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又散了個幹淨。  沈凜瞳孔收緊,他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kp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響起,冰冷而銳利:“san-check,成功減1d6,失敗減1d10。”  沈凜投擲成功,理智減少5點。  kp:“你即將陷入臨時瘋狂,那麽現在來過一個理智,看看你能不能壓製住突如其來的衝擊。”  沈凜投擲,理智檢定失敗。  kp顫抖著聲音說:“……你試圖理解發生了什麽,但失敗了,你決定暫時壓製這些瘋狂的想法,你進入了瘋狂潛伏期。”  說完,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認真地問:“你是不是收買了這個骰子?下次我一定要換一個。”  沈凜:“別折騰了,我收買了所有骰子。”  kp:“……”當個人吧。  此時,黑霧完全吸收了那團詭異的色彩後,在滴答聲中,它緩緩飄蕩出房間。  最後,沈凜看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第40章 失憶 保安先生可以為所欲為?  黑霧是憑空消失的,沈凜無法追蹤到它的去向。  他折返回去,檢查黑霧待過的那個房間。  與一般的病房沒什麽區別,與他昨晚看到的病房也沒什麽區別,沈凜過了個偵查,果不其然在床頭找到了另外一個模糊不清的鐵牌。  鐵牌上寫著:  【錢x】:x蕾癖  沈凜把鐵牌抄進白大衣的口袋,掉頭離開。  他打著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亮前麵的路,他沿著來路返回,走廊黢黑寂靜,整個病棟大樓都籠罩在一片死寂中。  他想去徐璐的病房看看。  kp:“過個導航。”  沈凜投擲成功,清楚地辨認出各個房間的位置,他徑直走向徐璐的病房。  這裏卻與之不同,房門緊鎖,從門縫之中漫出黃泥漿似的東西,它像是有生命,正在不停蠕動。  沈凜往後退了一步,他握住門把手,鐵質把手異常冰冷。  門被上了鎖。  沈凜:“我過個開鎖。”  kp:“這裏不是尋常的鎖,你現在無法打開。”他頓了頓,沒有感情地補充道,“過什麽都不好使,別想了。”  “沒亂想,”沈凜無辜地說,“別這麽緊張,我是良民。”  kp:“……良民都你這樣這世上就沒刁民了。”  沈凜雙手兜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側身站著,映在朦朧月光裏的身影挺拔悍利,他扶了下金絲邊的眼鏡,腦海裏晃過一閃而逝的思路,留下一個難以捕捉的尾巴,讓他漸漸有了一個模糊難言的想法。  沈凜緩緩走向窗邊,辨別了方向後,看向另外一棟雙子大樓。  頂端連通的雙子大樓坐落在正對麵的位置,淩亂的樹木枝杈橫生,四野被黑暗包圍,沈凜凝望過去。  kp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過一個靈感。”  沈凜投擲,成功。  下一刹那,他看到對麵的雙子大樓裏有一個人正站在窗邊向他看過來,他與自己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樣,仿佛鏡麵相對的本位與對影。  他緩緩抬手,對麵的人幾乎在同時也抬起了手。  月光黯淡,烏雲環繞,有晦暗辰星自深邃夜幕之中緩緩升起。  在這種光影之下,沈凜眼前有些恍惚,一時之間竟然難以區分到底哪個是本體哪個才是分身。  無論他做什麽動作,對影裏的人都會做出同樣的動作,好似同步協調的兩個人,他不知道是自己先做動作從而引起對影的回應,還是說自己才是那個對影,由對麵大樓裏的人牽起一舉一動。  就像是吊在灰白熒幕上的傀儡,哪個才是牽線的人?  就在這時,背後猝然響起一聲尖銳叫聲,沈凜猛地回頭,深邃黑暗卻又一片寂靜,聲音仿佛從未出現,就連在長廊裏的回音都被黑暗吸收了個幹淨。  下一秒,沈凜睜開眼睛,天花板刷洗得一片雪白,輕緩的風撩起他額前細碎的短發,窗外一片靜謐,偶爾傳來鳴鳥啾啾的叫聲。  他從床上翻坐起來,拿過一旁的金絲邊眼鏡戴上,直接出門去昨晚他從對麵雙子大樓上看到人影的地方。  今日天氣晴朗,天際一片湛藍,對麵雙子大樓坐落在後花園的懷抱裏,玻璃反射陽光,讓人看不清楚裏麵的構造。  沈凜眯了眯眼,又過了個偵查,但所得消息告訴他,在白天的時候,從這個角度望過去,什麽都看不到。  看來,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有些線索隻能靠晚上獲得,但以他昨晚的經曆,晚上想要換得線索大概率是要以掉san為代價。  他打算再去看看昨晚那個被黑霧吸收了某些東西的空房間,沈凜循著門牌,一路過去,在拐角的時候碰見了一個年輕的護士。  護士意外地看著沈凜:“沈醫生,早呀。”  沈凜和她招呼:“早上好。”  護士抱著一團被子,問道:“這麽早您怎麽上來了?”  “醒得早就來看看,”沈凜看她背後的房間,護工正在收拾東西,他問道:“這是怎麽了?”  護士笑著說:“錢文的芭蕾癖好轉了很多,準備搬去二樓再觀察觀察,沒什麽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他放在口袋裏的手微微攥住帶回來的鐵牌,那上麵寫著【錢x】x蕾癖,而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叫錢文,得的是總想跳芭蕾的芭蕾癖,正好能填上鐵牌缺失的文字內容。  沈凜問護士:“有錢文的診療記錄嗎?給我看看。”  “有的,”護士忙說,“我們每天都有記錄,沈醫生等我一下。”  沈凜點了點頭,護士要去二樓放新的被褥,沈凜便去房間等她。  他站在不打擾護工的地方打量這個房間,與昨夜見到的那個房間結構一樣,那怪物昨晚進入的的確是這個房間。  等了一會兒,護士上來遞給沈凜一個本子。  沈凜打開,上麵都是些瑣碎的記錄,基本就是每日體溫變化和飲食變化,還有一些病情變化都寫得讓人摸不著頭腦,字跡潦草不說,排序也十分混亂。  沈凜說:“過個醫學檢定。”  沈凜主要點的醫學,很容易就過了這個檢定。  於是,記錄冊上的內容再讀起來變得非常通俗易懂,精通醫學文字的沈凜飛快地讀完了這個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診療記錄,並且下了一個結論全在放屁。  這個名叫錢文的病人罹患芭蕾癖,一見到平坦的地麵或對著鏡子就想要跳芭蕾,他大約半年前被送進這座精神病院,期間經過的治療手段除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電擊以外就是注射生理鹽水和口服維生素c泡騰片,一律包裝成國外進口的一級特殊治療藥物。  然而,就是這種操蛋的治療方式,把一個被m市第一醫院診斷為中度精神病的患者給治好了。  這裏頭要是沒貓膩,他的名字倒過來寫。  沈凜合上診療本,問護士:“昨天那個也轉移去二樓的患者,江一明,他的診療記錄有嗎?”  “有的。”  護士很快找給沈凜,沈凜用醫學檢定過後,發現江一明也大概是半年左右的時候被送進這座精神病院,醫生給開的治療手段也是那些令人無話可說的內容。  沈凜說:“我想看最近轉院或者出院的所有病人的治療記錄。”  “資料室裏都有,”護士怔怔地問,“沈醫生你看那個做什麽?”  沈凜麵無表情地說:“學習一下貴醫院先進的治療技巧。”  他轉而去資料室,以他的權限可以隨意閱讀這些資料,所以看守資料室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攔他,但閱讀這些資料需要沈凜過一個圖書館檢定。  他通過之後,投了1d6的骰子決定他閱讀完這一堆資料需要耗費的小時。  三個小時後,沈凜手裏已經羅列出了一張完整的名單,這些病人和江一明和錢文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患病情況嚴重,但經過一段可有可無的治療都奇跡般出院。  沈凜拿上這些結論,去找眾人匯合,一碰麵,韓千秋急急忙忙地問:“昨晚上kp又讓我們過一個聆聽,我們都沒過,”他幽幽地說,“一哥又大失敗,睡了個好覺,堂堂保安在保衛室裏睡得像個死豬。”  晏修一:“……”  韓千秋說:“怎麽回事?昨晚那個聆聽發生什麽了?”  鄭得也看向他。  沈凜說:“跟前天晚上一樣,都看見了那個被黑霧包裹著的怪物,但看不清是什麽,好像有六足雙翼。”  韓千秋瞪了瞪眼:“這麽恐怖?這怪物想做什麽?!”  “還不清楚。”沈凜把昨晚看到的畫麵描述給他們,鄭得倒吸一口涼氣,“那怪物憑空吸取了什麽?床上沒人?這是什麽意思?精神病院還是那副老舊的樣子?等等,我理不過來,信息量太大了。”  沈凜問:“你們有人查這精神病院過去的資料嗎?”  幾人都搖頭。  韓千秋說:“說起來這個,夏禾昨天去查了,她不是記者嗎,來之前做過功課,但是今天一上午都沒見著她,不知道去哪兒了。”  “都沒見著?”鄭得問,“我也沒見著,我還以為她跟你們在一起行動。”  “沒有,一哥呢?”  晏修一搖了搖頭。  “別還在睡覺吧?”鄭得開玩笑說,“指不定也一個大失敗,悶覺悶到現在。”  “去她房間看看。”  幾人都不放心,轉而去敲夏禾的房門。  篤篤篤幾聲,屋內沒人應聲,沈凜壓了下門把手,沒壓動,門是鎖著的。  kp突然說:“所有人過個聆聽。”  他們投擲,很快,成功的人聽到裏麵傳來微弱的狂笑聲,但很快那聲音又變得像是在哀鳴,又像是在哭泣,還沒等他們從前一個聲音中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又變成了令人難以理解的嘶吼和斥罵。  韓千秋哆嗦著說:“……這屋裏什麽聲音?鬧鬼呢?”  “門鎖了,過個鎖匠,我們進去看看。”鄭得忙說。  他們鎖匠沒成功,沈凜回頭叫住護士,要來了把萬能鑰匙把房門打開。  夏禾像是瘋了一樣,在屋子裏來回跑動,她時而跳到床上,大笑著打了個滾,又時而躲在桌子底下,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悲聲痛哭,在眾人盯視的目光裏,她又突然衝過來,拎著最前麵的韓千秋的領子一頓嘶吼,情緒完全無法被控製,整個人都變得歇斯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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