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舉著橫幅的兩個狹度宗弟子,旁邊還有好幾個弟子正在拚命重複呐喊,“你們這些合歡宗的都讓開,讓那個劍修出來!我們找的是那個劍修,沒你們的事!”  沈願身穿一襲烈焰紅衣,站在合歡宗弟子們的最前麵,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仿佛燃燒著赤紅的火焰,將媚意燒得一幹二淨,隻餘下了冰冷的寒意。  他冷冷道:“傅白是我們合歡宗的貴客,是由我親自請他過來合歡宗的,你們哪來的臉?再說有錢,你們那窮山惡水裏的狹度宗,有我們合歡宗有錢嗎?”  沈願身後的合歡宗弟子大聲附和:“就是!就是!你們這些窮逼滾一邊去,不要再來我們合歡宗撒野!”  “廢話少說!”  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一身黑色的俊郎少年,他猛然大喊,眉間泛起一抹凶狠的戾氣。  “我們魔修本就不像正道那般磨磨嘰嘰,別羅裏吧嗦一大堆,今日我們就是來要人的!要打便打!識相的就滾一邊去,別妨礙你爺爺我的春秋大事!”  少年唇角上揚,周身魔氣肆虐,露出了一口白到刺眼的整潔白牙,“就你這細皮嫩肉的,到時候缺胳膊少腿了,你爺爺我可不負責!”  “傻逼,你以為我怕你啊!”沈願大罵一聲,眼底眸光冷得仿佛變成了刀子,“我現在就讓你看一看,我是不是你爺爺!”  說罷,沈願放開了限製,魔氣宛如毒蛇一般纏了他全身,那張白皙精致的臉蛋瞬間朦朧在了漆黑的魔氣裏,眉宇間都是魔氣在蔓延。  紅衣少年身邊完全充滿了吞噬期的威壓,強大的氣勢瞬間擴散到了周圍,旁邊的弟子都下意識離他遠了些。  仿佛這一刻,紅衣少年不是柔弱得需要別人保護的碧綠嫩芽,而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大殺器。  黑袍少年頓時被激怒了,他提著武器就衝了上去。  雖然之前那個法器被一個奇怪的心動期破壞了,但沈願一點也不慌,他的法器多得要死,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一個更高級的。  他很快拿出了新的鞭子,直接與黑袍少年交手起來。  見兩個最厲害的都打了起來,兩個宗門的弟子也都飛快衝上前,跟對方打了起來,個個不甘示弱。  已經成為合歡宗弟子的玩家也拿起武器上前,作為魔道的玩家,能夠在這種戰鬥中得到不少的經驗,特別是打贏之後,獲得的獎勵可比規規矩矩修煉多得多了。  隻見合歡宗門口刹那間就充滿了各種法器的攻擊,五顏六色的符齊飛,場麵一度混亂得像盤四分五裂的散沙。  麵對這個想要跟他搶人的垃圾,沈願並不想使用攝魂術,於是花費了比較長久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沈願一把把黑袍少年踩到了地上。  少年被壓製得死死的,整張臉都貼到了地上,很快那張白皙的臉蛋就染上了無數黃色的沙子,臉皮都被磨破。  沈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間充斥一片傲慢之色。  “蠢貨,我不露一手出來,你就不知道到底誰是你爺爺,你爺爺我平日其實不喜歡打打殺殺,但為了你這個看起來有點傻的孫子,我就勉為其難地放開手腳罷。”  沈願涼涼地想,就你一個沒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蠢貨,居然還想妄想跟我打鬥,真是笑死人了,我隨便露一手就能把你震住。  紅衣少年毫不掩飾地揚著聲音,道:“就問你服不服,孫子!”  黑袍少年的臉蛋被金底靴子踩得極重,連站都站不起來,他完全沒想到,沈願這樣一個看起來嬌貴至極像別人床上玩物的少年,居然能把他打成這樣。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惡聲惡氣地威脅道:“沈願,你趕緊把我放開,不然被我師父發現你就完了!”  “笑話,”沈願譏笑道,“打不過我就找幫手,真是非常魔修的做派。”  黑袍少年艱難地咬著牙說:“說得好像你不是魔修一樣。”  沈願臉色嘲諷,看著他,“就算我是魔修,那跟你也不一樣,你這等垃圾不配跟我相提並論。”  “確實是不一樣,”那黑袍少年眼眸露出陰冷的笑,“我可不像你這樣,與那麽多人不清不楚,誰知道你是不是夜夜都躺在不同人的身下……”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沈願精致的臉蛋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墨色的眼眸裏仿佛蘊含著一股能夠毀天滅地的風暴。  他沒有出聲,隻是右腳狠狠地踩在了黑袍少年的手腕上,隻聽哢嚓一聲,手斷了,再然後是另一隻手的手腕,和兩隻腳。  黑袍少年冷汗淋漓,臉色慘白,隻嘴裏發出低低的汙穢話語和辱罵聲音。  沈願唇角還帶著笑,他加大了腳下的力度,直接碾碎了黑袍少年內裏的骨頭,“缺胳膊少腿了,你爺爺我可不負責,這話還給你。”  黑袍少年已經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看著沈願,眼睛裏全是怨毒和恨意,直到忍不住昏了過去,再沒有氣息。  旁邊的狹度宗弟子才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連忙跑過來給黑袍少年喂了救命丹藥,弟子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沈願,“姓沈的,你敢這麽對我們黑師兄,你完了!他可是我們狹度宗宗主弟弟的寶貝徒弟!”  沈願唇角弧度不變,墨色眼眸裏看不到一絲溫度,“就這樣的垃圾,我沒弄死他已經不錯了,趕緊收拾收拾碎骨頭滾回你們的狹度宗去!”  “你!”  場地上沒有受過重傷的弟子接連聚集了起來。  合歡宗弟子全部都走到了沈願的身後,宛如一堵堅硬緊實的巨牆,都目光不善地看著對麵。  那狹度宗弟子臉色十分難看,“沈願,你把黑師兄打成這樣,不給狹度宗一個說法,我們是不會走的!”  沈願笑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開始是你們這個黑師兄說魔修不像正道那般磨磨嘰嘰,怎麽現在你們狹度宗反倒磨磨嘰嘰了起來?”  弟子咬著牙,如果今日就這樣回去,他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死倒是無所謂,生不如死他受不了,一想到狹度宗刑室裏那些陰毒的手段,弟子就擁有了極大的勇氣。  他冷冷開口:“沈願,你要是主動到狹度宗謝罪,長老還能留你一條小命,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你們合歡宗弟子整日搞七搞八,整些沒用的,整體修為都不如我們,你們那個宗主的修為連我們的長老都不如,他可護不住你!奉勸你一句,可別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讓全修真界看笑話!”  沈願冷笑一聲,正想說話,忽然聽見一個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  在這樣的環境下,就像一股清泉注入了他的心田,讓他心中的鬱氣消散,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心情宛如浮在雲朵裏一般軟綿綿的。  “你們要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饒昔似笑非笑,眉間斂下無限風華,微微一眼便能讓人神魂顛倒,他靜靜地站在原地,明明隻有融合期的修為,卻仿佛自帶氣場,讓人根本不敢直視那令人窒息的美貌。第四十六章  見那一身白衣的青年出來,在眾人震驚的眼裏,凶巴巴的沈願忽然紅了眼角,很快狐狸眼眸裏就氤氳起了淚水,將長長的眼睫打濕了一片。  紅衣少年猛然撲進饒昔懷裏,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嚶嚶嚶哭得十分傷心。  他用哭腔說:“大人,我被欺負了,那個長得很醜的狹度宗弟子口中的黑師兄,就躺在地上的那個跟我打了一架,打不過我就用粗俗汙穢的話語侮辱我,我一時氣不過失手傷了他,那個醜陋的狹度宗弟子說那個黑師兄身份多麽多麽厲害,要讓我去狹度宗請罪,不然就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饒昔的餘光撇了一眼地上那人,瞬間他所受的傷勢就閃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那嚴重的骨頭碎裂傷勢,絕對不是“一時氣不過失手傷了他”能做出來的。  但是饒昔知道,沈願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收留那些無處可去的侍女。  他還記得他先前住在庭院裏的時候,那些侍女姐姐見他無聊,就會跟他說一些沈願的事情。  姐姐們談論往事的時候,都笑得很好看,表情很溫柔。  饒昔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眼淚,聲音柔和地說:“別哭了。”  見他們兩旁若無人的親昵,被沈願罵了兩次的狹度宗弟子臉色黑如鍋底,“好啊,我當是什麽情況,原來你們兩早已暗度陳倉,沈願,你居然攀附一個融合期的劍修,真是沒搞明白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不過……”弟子臉上泛起了曖昧之意,“你這個奸夫倒是比你容貌更甚,也正巧是我們黑師兄喜歡的人,如果你讓他跟著我們去往狹度宗的話,我可以把話帶到宗主那裏,讓宗主對你們既往不咎。”  沈願臉色冷若玄冰,他刷的一下從饒昔懷裏出來,直接手持鞭子襲擊了過去。  隻見一個攻擊過去,那個還在嘰裏呱啦的弟子被翠綠的鞭子尖穿脖而過,倒下的時候臉上還是那副曖昧的神情。  沈願皺了皺眉,心裏泛起惡心,直接當場拿出一個中等法寶把那個弟子毀屍滅跡。  饒昔麵不改色,隻是在沈願回到他旁邊的時候,淡淡問了一句:“你剛剛說躺在地上那個人侮辱了你,他侮辱的話很過分嗎?”  沈願聞言,癟了癟嘴,眼角立刻泛起了深深的委屈之色,“很過分的,非常過分。”  “很好。”  饒昔沒什麽情緒般說完這兩個字,右手伸出了衣袖,直接掐了一個訣。  眾人眼裏,黑袍少年身上頓時燃燒起了一股紫色的火焰,還在昏迷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情。  狹度宗弟子們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滅火,那明明沒有溫度的火焰忽然大漲,直接震退了周圍的所有狹度宗弟子。  狹度宗弟子都格外震驚,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袍少年臉色猙獰地死去,直到屍體也燃燒得消失不見。  饒昔貌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見一點痕跡都沒有了,視線轉向了還留在這裏的狹度宗弟子。  他忽然笑了起來,明明是如此柔和美麗的笑容,卻讓眾狹度宗弟子都嚇出了一身冷汗,毛骨悚然。  那動聽的嗓音緩緩響起。  “讓你們狹度宗的宗主親自過來,我在合歡宗等著他,不見不散。”  盡管他身上的威壓隻是融合期,卻沒有人覺得他瘋了,狹度宗弟子們冷汗涔涔,連忙屁滾尿流地跑了。  “大人……”  沈願低著頭,兩隻手緊緊揪著身上紅色的衣角,小聲說:“對不起大人。”  如果他再能忍一點就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侮辱了,他當然知道以大人的修為,完全可以殺了狹度宗的宗主,但是……這下大人以後不能再用普通的劍修身份走動。  沈願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之中,他總覺得,大人其實一直以來都不是很想很快就在無數人麵前顯露自己渡劫期的修為,所以他就算一早就知道,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因為他的直覺很準,救了他無數次,因此他一直是這樣做的。  然而這一次他竟然沒有忍住,就好像……好像大人在他的身邊,他可以張揚跋扈得不計後果。  “嗯?”  饒昔怔了一下,隨後挑起眉頭,“給你報了仇,不開心?”  “開心,”沈願悶悶的,精致的小臉像一朵很久沒有澆水幹涸的玫瑰花,“但是大人,以後全部的人都會知道你是渡劫期的修為了。”  他低聲說話,“如果……如果我忍住了就好了……”  饒昔怔住了,他其實完全沒有想到,他沒有表達出來的意願,沈願居然能發現。  他笑著搖了搖頭,“無礙。”  “在我麵前,你可以更加任性一點,你本就不該放任別人傷害你,沒有人是生來就必須受到別人傷害的。”  饒昔揉了揉他的腦袋,美麗的眼眸裏仿佛摻雜著一條流淌的星河,“當然,前提是,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  沈願低迷的心情很快被安撫,他又笑起來,漂亮的臉蛋上綻放出了一個明豔的笑,恢複了以往的活力,“我知道的!大人!”  ……  因為這件事情,合歡宗進行了緊急部署,啟動了護宗大陣。  眾弟子嚴陣以待,日日刻苦修煉。  在如今氣氛緊張的合歡宗,和眾多苦大仇深的弟子畫風不一致的,除了饒昔、沈願,還有無數已經加入合歡宗門下的《仙途》玩家。  幾個玩家一邊嗑瓜子,一邊聚集著說話,“你聽說了嗎?之前合歡宗門口發生的事情。”  “聽說了聽說了,小美人不錯,傅白也很棒,那狹度宗也太惡心了吧,還好沒去。”  “那少年npc打不過小美人就口頭威脅加侮辱,沒骨氣又不要臉,惡心吧啦的,真是死得活該,還有那個狹度宗弟子也是,居然侮辱傅白,真是太過分了!小美人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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