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 夏季賽如約而至。 難得今年夏季賽開場,讓nog休息了下,換rpg上。 但比賽第一天,兩場比賽,rpg是第一場,nog是第二場。 晚上七點,和bxg/箱子的。 比賽前一天晚上,俞大隊長還有興致開了個直播。 今年不比去年,去年俞奪鴿了一整年,到年底沒日沒夜狂補時長。 今年播得勤快,還沒到七月,今年一年的直播總時長俞奪就都已經播得七七八八了。 “從這一刻開始,”訓練室沒別人,俞奪拿了根電子煙,食指點在電腦右下角,“2021年6月28號,下午18點38分,我每多播一分鍾,都是白送給你們的,好好珍惜,都懂?” 「???」 「懂了懂了,要飯型水友,謝謝主播打賞!」 「哈哈哈哈草遲早不是笑死在這破直播間就是氣死在這破直播間」 「喲喲,不欠時長,腰板兒硬氣啦?」 「多播一分鍾是能累死你?」 「能混就混,主播界反996第一人,業內楷模」 「如果主播不想播的話,麻煩讓south來代播一下」 俞奪登了韓服賬號。 可剛排兩分鍾,還沒排進去,好友“sharrrrrk”邀請您加入單雙排隊伍。 “sharrrrrk”是箱子隊打野鯊魚,俞奪記得今年才剛十七。 上次春季賽和箱子打完回去,鯊魚加微信沒加上,後來又搜索賬號加的俞奪韓服號。俞奪對這小孩印象挺好的,就加了好友。 但加好友後還沒說過話,俞奪都快忘了這茬了。 俞奪進了雙排隊伍。 隊內聊天: -sharrrrrk:!!!!! -sharrrrrk:偶像! -sharrrrrk:偶像我能和你雙排嗎? 是有挺多粉絲把俞奪當偶像的,也有把他當偶像的職業選手,但就這麽管俞奪叫偶像,鯊魚還是第一個。 俞奪有點扛不住。 -nameishile:我這不都進來了麽。 -nameishile:我沒事。明天你和我們隊打比賽,你和我雙排,你們教練不訓你就行。 -sharrrrrk:沒事!就打一把!!我們教練發現不了的! 俞奪笑出聲,心想這小孩還挺好玩的。 -nameishile:我在直播。 -sharrrrrk:? 「哈哈哈哈哈哈我草」 「坑人呢,通敵叛國,鯊魚沒了啊」 「yu寶醒醒,兩個打野沒前途的!」 「原來傳的都是真的啊,鯊魚真是yu小粉絲來的?」 「追、夢、成、功」 -sharrrrrk:沒事,就一把,我不吃晚上飯了,就打一把 鯊魚換了第一預選位。 -sharrrrrk:偶像我給你打中單! 接著好一會兒,等都排進去了,鯊魚小心翼翼地敲了幾個字: 偶像方便連麥嗎? -nameishile:都行。 剛連上麥,鯊魚的聲音不大,有點怯,反倒沒打字那麽張揚了:“偶像,那個,你要什麽英雄?” “你拿自己的吧。”俞奪放鬆地笑著說,“也別叫我偶像了,太尷尬了,搞得我好像什麽天王巨星一樣。正常叫就行。” 因為抽煙,俞奪關著攝像頭。 椅背微的一晃,一隻手撐在俞奪桌子上。 俞奪下意識抬頭,看見藺回南利落的下頜線。他神色專注地看電腦屏幕看了須臾,扶著俞奪的臉頰,嘴唇親在俞奪眼皮上,又向下,到鼻梁,又磨蹭到俞奪嘴唇上,黏黏糊糊地,不鬆手。 麥是開著的。 鯊魚說:“啊?那我叫你什麽?” 俞奪想說你叫我名字就行,被藺回南堵住嘴。一頭在直播,一頭鯊魚在說話,俞奪連喘氣都不敢喘。 鯊魚有點羞赧地問:“我,那個,我可以叫你哥嗎?我看你比賽好多年了,真的,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野區燈塔,哥中大哥……” 藺回南鬆了鬆,目不轉睛地盯著俞奪。 好像俞奪敢說一句可以,他就一口咬斷俞奪的脖子。 俞奪:“你……叫我俞哥吧。” 鯊魚:“好!我記住了,以後我就叫你俞哥了偶……俞哥!” 從春季賽第一次交手,俞奪就一直對鯊魚很有好感。 這種好感倒不是因為鯊魚現在打得多好了,說實話,有瑕疵,而且很多。 可鯊魚年輕,才剛剛踏上職業生涯的征途。鯊魚的打法和他的id一樣,進攻性極強,敢打敢帶。俞奪想這位選手或許也未來可期。 這就是電子競技,是競技,是體育。 老將逐一退場,新人羽翼待豐,火炬代代相傳。 俞奪一時走神兒,鯊魚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都沒認真聽。 排位界麵還在bp,他右手握著鼠標換符文,左手被藺回南牽了過去,似乎是親了親他的手指頭尖,又摸了摸他手背,摸了摸手心,接著不知道把他手給帶哪兒去了。 等俞奪回過神,摸到了個熱熱的,硬硬的玩意兒。 “……” 俞大隊長猛地抽回自己金貴得不行的左手,不可思議地罵道:“我操你他媽神經病啊??!” 一直在傾訴自己對偶像的傾慕之情的鯊魚突然安靜了。 過了會。 鯊魚:“對,對不起,俞哥。” 作者有話要說: 藺狗:知道錯了就行。第90章 賣藝 俞奪被禁賽三場,今兒的首日開場賽第二場,用不上俞奪上了。 但俞奪也坐大巴一塊跟去了比賽場館,準備和廖小天幾個在後台休息室看比賽。 比賽開場前,俞奪在洗手間門口碰見了鯊魚。 昨天開著直播罵了那麽一句,鯊魚嚇得和他道了一整局的歉。俞奪說和你沒關係,鯊魚問那你是在罵誰。 開著直播呢,俞奪總不能說罵藺回南。一沒說清楚,鯊魚就又心想這肯定是罵他了,罵他話太多,但又顧及麵子,俞奪後悔了。 沒等俞奪解釋完,鯊魚被教練發現了,發現大戰前夕,居然和“敵軍頭子”偷偷雙排,還是給敵軍頭子打的中單。 對麵剛十五投,鯊魚就慘遭教練脅迫下號了。 俞奪烘幹手,頓了會兒:“昨天的事,純誤會。事出緊急,沒和你說明白。” 鯊魚誠惶誠恐地:“對不起對不起,俞哥,沒事,我能理解,昨天確實是我話太多了,畢竟你還在直播,是我……” “沒。”俞奪說,“是我的問題。昨天訓練室跑進來一條不認主的破狗,咬我身上了,我罵的它。” 鯊魚:“?” 鯊魚露出點震驚:“那哥你打狂犬疫苗了嗎?” 俞奪靜了會兒,拍了拍鯊魚肩頭:“放心,狗已經被我製服了。今天比賽好好打,加油。”不等鯊魚說話,他便拎著隊服走了,散漫地揮了揮手,唇線稍稍扯起,“看好你哦。” 第二場,箱子打nog。 最終以0:2結束比賽。 但這兩場的場均時長都不算短,平均將近30分鍾。 中上穩壓,但打野位被箱子打了一個猝不及防,第二局拖到30分鍾,差點被箱子翻盤。 廖小天背著手站在電視屏幕前麵,皺眉說:“箱子的這個小打野,鯊魚進步速度很快啊。” 俞奪懶懶道:“但mhsj不也在進步麽?” 廖小天笑了一下:“也是。年輕人啊,學什麽都快,一個月一個樣。” 俞奪收拾了背包,單肩挎上,又拎了隊服外套到手裏,有點吊兒郎當地笑:“廖經理,你可別這麽說。你在我麵前說這話,就好像是在提醒我都這麽大年紀了,該退役了似的。” “那沒有!”廖小天連忙說,“怎麽可能?我都恨不能你再打個三五年的。” 俞奪笑笑不說話。 廖小天看了會兒俞奪,等俞奪快走到門口了,他試探性地問:“那……退役這事兒,你想過麽?比如,哪年,哪月,哪個賽季?” 其實這話不是廖小天第一次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