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奪靠在床頭:“所以你喜歡看哪種?” “有哪種?” “多了去了,亞洲的,歐洲的,拉丁美洲跟非洲的,日語韓語國語,還有有劇情的、沒劇情的,大……”俞奪險些咬到舌頭,才把最後一個字吞回去。他大不出口,回頭惱羞成怒道,“這他媽還需要問我麽?你難道什麽都沒看過?” “不是你讓我看的麽,隨便問問而已。”藺回南抬眼,“那你喜歡看什麽?” 俞奪一陣牙癢:“我喜歡三十歲離異帶倆娃的。” “哦,”藺回南作了一個請便的手勢,“那你看。” “……” 俞奪偏過頭,小聲“嘁”了一聲,按了幾下後頸,聲音不大道:“那我隨便看了。你靠過來一點,陪我一起看。” 藺回南歪了歪頭,以示他過來看了。 俞奪隨便點開一個,可三秒後,他皺眉道:“下過雨麽,這陽台怎麽這麽髒啊?” “確實挺髒。”藺回南說。 “換一個?” “隨便。” “這個怎麽打碼了?都打碼了還看個jb?” “確實打碼了。” “再換一個?” “可以。” 俞奪又換一個,這次在一個劇組搭建的幹淨廁所,連廁所門都擦得光潔鋥亮,主人公身材極佳,全片時長約二十分鍾。“這個還行,我覺得這個可以看看……”俞奪小聲嘟囔,“我喜歡腿長的,你呢,你是喜歡……” 話沒說完,主人公的頭被按進了抽水馬桶。 男主人公按下抽水鍵,女主人公一鍵洗頭。 這次藺回南從善如流地替俞奪把話說了:“換一個。” 俞奪:“…………” 這種片子千篇一律,有劇情的也不過是編個前因後果讓兩個人到床上去,讓觀眾更有代入感,看著看著便無聊了實屬正常,可俞奪也算不上多清心寡欲,看這種玩意走神走得這麽厲害是頭一回。 片子換了七八個,每次都是看一兩分鍾便換下一個,沒有一個看完的。可藺回南始終靜靜地,不說話。 “片子太多,挑不過來看花眼了就容易膩,”俞奪輕輕嘖了一聲,“我記得我上初中那會全宿舍擠在一塊看一個片子,一個多小時從頭看到尾也沒這麽膩過。” 藺回南在後麵。這時候他俯身過來,下巴好像快要貼上俞奪肩膀。他輕聲笑道:“你初中還全宿舍一起看過這種東西?聚眾淫亂?” “……去你媽的,什麽聚眾淫亂,”俞奪的注意力被藺回南的嗓音分走一些,他想回頭,但他不知道人離他有多近,他怕一回頭撞上藺回南,“我不信你上學的時候你們宿舍沒幹過這種事。” “確實沒幹過,我初中在國外念的,又不住集體宿舍,高中回了國也沒住過。”藺回南說。 “那你是沒有聚眾淫亂,你都是單人……”俞奪一下停住,不繼續向下說了,“沒這種體驗屬於你的損失。” “哦,”藺回南哦了這一聲,從後伸過手輕輕搭在俞奪的手機屏上,拇指微動,兩個人的拇指貼在了一起,“那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們宿舍一起看這種東西的時候還幹過些什麽事麽?” “什麽什麽?” 藺回南的手慢慢握住了俞奪的手,像蛇在草叢中悄無聲息地向前。“不會起反應,都隻是看看而已麽?” “當然不可能隻是看看而已,十四五也早都青春期了,”俞奪還毫無覺察,還在笑,“但也不可能真聚眾淫亂吧?就打打鬧鬧,扒了褲子比比大小唄。” 藺回南低下頭,牙齒輕輕咬進俞奪肩頭。他低聲問:“那哥,我可以也和你比比大小麽?” 肩頭微一刺痛,俞奪猛地回神:“……什麽?” 藺回南歪了歪頭,把下巴也磕在俞奪的肩膀上:“你都和他們比過了,不和我比是不是不太公平?” “……”這他媽還能有公平不公平的?? 可不等他說。 “沒和你住過集體宿舍確實是我的損失,現在可以給你一個補給我的機會。”俞奪的頸窩被人用下巴蹭了蹭,那個人說:“哥,把手給我。” …… 在還沒有考慮後續怎麽處理的前提下,就貿貿然發生越界行為,便會導致人進入一個進退兩難的困境。 nog最新名畫: 《611在茶水間》 611在茶水間,他在倒水,碰見也來此倒水的隊長。他大大方方地說了一句哈嘍隊長,邊倒水邊繼續想下個星期就是他和落落認識的一星期紀念日了,他要給落落送什麽禮物才好(落落是他看中的下一任太子妃)。 思考間隙,611注意到隊長拿著一個空礦泉水瓶子站在那,一會看看他,一會看看飲水機。 611疑心是基地要來新ad了,領導要狠心把他發配去看飲水機,於是主動問道:“發生什麽事了?是我能知道的嘛?” 隊長沉吟片刻,沒有正麵答他。隊長問:“你有玩得好的男性朋友麽?” 611心想難道不是換他,是換whisper,基地要來新輔助啦?“那可太多了,”611謹慎道,“不過得看你說的這個‘玩得好’是有多好。” 隊長又沉吟片刻:“就是好到平常形影不離的那種,什麽事都一起幹。” 611頓生悲涼之情:狡兔死,走狗烹。whisper有難,這事看來板上釘釘了。“我當然有,有且僅有……隊長你他媽別賣關子了,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倒是說啊!” “沒什麽,”俞奪咳了兩聲,“我就是想問問……那你能和你的這個朋友,最多親密到什麽程度?” 611一下又懵了:“你不是都說形影不離,什麽事都一塊幹了嗎?” “對,”俞奪又咳了兩聲,“那你會想和他上床麽?” “?” 劉一疑心自己耳背:“上什麽,上哪?” “上廁所。剛才口誤,說錯了,當我沒說……”俞奪猛咳了好幾聲,狼狽地把塑料瓶扔進垃圾桶,“我上廁所去了。你繼續倒水吧,好好倒,好好喝。” 俞奪拍了兩下劉一肩膀,劉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俞大隊長狗攆似的,匆匆衝進了洗手間。 水聲嘩嘩響。 俞奪用冷水草草給自己洗了兩把臉,生生給臉降了溫度下來。 他抬頭,下巴還在滴水,額前的短發也都濕了個透頂。他很低地喘著氣,粗暴地把帽衫領子扯下去,抬著下巴,朝鏡子裏看。領子下麵,他頸窩,肩頭是幾個還留著印子沒消的咬痕和吻痕。過了一晚上,它們便彼此分不清了。 藺回南喜歡咬人,要不是他沒脫上衣,藺回南恐怕還得咬他其他的地方。 討厭麽。 不討厭。 不但不討厭,還想由著他咬。他們兩個一定要有一個把另一個狠狠幹到底下去。 這是種什麽關係? 俞奪喘著氣低頭,看見了自己對這個問題的反應。 洗手間反鎖了,有人敲了幾下門。 裏麵開燈外麵能看見,俞奪沒搭理。 可那人鍥而不舍地繼續敲門,篤篤篤,篤篤篤,不輕不重,但不停。 俞奪哐地一腳踹在門上,一股子壓不住的戾氣:“有、人。你他媽換一個敲不行?” 外麵那人叫他道:“俞奪。” 是藺回南的聲音。 俞奪猛然拉開門,藺回南便在門邊,神情冷冷淡淡的,可這他媽全是假的。到昨天,俞奪才發現這他媽全都是假的。 他看見俞奪,慢悠悠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躲在廁所裏哭呢。” “哭什麽?”俞奪又反鎖上門,冷笑道,“哭你這條狗他媽天天對著老子發情?” 昨天以前,俞奪以為是自己畜生,對著隊友發情。 昨天以後,俞奪才發現他們兩個都是畜生,沒有孰高孰低這種區別。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他折騰不動了,藺回南還能對著他,把他往死裏折騰。 那他們現在這是什麽關係呢? 俞奪暫時不想想。 藺回南雲淡風輕地向下掃了一眼,笑道:“你現在沒發情?” 俞奪一下子揪住藺回南的衣領,藺回南慢慢地把俞奪的手拂開,整理了一下被攥得皺皺巴巴的領子。他抬眼:“衣服脫了。” 俞奪被推倒在濺了不少水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褲子一下濕了大半,連內褲都濕到緊緊貼在大腿根上,他肩膀磕在石台子上,藺回南鉗著他的肩膀,狠狠咬在他喉結上,俞奪掐住藺回南的脖子:“狗東西,再咬就咬掉了,下次可就沒東西給你咬了。” 藺回南一下鬆了嘴,盯著俞奪,舔了舔牙齒:“疼可以直說,不用這麽委婉地告訴我。” 俞奪想扇藺回南一耳光。可他手碰到藺回南的臉便停住了。他沒有暴力傾向,也不喜歡和人打架,可碰見藺回南,打也好,鬧也好,他忍不住動手。好像他們天生便有這個默契,知道另一個人的底線在哪裏。 俞奪摸了摸藺回南的臉:“叫哥。” 藺回南說:“哥。” “哥昨天就是這麽被你騙上床的。”說好比大小,後來走遠了。 藺回南把俞奪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咬了咬他的指尖:“隻是借你手用用而已。不算上床。” 俞奪急促地呼吸了一聲,被藺回南拉下台子,翻過身去,衣服半濕透了的撐在台子上。刺啦一聲崩線響,他整件帽衫被兜頭脫下來,藺回南在後麵細細密密地咬他。 是咬,不是吻。 或是另一種默契,他們兩個不接吻,不親吻,不提別的。隻互相依偎。 作者有話要說: south:現在提白頭到老怕把你嚇跑第60章 春天 俞奪從來沒想過他還能在脫單前提早過上性生活。但嚴謹定義這也不算性生活,他和藺回南沒做過。 這種關係曖昧不清,又模模糊糊。像大霧天的路燈,俞奪看見光了,但沒有再往前走,便停在此了。 他們兩個人像兩頭到了發情期的公狼,焦躁地撕咬、糾纏在一起,彼此廝磨、鬼混,可彼此都心照不宣地誰都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因為再往前走一步,這便不再是幫彼此疏解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