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維和譚盈家裏的經濟狀況,確實陷入了拮據的狀態之中。


    第二天早起,譚盈拿起梳妝台上的嬌韻詩護膚品,無論怎麽擠捏,都擠捏不出東西了。


    譚盈輕輕歎息了一聲,拆開昨天剛在超市買的嬰兒用鬱美淨,將就著用一下。


    譚盈拿起香奈爾唇膏,旋轉出來後,發現唇膏也完全用完了。


    看了看鏡子中美麗的自己,譚盈幹脆就不塗唇膏了。


    走出主臥之前,譚盈從衣櫥裏拿出一個紅色暗花款lv女包,把它裝進原配的防塵袋裏,外麵又用一個別的袋子套著。


    譚盈來到餐桌前。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譚盈接聽手機,說:“好,我吃過早飯就馬上出發!”


    “誰的電話?”莊小維問譚盈,帶著一絲幹涉的語氣。


    譚盈微覺奇怪,以往的莊小維是絕不會這樣問她的,但她也沒多想,如實地說:“冉柔。”


    “冉柔?她找你幹嗎?”


    “她的車今天限號,讓我順路去接她一下。”


    “哦。”


    中午時,譚盈在市教委食堂吃過午飯,然後來到附近一家奢侈品回收店。


    回收店的老板娘把紅色暗花款的lv包從原裝防塵袋中拿出。


    譚盈問:“老板娘,我這包,值多少?”


    老板娘回答:“你這包,還是有比較明顯的使用痕跡的,算是七成五或八成新吧!一萬一!”


    譚盈一驚,問:“才一萬一?原價是三萬多,快四萬的。”


    “這是行情價。”


    “加一點吧。”


    老板娘看著眼前的大美人,優雅漂亮,楚楚動人,讓女人看了也心生羨慕,說:“我最多再加兩百!”


    譚盈遲疑了一陣,咬了咬嘴唇,說:“好吧,成交!”


    ******


    夜晚,在江邊鎏嘉碼頭的音樂燒烤大排檔上。


    莊小維和薑勇喝著啤酒,吃著烤海鮮。


    薑勇可以說是莊小維在這個城市唯一的朋友。


    中途,莊小維給妻子譚盈打了一個電話。


    譚盈說:“我正和冉柔吃飯。”


    然後,莊小維就聽到電話裏冉柔在旁邊說:“他的電話有什麽好接的?快快掛了!好好吃飯!”


    莊小維一聽,被噎得差點沒喘過氣來,心想:“靠,冉柔,你說的是人話嗎?你這是找死的節奏哈!該怎樣給她一點深刻的教訓呢?哼哼……”


    對冉柔而言,她覺得她對莊小維還算客氣的,至少她還沒把莊小維在大街上猥褻女孩被人胖揍的事情跟譚盈說,不是嗎?


    薑勇見莊小維打完手機,表情有些不對,問:“小維,咋啦?剛才是和你老婆打電話吧?吵架啦?”


    “沒有。”


    薑勇端起一大玻璃杯的紮啤,和莊小維碰了一下杯,說:“來,感情深,一口悶!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請你吃燒烤嗎?”


    莊小維說:“你這個號稱江北區二手車之王的,又搞了一個大單子?”


    “不對!”


    “那我猜不到,你說吧。”


    “因為我又成了單身王老五!今天請你,是為了慶祝我又恢複了自由之身!”


    “你離婚了?”


    “是啊,今天上午領的離婚證!羨慕吧?我又成了單身貴族了,祝賀我吧!”


    莊小維不解,對薑勇說:“你老婆卞芳菲,為人大方,長得漂亮,又在銀行上班……”


    “很不錯吧,以前我也這樣認為!”薑勇冷哼幾聲,咬牙切齒,似乎忍無可忍,“可是——她卻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這……”莊小維拿不出話來安慰薑勇了。


    “你說,我究竟錯在了哪裏?”薑勇眼裏有淚光閃動,聲音裏也帶著一絲努力壓抑的哭腔,“我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看車、收車、做直播、賣車,一門心思地賺錢,再賺錢,就是為了兌現給她一個好日子的承諾。我知道,她嫌我學曆比她低,也嫌我賺錢少,人家一天賺的錢,夠我賺上十年……”


    “你恨她嗎?”莊小維問薑勇。


    “不知道。”薑勇回答。


    “不知道?”


    薑勇痛苦地說:“如果我恨她,我就不會平靜地和她分手,並祝她幸福。我恨的是我自己!我恨自己沒能力!她愛過我,但我卻沒有辦法讓她一直愛我——所以,我恨的是我自己!”


    “看來——”


    “不說了,兄弟,喝酒!”薑勇端起紮啤酒杯,“來,感情深,一口悶!”


    莊小維和薑勇幹了滿滿一大杯紮啤。


    過了一陣,薑勇對莊小維說:“小維,你說,是不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說,我要不要報複?”


    “你覺得呢?”


    薑勇表情有些扭曲,說:“有時,我想提把尖刀上去,把那個男的捅了!有時又想,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破事,值得嗎?反正我已經和她離了,沒得關係了——看破,放下!”


    莊小維安慰了薑勇一句:“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而且,這世界上,女人多得是,推開一棵樹木,見到一片森林!”


    和薑勇吃完燒烤,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莊小維進屋,看到嶽母卓修平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卓修平今年五十出頭,但容貌依舊漂亮,身材也保養得很好,在不認識的人看來,她頂多就像三十來歲的樣子。


    想一想也是,能生出譚盈那樣千嬌百媚大美女的,本身能差得了嗎?


    卓修平出身於書香門第的高級知識分子家庭,所以,除了容貌以外,言行舉止與內在修養也是頂呱呱的。她說話溫柔可親,和她交談,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十年來,譚家上下,唯一能帶著一點平等、鼓勵、憐憫的眼神看待莊小維的,或許就隻有這位嶽母大人了吧?


    出於這個原因,以前窩囊的莊小維對嶽母卓修平有著深深的尊敬。


    莊小維問候卓修平,說:“媽,你回來啦?”


    兩天前,卓修平帶著兩個外孫去黎香湖旅遊。


    卓修平回答:“嗯,傍晚剛回來。”


    “黎香湖好不好玩?”


    “還行。”


    “小哲和小曼呢?”


    卓修平用帶著疼愛的語氣說:“兩個小家夥,九點半就睡下啦!這兩個小家夥,瘋玩了兩天,可能玩累了,一挨著床,就呼呼大睡!”


    莊哲和莊曼是莊小維和譚盈收養的一對龍鳳胎,今年十歲,上小學四年級。


    莊小維在客廳裏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譚盈,問了一句:“媽,譚盈還沒回來?”


    “還沒有。”


    “哦。”莊小維聞到了自己身上的燒烤味,對卓修平說,“媽,我先去衝個澡。”


    “去吧。”


    浴室裏,溫熱的水流嘩嘩地衝擊著莊小維的肌膚。


    莊小維的心情是愉快的。


    因為目前所見到的三女,聞樂樂、譚盈、卓修平,都是美女!


    看來,以前的窩囊廢莊小維,沒有享過豔福,卻也大飽過眼福!


    還有那個冉柔,論外貌,也是不遜於譚盈的!


    不過,冉柔貌似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莊小維,而且,她從中作梗,向來就是譚盈和莊小維關係的破壞者!


    哼哼,這可要不得呀!


    莊小維衝完澡出來。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卓修平忽然麵露痛苦之色,叫喚了一聲:“哎呦!”


    莊小維忙問:“媽,你怎麽了?”


    “哎喲,我的腰……疼……直不起身來了……”


    “我看一下……媽,你最近扭著了嗎?”


    卓修平回答:“我傍晚回來,提東西進電梯,閃了一下腰。當時覺得沒事……”


    莊小維說:“媽,你的腰肌有些扭傷,我給你推拿幾下吧。”


    在曾經的帝國禦醫眼裏,這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莊小維讓卓修平臥趴在沙發的妃位上,給她按摩推拿起腰部來。


    如果運用玄微之術,莊小維可以瞬間給卓修平祛除疼痛,完全緩解。


    但莊小維心念一動,前麵二十幾分鍾隻使出一般的按摩推拿手法,直到最後才運起玄微之術。


    推拿過後,卓修平發現不僅腰不痛了,而且全身特別舒坦,驚訝地說:“小維,你還有這一手啊?”


    莊小維不好意思地一笑,說:“業餘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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