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浩:【會不會管家動了手腳?】  比如從庭院外邊照進光,讓他誤以為天亮了。  路俞提出質疑:【管家能出庭院?】  徐文浩反應過來。  這倒也是。伯爵都被一直困在宅邸裏邊,沒道理管家能出去。何況從第一次見麵起,對方的最大移動範圍就在玄關附近。  ……這麽說來,之前管家說要去埋屍體,是埋在哪了?  這件事細思恐極,徐文浩不敢想了。  總之,如果不是管家搗鬼,而“腐屍晚上出現白天消失”的這個大前提又沒錯,那麽隻有一種可能。  白天與黑夜的界限。  黎明是屬於白天、還是黑夜?  這個“小世界”的時間流速較快,或許他能夠拖延時間。等隻剩下管家一人,就用技能動手。  思及此,徐文浩抬眼看向最前方。對方身影被腐屍群擋住,若隱若現。  他徐徐吐出一口氣,再度開口。做出一副驚慌表情:“請問……為什麽要抓我?它們又是什麽東西?”  走廊間燭光時隱時滅。這像是一條通往地獄的通路。管家手中的提燈,隻能堪堪映亮腳下一寸。  管家語氣溫和:“當然是帶您去用餐。”  徐文浩:“……”  他剛才聽得清清楚楚是說要帶他去獻祭地好嗎!  對方仍在裝傻,徐文浩幹脆不演了:“獻祭地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要拿我獻祭?”  管家一聲輕歎,聲音幽遠:“解釋了又有什麽用。”  “反正,您就快死了。”  別這麽早決定啊!  而這是管家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無論徐文浩如何發問,管家都不再開口。  這一隊糜爛腐屍穿過長廊,很快到了管家房門前。  徐文浩死死盯著管家的動作。  他記得路俞說過這邊門被下了禁製打不開。他想知道管家是怎麽開門的,好傳達給路俞。  管家將提燈從右手換至左手,門應聲而啟。  好像沒啥特別的。  徐文浩視線落在了管家的提燈上。說起來他一直覺得這盞燈壓根沒什麽用,還不及走廊上的蠟燭亮堂。  而管家無論白天黑夜都隨身攜帶,是有什麽原因嗎。  隊伍湧入室內。  管家房間要比他們房客的大上不少,但因堆積著雜物仍顯擁擠。  刺傷伯爵的十字架就是在這裏找到的。  徐文浩打量著室內。  這裏邊堆積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道具,看上去就讓人得慌。地麵鋪著地毯,地毯中央是一隻巨大的眼睛。  無論站在哪個方向,都無時無刻不被盯著。  管家彎腰掀起地毯一角。待全部掀開後,地板中央露出一道暗門。  在下邊?  徐文浩一怔。  他回想起伯爵的方向,也有這麽一張又厚又重的地毯。不過當時調查時他完全忽略了下方。  身後傳來一股大力,他被推搡著走入地下。  瞬間,眼前被黑暗所籠罩。  宅邸內原本就夠暗了,地下更是密不透光。樓梯極窄。耳邊是落下的水滴聲,鼻間充斥著異臭。  視野再度明朗起來,大概是在幾分鍾後。  走出狹長的甬道,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眼前豁然開朗,四周一圈岩壁,搖曳著幽幽火燭。  地麵是一巨大的法陣,符文繁瑣複雜。正中央恰好勾勒出一巨大的眼睛,與管家房間地毯一模一樣。  而最令人在意的,則是法陣之上的棺木。  有兩副。  一左一右相對而立。  管家又輕輕搖晃了一下提燈:“帶他過去。”  身後腐屍立馬動了。  徐文浩被推搡著來到靠右的棺木前。蓋子被掀開。  當看清裏邊的東西時,他不禁身體一滯,一股寒氣自下而升。  那是一具不成人形的人屍,身體被捆的結結實實。  渾身如焦炭一般,四肢扭曲,狀似木柴。嘴唇已經沒了,裸露出焦黑的牙齦。頭發還生著,宛如破土的野草。  這個人,是被活生生燒死的。  “方甄……”徐文浩低念出屍體的名字。  雖然從外貌已經完全看不出是那個愛笑的娃娃臉,但身形與發色一致。  時間也對得上。  徐文浩難以描述現在的心情。  他知道娃娃臉已經死了,而且從目前經曆來看、死法恐怕會很痛苦。  可是這一次親眼看見,仍是受到了很大衝擊。  人的死亡,是這麽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恐懼、驚惶、惡心、反胃、悲哀,多種不一樣的感情湧上心頭。胃裏翻滾。  可這兩天沒吃東西,也吐不出什麽來。隻由得胃酸沸騰一般炸開。  他閉了閉眼。  幸好看見這一幕的不是路俞。  所謂的“獻祭”,就是將人捆住給活活燒死。  而很顯然,這也是他即將遭遇的命運。  “……”  徐文浩看向管家:“我還以為躺裏邊的會是你。”  聞言,管家眉頭微皺。  “難道不對嗎。”徐文浩道,“你先是出於私欲破壞了獻祭,結果所有人受到詛咒。而你自己也被困住,為了贖罪,不得不每天重複一次獻祭。”  “祭品,當然是你自己。”  這是胡說八道。  徐文浩的目的隻是想引管家動手。現在估計等不及腐屍自然消失,而技能又隻能使用一次。  他需要驗證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  徐文浩提高音量:“但你因為怕死,日複一日引誘外人進來,代替你成為祭品!真是不知羞恥!”  “……閉嘴。”  管家臉色沉下。  徐文浩當然不會閉上:“讓我猜猜你為什麽會破壞獻祭?為了錢?”  “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伯爵拿走他的錢財。你屋子裏堆著這麽多道具,怕不是第一次幹了吧。貪婪又怕死的小人。”  “閉嘴!”  管家再也不似從前的冷靜,聲音開始震顫。  “你懂什麽?錢這種東西?別拿我跟這些蠢傭人相提並論。我想要的隻是邪神的力量!結果卻便宜了伯爵那小子!”  “明明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不懂感謝也就算了,還把我困在這裏。重複這毫無意義的獻祭!”  “你知道想死又死不了的感覺嗎。”管家咬牙,“每天被活生生燒死,複活、再被燒死。憑什麽我必須得受這種罪!”  憑什麽?  徐文浩愣了一下。  這家夥是認真的嗎。  雖然他猜錯了管家動手的原因,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管家本人。  由於沒能搜查管家房間,他錯過了一些線索。但從管家話中也大概拚湊出了真相。  相比起伯爵,管家要對“獻祭”一事更為了解。在得知伯爵準備召喚“邪神”後,便打算從中作梗以此獲取邪神的力量。  期間可能還用錢誘惑其他傭人幫忙。  沒想到失敗了。  伯爵沒能複活“愛人”,而管家也沒能達成目的。兩敗俱傷。  表麵上看,伯爵的確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卻也成了怪物,永遠被困在宅邸。而管家則受到了伯爵的詛咒,不得不每天進行一次獻祭。  某種方麵而言,管家與玩家立場是一致的想要逃走。所以管家房間才會有“如何離開”的線索。  說不定,大漢屍體上的筆記,也是管家故意讓他們找到的。  但從獻祭這一角度講,管家又是玩家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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