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初閻不識開的本《無人可信》中的失寫,那個代號名為複生的黑貓少年,浮卓。  還有個女聲驚奇道:“呀!是你們!”  還有,當時的另一個失寫,舞女妹子。  即使在大雪天,她也穿得很清涼,冷得直哆嗦。  另外一個是帶著金邊眼鏡的黑發男子,氣質很斯文,仿佛是領頭:“你們是認識的?”  舞女好像因為和斯文男是陌生人,就站到複生旁邊,含糊地回答:“嗯嗯……認識,他們很厲害。”  最後一個綁著頭巾的健氣帥哥勾住斯文男人的脖子,對戚謀他們揮揮手,說:“喲~是a團隊的前輩們啊,早有耳聞,請多多指教呀,爭取一起出道,fighting!”  戲劇忍不住笑出聲:“等等,這賣力演明星的味兒也太濃了吧?”  其他人不免跟著哈哈大笑。  斯文男揉了揉嘴角:“你們四個是一起的嗎?我隻和這家夥是,見笑了。”他拿食指戳了戳健氣男。  既然對麵是散排成組……  戲劇大方走到兩組人中間,站得很直,很有領袖感地說:“不,我是獨苗,他們三個一起的。不過現在,我們八個才是一個團隊。向深處探索,相互認識一下吧。”  不愧是戲劇,這就把他們甩了,還在那團結競爭對手。  “沒有別的組的人了嗎?”斯文男回頭看看斷橋。  戲劇攤手:“有我們也不用等,節目組沒說,如果有,會跟上我們的。”  斯文男和煦地點頭:“大家能進到這個節目來,實力都是不錯的。所以直接攤牌吧。”  這是在示意大家直接擺明代號。  戲劇正義凜然,第一個開口:“嗯,我是思考。希望你們都跟著我走,有事的話我會想辦法。”  斯文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被占了代號的司斯眼皮都不眨,在那玩積木。  舞女也很快舉手:“我是【動物】,嗯,看起來沒什麽用,但是如果遇到小動物,我會向他們問路的?”  戲劇學著司斯的沉穩語氣,道:“好。”  健氣男噗嗤笑了一聲:“是挺可愛的。”  八個人背對雪崖向前走著,一時沒人再說話。  好像都想讓對方先說。  是一場比拚耐心的遊戲,不過很快就有人出局了。  健氣男瞥了戚謀他們一眼,拍了拍胸脯:“我是【戰鬥】,遇到危險包在我身上。”  這人瞧著是挺凶的,戚謀還挺滿意的,反正要是遇到敵襲,讓他先上,好耶。  複生看了眼對他已經知根知底的三個,弱弱地說:“我……是不能說的代號玩家,請理解,謝謝。”  在第一個本裏,複生也沒有直說,也許這與他的技能有關,好在沒人為難他。  b組已經攤牌大半了。  斯文男輕輕拍了拍戚謀:“你們呢?”  司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繼續低頭把玩手裏的積木。  b組的人滿臉疑惑。估計都在想這人怎麽回事呢?  戚謀這時才揚起了笑,憐愛地摸了摸司斯腦袋:“真不好意思,我是思思的看護人。思思的代號是【愚人】,孩子還小,多照顧照顧。”  健氣男瞬間臉色變了,闊步走到司斯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幾乎聲淚俱下:“兄弟,你怎麽可以是愚人,你騙我的吧,你們騙我的吧?”  這人這麽激動做什麽?  舞女看他這樣,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還是開口:“呃……他好像真的是愚人,我們之前見過,他全程不僅不說話,就知道給他看不懂字的看護人遞東西,還把我和浮卓寫死了!”  戲劇躲在隊伍最角落,咬緊牙關忍笑,渾身顫抖。  閻不識都咳嗽了兩聲,低聲咕噥一句:“傻死了。”  戚謀的戲很足,臉上堆滿了無奈:“真是對不起啊,小孩子哪兒都不健全。”  司斯狠狠地捏了一下戚謀的手,仿佛內心在悲憤。  舞女歎氣:“可惜了,長得這麽帥……”  “不如你看看那邊的思考?單身。”戚謀指指戲劇。  戲劇還真親切地來找舞女聊天了,話題從衣服打扮到音樂品味,漸入佳境。  健氣男神色灰敗,暗搓搓地看了一眼斯文男。  司斯看著戲劇,眼睛紅得滴血,偷偷在戚謀手上寫:換個城市生活吧,這個八方城,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戚謀慈愛地摸摸司斯的頭:“兒啊,在八方城你好歹有被動技能呢,這要是出去了,得多蠢呀。”  閻不識徹底忍不住了,捂住臉,身體微抖地靠著戚謀笑。  司斯捏著戚謀的手,仿佛真的變成了愚人,在那一動不動的。  健氣男不死心,走到閻不識身邊問:“那你呢?這滿眼寫著殺人的瘋批樣,得是個戰鬥係吧,不然就我一個,是不是有點……”  閻不識不理他,還扭頭當什麽也沒聽到。  戚謀又打圓場:“不好意思,小識不愛搭理別人。也不用問我代號了,我養這兩個孩子不容易,隻要這場遊戲贏了,就能去挑戰【看護】的代號試煉。”  健氣男愣在那裏,半晌開不了口:“……”  知道一切真相的複生眼睛一閉,一句話也不敢說。  戲劇咳嗽兩聲,壓住笑問斯文男:“那你呢?”  斯文男抬了抬眼鏡,冰天雪地裏,哈出的氣總變成白霧,他不得不把眼鏡摘了,隨後說出一句震驚全場的話。  斯文男:“我是欺詐。”  風雪都停了一瞬,世界安寧而靜默。  健氣男陽光大方地說:“他真的是欺詐,沒聽見剛才的廣播嗎?我這兄弟命途也是不容易,打了一年的野本,終於回歸了。”  a組人表情幾乎沒變,但內心想必都已經笑成魔鬼。  什麽,這年頭連欺詐名聲這麽差的代號,都有人偽裝?  還偽裝到正主麵前了。  戲劇反應很快,走去斯文男麵前,親切地勾肩搭背:“不是說好帶我嗎,怎麽還和別人來了?”  b組的其他人愣在那,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戚謀心裏清楚。  他剛才登錄玩家殿堂,許多人都能見到他和思考在一個隊伍。  結果這一個扮演思考的在a,一個裝欺詐的在b,也太當別人是傻子了。  戲劇就去打了個圓場。  裝欺詐的斯文男腦子轉得也很快,拉著戲劇兩個人單獨走了。  徒留被拋棄的戰鬥在後邊,像是被丟棄的原配一樣,隻能一路撿東西,收集了不少火柴盒和破爛。  隊伍前方,戲劇壞笑著:“兄弟,你在裝欺詐呀?”  斯文男也同樣回以微笑:“兄弟,你在裝思考呀?”  戲劇眨眨眼睛:“是呀,是呀。”  可斯文男肯定怎麽也想不到,他以為的兄弟,實際上也在套路他。  戲劇悄悄回頭跟戚謀吐了吐舌頭,擺擺手。  戚謀小聲說:“好可憐啊,裝了欺詐還要被騙。”  “怪就怪遇到本尊了。”閻不識盯著戲劇的砍刀,撓了撓手心。  戚謀攤手:“非戰鬥係代號,能不能不要成天想著打架?”  不過,戲劇拿刀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果真遇到開打的情況,肯定得把刀給別人。  一行人各懷鬼胎,在雪地裏調笑著慢行,誰踢到了塊石頭,撿到了個皮帶,都要拿起來炫耀一番。  在冰雪覆蓋的地方,黑夜總是更漫長。  這第一夜,仿佛隻是給所有人一個熟悉的機會。  寒風也更加不近人情了,想要把每個人生吞活剝般地撕扯著他們。  一路頂風,他們總算到一處樹木繁多、能稍微避避風頭的地方,剛巧的是,這裏有三頂簡易帳篷,和一籠已被熄滅的篝火堆。  戚謀想了想:“別先把自己凍死了,leader,怎麽辦?”  戲劇摸摸胳膊:“雪夜露營,真有你的。”  斯文男說:“走了三四公裏了,還沒見到建築,得再走走吧?”  戚謀拿著照相機,調節好參數,在取景框中將遠處放大,說:“似乎有城鎮,不過很遠。”  戲劇偷偷站到司斯身邊,兩人避著別人視線,小聲嘀咕。  想來是真假思考進行了信息交換。  戲劇再次不著痕跡地回到斯文男身邊,說:“我們砍點柴火,一晚上凍不死,擠一擠也能睡下,再走下去才容易出事兒。”  斯文男看遍所有人,問:“怎麽分配?”  八個人,三頂帳篷。  “你們在意我啊?無所謂。”舞女小姐姐很大方,拉開一頂就要進去,“來,隨便來,我不避嫌。”  女孩很慷慨,但誰也沒動。  半晌,浮卓悉悉索索地鑽進去:“那……舞姐姐,我和你一起。”  舞女摸摸浮卓腦袋,笑聲清脆:“乖孩子。”  隨後,浮卓就被拽進了帳篷,臨走前一聲驚呼,讓人也不知道是誰更害羞一點。  戚謀拍拍身邊兩個:“思思,小識,兩個孩子都離不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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