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莊小維被任命為朱堂中學教研室副主任兼數學教研組組長。
消息一出，劉不糙立馬向莊小維嚷嚷著說：“嘿，莊老師，你一下子就躋身為中層幹部了！請客，請客！”
李升也湊趣地說：“莊老師，你至少要在興隆酒樓整一席！”
眾意難違，於是莊小維就在興隆酒樓請了劉不糙、李升和幾個平時玩得好的老師。
老板娘林媚兒得知莊小維升官了，主動過來敬酒，爽快地和在場的每個人各幹一杯。
雖然喝的是啤酒，但數杯下肚後，林媚兒的臉蛋開始變得嫣紅，平添了幾分別樣的嫵媚。
李升又煽風點火，說：“老板娘，來，咱們喝個交杯酒！”
林媚兒拒絕說：“我可不和你喝！”
李升問為什麽。
林媚兒笑靨如花：“你家那位是河東獅吼，我可惹不起！”
作死的劉不糙，湊到林媚兒跟前，一副賤樣，說：“我呢？”
林媚兒說：“你？”
劉不糙看著林媚兒動人的身材曲線，一本正經地說：“我也想和你喝交杯酒呀，老板娘！”
林媚兒做了一個捂鼻的動作，假作一副嫌棄的表情說：“你這幾天不刷牙的臭嘴，誰跟你喝呀！”
大夥兒聽了都笑。
劉不糙翻了一個無辜的白眼，耍寶似地說：“我每天都有刷牙，真的！”
大夥兒笑得更歡了。
******
時間來到六月中旬。
一天下午，朱堂中學校園裏廣播響起，通知全體教職員工，到食堂二樓會議室，開教工例會。
廣播響過三遍後，老師們仿佛螞蟻出洞，三三兩兩地走出房間，向食堂二樓會議室聚去。
劉不糙吊兒郎當地穿著一雙拖鞋，拿著一張今天的報紙，和莊小維一塊上樓梯。
劉不糙說：“今天我在高二（1）班上課，有個學生在課堂上偷偷摸摸地寫情書，被我逮著了。我說了他幾句，他就橫眉冷對，真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本想把他的情信，當場繳了，念一念的，但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算了！現在的學生，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說實話，我心裏也發怵！”
莊小維說：“高二（1）班的班主任是孫勇勇吧？和他說了沒有？”
劉不糙說：“說了，但不頂用。孫勇勇這人，性子偏軟，管不住學生！”
走到樓梯拐彎處，劉不糙看到胖廖正在前頭，腆著大肚腩，扶著銀白的鐵欄杆，吃力地向上挪動步子。
劉不糙笑說：“喲，胖廖，真該讓學校為你修個電梯的。”
胖廖回頭，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細汗，說：“修什麽電梯？”
劉不糙說：“爬上爬下的，多累啊！”
胖廖聽出了劉不糙話語裏缺乏同情心的調侃味道，說：“劉不糙，你以為你是校長啊？我還就喜歡爬上爬下，鍛煉身體！”
劉不糙又說：“胖廖，以你的老資格，像這樣的教工例會，可來可不來——”
胖廖回答：“廢話，等我退休了，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來！現在可不行，如果不來，辦公室可要記我缺勤，扣我錢的。”
劉不糙說：“怕什麽，你現在是高級職稱，拿的是全校最高的工資，校長都不如你多，扣它幾塊錢，也沒啥了不起的，不是嗎？”
胖廖說：“我傻啊？一次扣二十！這二十塊錢留著，可以來盤豬大腸了。”
劉不糙樂了：“就你這樣的身材，還敢來豬大腸呀？”
胖廖瞪了劉不糙一眼，說：“廢話，豬大腸燉苦菜，清熱降火！”
劉不糙說：“幹嘛不來點豬腰子？”
胖廖抖了抖腮邊的層肉，反擊說：“劉不糙，像你，要直接來點六味地黃丸才行！”
旁邊上樓的老師們，聽了劉不糙和胖廖的對話，無不捧腹。
在一片笑聲中，莊小維、劉不糙等人上到二樓，進了教工會議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前方，投影儀已經打開，屏幕正在自動下拉，但話筒裏沒聲音，辦公室人員正手忙腳亂地調試。
唐婕校長站在一旁，手裏捧著一個朱色保溫杯，注視著陸陸續續進來的各位老師。
她婀娜挺拔，端莊大方，曲線驚人，穿著一身絳紫色的套裙，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話筒聲音調好了，辦公室主任開始點名。
點完名，教工例會正式開始。
唐婕校長主持會議。
唐婕校長回顧了上周剛結束的高考工作，然後開始安排即將到來的中考事宜——這是今天開會的重點。
宣布名單時，莊小維聽到他被分到四中監考。
會後，劉不糙來找莊小維換，說：“莊老師，我被分到了善田中學，和你換一下怎麽樣？四中那兒，離我家更近。”
莊小維成人之美，說：“好啊，沒問題！”
時間到了六月二十三號。
這天上午，天空下著小雨，莊小維騎著摩托車來到善田中學報到，參加考前培訓。
善田中學在鎮上最好的旅館安排監考老師們住下，還給每人發了洗漱用品、雨具和小禮物。
為款待各位監考老師，善田中學在學校食堂準備了豐盛的大餐，煎炒汆燉樣樣有，雞鴨蟹貝輪番上，蔬菜水果堆滿盤。
傍晚時分，莊小維早早吃過晚飯後，抽空去看了一下他的大舅和二舅。
莊小維的兩個舅舅，都住在善田中學後麵。
大舅是善田鎮的食用菌大王，還被善田鎮政府聘為農技員，經常下到各村去指導菌農的種植技術。
大舅話不多，家裏大事小事全由大舅媽說了算。
二舅則是一個愛折騰的人，賣過服裝、辦過磚廠、跑過運輸，還到緬甸老撾一帶做過木材生意。
二舅為人慷慨，出手闊綽，有時候闊綽得二舅媽都看不過去了，說他是死要麵子。
二舅總是眼睛一瞪，說她婦道人家懂什麽。
莊小維來到大舅家。
大舅和大舅媽見了齊莊小維，都很高興。
大舅給莊小維泡茶，大舅媽拿出花生瓜子，還洗了水果。
大舅問莊小維：“小維，你在朱堂中學當上主任了？”
莊小維忙說：“副主任——隻是教研室副主任而已。”
大舅點點頭，說：“不錯。你爸和你媽走得早，如果他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也會欣慰了。”
莊小維問：“大舅，你今天沒下村？”
大舅媽在一旁說：“他剛從村裏回來。”
消息一出，劉不糙立馬向莊小維嚷嚷著說：“嘿，莊老師，你一下子就躋身為中層幹部了！請客，請客！”
李升也湊趣地說：“莊老師，你至少要在興隆酒樓整一席！”
眾意難違，於是莊小維就在興隆酒樓請了劉不糙、李升和幾個平時玩得好的老師。
老板娘林媚兒得知莊小維升官了，主動過來敬酒，爽快地和在場的每個人各幹一杯。
雖然喝的是啤酒，但數杯下肚後，林媚兒的臉蛋開始變得嫣紅，平添了幾分別樣的嫵媚。
李升又煽風點火，說：“老板娘，來，咱們喝個交杯酒！”
林媚兒拒絕說：“我可不和你喝！”
李升問為什麽。
林媚兒笑靨如花：“你家那位是河東獅吼，我可惹不起！”
作死的劉不糙，湊到林媚兒跟前，一副賤樣，說：“我呢？”
林媚兒說：“你？”
劉不糙看著林媚兒動人的身材曲線，一本正經地說：“我也想和你喝交杯酒呀，老板娘！”
林媚兒做了一個捂鼻的動作，假作一副嫌棄的表情說：“你這幾天不刷牙的臭嘴，誰跟你喝呀！”
大夥兒聽了都笑。
劉不糙翻了一個無辜的白眼，耍寶似地說：“我每天都有刷牙，真的！”
大夥兒笑得更歡了。
******
時間來到六月中旬。
一天下午，朱堂中學校園裏廣播響起，通知全體教職員工，到食堂二樓會議室，開教工例會。
廣播響過三遍後，老師們仿佛螞蟻出洞，三三兩兩地走出房間，向食堂二樓會議室聚去。
劉不糙吊兒郎當地穿著一雙拖鞋，拿著一張今天的報紙，和莊小維一塊上樓梯。
劉不糙說：“今天我在高二（1）班上課，有個學生在課堂上偷偷摸摸地寫情書，被我逮著了。我說了他幾句，他就橫眉冷對，真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本想把他的情信，當場繳了，念一念的，但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算了！現在的學生，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說實話，我心裏也發怵！”
莊小維說：“高二（1）班的班主任是孫勇勇吧？和他說了沒有？”
劉不糙說：“說了，但不頂用。孫勇勇這人，性子偏軟，管不住學生！”
走到樓梯拐彎處，劉不糙看到胖廖正在前頭，腆著大肚腩，扶著銀白的鐵欄杆，吃力地向上挪動步子。
劉不糙笑說：“喲，胖廖，真該讓學校為你修個電梯的。”
胖廖回頭，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細汗，說：“修什麽電梯？”
劉不糙說：“爬上爬下的，多累啊！”
胖廖聽出了劉不糙話語裏缺乏同情心的調侃味道，說：“劉不糙，你以為你是校長啊？我還就喜歡爬上爬下，鍛煉身體！”
劉不糙又說：“胖廖，以你的老資格，像這樣的教工例會，可來可不來——”
胖廖回答：“廢話，等我退休了，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來！現在可不行，如果不來，辦公室可要記我缺勤，扣我錢的。”
劉不糙說：“怕什麽，你現在是高級職稱，拿的是全校最高的工資，校長都不如你多，扣它幾塊錢，也沒啥了不起的，不是嗎？”
胖廖說：“我傻啊？一次扣二十！這二十塊錢留著，可以來盤豬大腸了。”
劉不糙樂了：“就你這樣的身材，還敢來豬大腸呀？”
胖廖瞪了劉不糙一眼，說：“廢話，豬大腸燉苦菜，清熱降火！”
劉不糙說：“幹嘛不來點豬腰子？”
胖廖抖了抖腮邊的層肉，反擊說：“劉不糙，像你，要直接來點六味地黃丸才行！”
旁邊上樓的老師們，聽了劉不糙和胖廖的對話，無不捧腹。
在一片笑聲中，莊小維、劉不糙等人上到二樓，進了教工會議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前方，投影儀已經打開，屏幕正在自動下拉，但話筒裏沒聲音，辦公室人員正手忙腳亂地調試。
唐婕校長站在一旁，手裏捧著一個朱色保溫杯，注視著陸陸續續進來的各位老師。
她婀娜挺拔，端莊大方，曲線驚人，穿著一身絳紫色的套裙，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話筒聲音調好了，辦公室主任開始點名。
點完名，教工例會正式開始。
唐婕校長主持會議。
唐婕校長回顧了上周剛結束的高考工作，然後開始安排即將到來的中考事宜——這是今天開會的重點。
宣布名單時，莊小維聽到他被分到四中監考。
會後，劉不糙來找莊小維換，說：“莊老師，我被分到了善田中學，和你換一下怎麽樣？四中那兒，離我家更近。”
莊小維成人之美，說：“好啊，沒問題！”
時間到了六月二十三號。
這天上午，天空下著小雨，莊小維騎著摩托車來到善田中學報到，參加考前培訓。
善田中學在鎮上最好的旅館安排監考老師們住下，還給每人發了洗漱用品、雨具和小禮物。
為款待各位監考老師，善田中學在學校食堂準備了豐盛的大餐，煎炒汆燉樣樣有，雞鴨蟹貝輪番上，蔬菜水果堆滿盤。
傍晚時分，莊小維早早吃過晚飯後，抽空去看了一下他的大舅和二舅。
莊小維的兩個舅舅，都住在善田中學後麵。
大舅是善田鎮的食用菌大王，還被善田鎮政府聘為農技員，經常下到各村去指導菌農的種植技術。
大舅話不多，家裏大事小事全由大舅媽說了算。
二舅則是一個愛折騰的人，賣過服裝、辦過磚廠、跑過運輸，還到緬甸老撾一帶做過木材生意。
二舅為人慷慨，出手闊綽，有時候闊綽得二舅媽都看不過去了，說他是死要麵子。
二舅總是眼睛一瞪，說她婦道人家懂什麽。
莊小維來到大舅家。
大舅和大舅媽見了齊莊小維，都很高興。
大舅給莊小維泡茶，大舅媽拿出花生瓜子，還洗了水果。
大舅問莊小維：“小維，你在朱堂中學當上主任了？”
莊小維忙說：“副主任——隻是教研室副主任而已。”
大舅點點頭，說：“不錯。你爸和你媽走得早，如果他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也會欣慰了。”
莊小維問：“大舅，你今天沒下村？”
大舅媽在一旁說：“他剛從村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