起來,你的手是幹淨的,弄髒了不好。而且如果劃傷了,可能會感染破傷風。” 眼前這個大男孩一直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雙手一下握成拳頭:“謝謝,我會小心的。” 老警員是在勸他放下仇恨,不要私下複仇,因為仇恨也會傷害到他自己。而任逸飛的回答是他忘不了,也做不到,但是謝謝他的關心。 老警員的眼中充滿了期待,而任逸飛避開。 很快,一個房間就掃描結束,沒有任何異常。 “你們收拾行李,或許不用等到下午我們就能離開。” 這倒是好消息,任逸飛背起包,一手握著行李箱把手,坐在房間裏等著信號。 副本絕對不允許他們轉移出去,所以中間必然要出幺蛾子。然而做戲做全,任逸飛還是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裏的模樣。 “同學們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們出發。” 沒有多久他們就聽到了王老師在院子裏喊人的聲音,原來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 學生們立刻從一個個房間裏湧出來。 東西早就收拾好,隻等這一聲招呼。 不但是他們,就連其他三個遊客也要和他們一起走。過了橋他們還得去一趟警局,錄個口供,一切都沒問題才能回去。 “回家咯回家咯。”學生們在王老師的帶領下往前院走,他們歸心似箭,從未這樣想念過自己的家和自己的爸媽。 路過前院的時候,他們刻意避開池波房間的方向。 沒什麽必要,池波房間的門開著,膽大的人看一眼,裏麵已經沒有了他的屍體。 一行三十多人,像是疾行的螞蟻,他們很快到了民宿的門口。任逸飛走在最後麵,他看著那些學生興高采烈地和門口的工作人員道別,工作人員也笑眯眯地送別他們。 “下次再來玩。”工作人員說。 “等有機會吧。”說話的學生打著哈哈。 任逸飛從工作人員的身邊走過去,走了四五步,突然感覺到不對。回過頭來,卻看到之前微笑的工作人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深沉地看著他們。 不過她們很快發現任逸飛的視線,下一秒一個職業笑容就出現在了臉上:“歡迎下次來玩。” 從民宿到路口有一段距離,兩旁無人。明明附近就是一個村莊,可是沒有人類活動的聲音,沒有雞聞犬吠。 這時候便是最粗神經的人也感受到了這種無聲的恐怖,他們更是加快步伐,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帶來很多可怕回憶的地方。 警員的感覺更加敏銳,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暗處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就好像草叢中伏著什麽吃人的猛獸,這猛獸壓低聲音,彎下脊背,隱藏自己的身軀……隻為最後擊殺。 “我應該還沒有驚動他們才對。”老警員冷著臉,隻是低頭趕路。他和弟子一首一尾控製著整個隊伍,確保所有人都能順利過來。 很快他們就走到貞節牌坊下,四個貞節牌坊像是這個村子的四道門,一重門疊著一重門。 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已經可以看到橋,也看到橋對麵的人。黑壓壓的,除了過來的警察,似乎還有學生的家長。 學生們熱淚盈眶,若不是王老師等人的吩咐,他們已經跑過去。 他們走過第一道貞節牌坊,石頭牌坊的影子落在他們的身上,兩邊草叢傳出些細微動靜。帶隊的老警員的心微微提起,他加快了步伐。 伴隨著風聲,他們走過第二道貞節牌坊,石灰色的古代牌坊上用黑色的漆刷了‘貞節’兩個字,他抬頭看一眼,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然後是第三道,老警員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他的腳幾乎要跨過第四道貞節牌坊的範圍。 “砰!” 是槍聲,還有一群凶神惡煞般的人。 “啊——”子彈就打在腳邊,學生們未見過這等陣仗,他們嚇得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誰也不許走!” 一把土槍對準老警員,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橋,又看著這些村民,心涼了一半兒:走不了了。第227章 囚鳥(20) “副本在那兒亂搞!”對著指著他們的土槍,任逸飛一邊雙手高舉做投降狀,一邊腹誹。 “現實中哪兒有人敢用土槍威脅政府?他們這種組織賣淫的,判個幾十年也就到頭了,可是帶上槍,還襲警,搞不好判一個死刑,不合算。” 這些土槍是從突擊步槍改裝來的,看著像是鼎鼎大名的ak47的改型,槍管約莫四十厘米,木托,配備三十發可拆卸彈匣,槍管上有準星和消焰器。 不過這些槍似乎很久沒有使用過,上麵生了一點兒繡,看起來沒有被人妥善保管。 而這些持槍的人呢,姿勢也生疏得很,木後托都沒有抵住肩膀。他們這種姿勢,要是真的開槍了,後座力能把他們震倒。 十幾個持槍者,冷眼看來,隻有三四個是摸過槍的,其他人均是來湊場的。 然而任逸飛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廢話呢,孩子手持菜刀那也有殺傷力啊。 十幾把土槍對著,學生們要麽跪坐在地上,要麽雙手高舉下蹲,他們被包圍了。 學生們涉世不深,一個個已經失去章法,隻知道顫抖流淚。他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從來沒有想過這世界上還有這種事。 學生裏的玩家們這會兒也有些懵,這是他們從未想過的方向,副本這是準備開始殺戮模式了? 這種被十幾把土槍指著的場麵,估計也就九十年代沒有全麵禁槍之前能有,那會兒這種悍匪特別多,社會也亂。 人群之中的非學生還比較冷靜,還能慢慢蹲下去,一邊舉起雙手展示自己的無害,一邊小心偷瞄這些匪徒。 這些匪徒中有青年有中年,他們自己似乎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手裏拿著步槍,手指卻沒有扣在扳機上,呼吸不穩。 在橋的對麵,他們看不清的地方,似乎也發生了一些騷亂。任逸飛注意到老警員臉上有懊惱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任逸飛猜測,不讓警察過來太多人,是他們商議的結果。為了不刺激到這個村子的匪徒們。 然而因為某種不可抗力,事情還是發展成了最壞的情況。 “誰是警察?哪個?站出來!”為首的男人惡聲惡氣地晃著槍頭,一個個敲在同學們的腦袋上。 “我,我是。”老警員站出來,並且一直舉著手,“有話好說。” 小警員也站出來,他咬著牙,強忍著。 “搜身!” 兩個青年人撲上來,搜找了兩個警員的口袋,他們身上沒有帶槍,倒是帶了別的零零碎碎的東西。 “叔,搜完了。” “嗯,帶過來。” 兩個警員就被帶到一個中男人的麵前,看著這是這群人中掌握話語權的人。 “就是你們兩個,來我們這兒找事兒?”為首的人嗬一聲,一腳踩在警帽上,還碾了碾。 最後他一口痰吐在老警員的衣服上,手裏的步槍對著他:“你很厲害嘛,還敢把那些所謂證據傳到政府那頭去,要抓我們哦。” 老警員一動不動。他知道這個人誤會了,但是他選擇保護己方的同誌。 這個為首的男人看著四五十歲,一口黃牙,腰間別著一把尖頭匕首,腰帶上還掛著一把手槍,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是這個暴徒團隊絕對的靈魂人物,因為其他人行動的時候都會看他的眼神。同時,這些人中有好幾個青年和這個中年人有一樣的鷹鉤鼻,看得出來有血緣關係。 第一天看梧桐村的背景的時候,他的確看到過,這個村子一開始就是一個封姓的家族搬遷來形成的。 越是這樣的地方,宗族的力量越強。 其實老警員還有些奇怪,這些人這樣衝出來,對最後的結果有什麽影響嗎?他們這會兒持槍加襲警,罪加一等。 正疑惑著,村裏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老警員一愣,繼而明白了什麽:這群人是要棄車保帥,他們肯定知道什麽小路,並且有接應的人,這會兒準備把繼承者送出去。 他們選擇鋌而走險,估計以為橋那邊的警察是過來圍剿他們的。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收到了什麽消息,居然嚇得做了這種決定。 明白了這件事背後的深意,老警員反而不那麽擔心了。這些人希望那些車子安全離開,然後通過某些非法途徑離境,他們就不會輕易殺人。 老警員唯一擔心的是這些孩子,他們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未必能按著劇本演出。 老警員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學生們已經嚇到尿褲子了,還有人口不擇言,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希望他們能放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讓我走吧,我保證,我什麽都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