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很快被她掩飾了下去。  戴麗終於給手裏的流星錘找了個絕佳的住處,她一手放在胸前, 臉上止不住露出略微齜牙咧嘴的樣子, 平坦的胸前鼓出來了一塊。戴麗挺了挺胸, 確定不會掉出來後, 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  她們此時身處的地方是罪惡都市最著名的花街, 這可不是什麽賣花的街道,這是最大的紅燈區, 裏麵全都是些買春的勾當。  罪惡都市這座城市最熱鬧的幾個地方就是花街、地下格鬥場、黑市了, 罪惡都市裏的人有一個說法, 就是地下格鬥場流血,黑市丟錢,隻有花街要命。說這話的人跟同伴在香檳街喝酒吹牛的時候,恰好就被戴麗聽到了。  原本她當時並沒有過心裏去,那時候她慌張失措,哪有心思關心旁人,但是這時候卻又不是到怎麽的想了起來。  來花街買快樂的人最是要色不要命,確實是最適合當做仙人跳的人選。  戴麗和香雪蘭兩個姑娘——香雪蘭身上所有痕跡全都褪去,不僅是傷痕,還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她是徹底回到少女時期,所有一切未曾發生過的時候。  她們一路想盡辦法避開其他人,試圖找落單好下手的,結果反倒誤打誤撞來到花街。  這裏按道理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地方,但是戴麗卻又有些不甘心。  十米處,那個被嫌棄的男人還想再說兩句,被衣著暴露的女人在地上呸了一聲,徹底閉上了嘴。  “沒錢來什麽花街啊!”那女人喊道。  她身後櫥窗裏展示的都是她最好的‘商品’,一根煙就想要占這個便宜,做夢!  男人衣著確實不大體麵,看上去有一些難堪,但是他好像忌諱什麽,並沒有發作,隻是看了女人兩眼,有些悻悻的扭過頭,身後傳來不屑的聲音。  男人握住拳,他看起來很憤怒,但是又忍了下來。  香雪蘭拉了拉戴麗。  戴麗抱著藏在胸口的流星錘,仍舊認真的往外盯著,扭了扭屁股,小聲道:“別動。”  香雪蘭又拽了拽戴麗,戴麗扭過頭來,香雪蘭朝那邊男人站得的地方示意了一下,戴麗眯起眼睛,露出略顯遲疑的顏色。  但是香雪蘭並不是隨隨便便做下的選擇,戴麗並不知道,能誕生惡魔的這個古老家族其實本身就具備神奇的血脈,其實是能夠使用出一些神秘的力量,香雪蘭出生後,她所顯露出來的一切,更是要遠超她的父母,這種血脈當中蘊含神秘力量的濃度幾乎隻有記載中的遠祖時期才會出現。  通俗意義上來說,這可以算是一種返祖現象,經過家族記載,她應該是身具聖女血統,這是一個極為雞肋的血統,她有著最純粹的血脈能力,但是她卻一輩子都發揮不出來,直到她誕生惡魔,成為惡魔的補品。  她的家族曾經因為對誕生惡魔這個預言的恐懼,而想要把她消滅,但是她是沒辦法在物理層次上被消滅,甚至任何人看到她都沒辦法凝聚出殺意。  她匯聚世上一切可以形容出來的美好詞匯,讓人發癡發狂,而這些人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受理智約束後,對她又懼又畏,於是香雪蘭就被關了起來,隻有她直係血脈上的親人才不會受她影響。  直到被闖關者入侵,屠戮家園,她也徹底淪為了闖關者的獵物……  但誰都不知道香雪蘭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也許這所謂的具有神秘力量的聖女血統本身就是詭異恐怖的,這種被強製賦予的純潔美好,反而是另一種細思恐懼下的另類操縱人心的能力。  就比如此時,在那個被老鴇驅趕出來,內心寫滿不甘,寫滿怨憤,但卻又懼怕花街背後的勢力,以至於隻能在內心叫喧著,用著各種難聽的詞匯辱罵發泄著自己怒氣的無能男人,在走過兩棟建築縫隙之時,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觸動到一般,扭頭朝著那不過五十厘米寬的狹窄之處望去。  在那黑暗當中,穿著潔白衣裙的少女像是山林裏無辜卻又聖潔的白鹿,睜著濕漉漉的雙眼抬頭朝他望來,那一刻他的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隻有胸腔內的心髒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  他從未有過如此的衝動,他的內心好像突然就誕生出了一隻巨大的,瘋狂的野獸。  從而忽略了外界的所有的一切,他本就腦容量不夠的大腦更是幾乎快要停止運轉,完全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合邏輯之處。  那小鹿似乎受到了驚嚇,匆匆忙忙似乎想要逃離,那一個動作幾乎立刻崩斷了男人本就臨界到極點的理智,他幾乎是不做猶豫的立刻朝她追了上去,再接著他隻感覺到後腦一疼,眼前一黑,徹底喪失了神智,手指在最後關頭想要向前伸展,最終卻極為不甘心的軟倒下來,發出一聲沉悶的“噗”聲。  戴麗有驚無險的拍了拍恢複平坦的胸脯,她即被這人展露出來的瘋狂嚇了一跳,又被他這麽容易就被得手了而感到奇怪。  香雪蘭朝她望了一眼,戴麗撓了撓腦袋,又想不明白到底哪裏不對勁了:“嚇死我了,這人不會是羊癲瘋發作了吧?”  香雪蘭已經伸手開始摸索這人身上的存貨,這人真的窮得叮當響。  她掏出來一包煙,一個打火機,幾枚寫著“1”的硬幣,再還有一個類似撲克牌大小的小牌子。  “這是什麽?”戴麗湊過前去。  “地下格鬥場……黑鐵……什麽鬼?”她嘟囔道。  ——  幾個闖關者身上都多多少少帶了傷,他們臉上可見著寫著疲憊,甚至還有的隊伍幾乎減了一大半,隻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人孤零零的維持著自己跟其他人不是同一隊的體麵。  這就顯得方冰這邊隊伍的完整和厲害之處了,從第一次碰到求生通道裏的怪物開始,接下來就一批一批的不停歇的遇到各種亂七八糟的怪物。  大家都忍不住生出絕望,他們隻是白日供養的闖關者,與白日大多是一份雇傭關係,就類似方冰這種,而方冰這種實力的闖關者,與白日要簽訂的協議自然是條件更優渥,製約更少的條款。  很多隱秘的內容,這些闖關者並不大知曉,所以在麵對這種幾乎要把人捶進絕境的怪物的時候,心裏麵怎麽會沒有抱怨。  你白日自己搞事,想要研究這些副本怪物,你既然要做這件事,你就不能把它們都給關好!?現在出問題了,它們全跑出來了,倒黴的卻是我們!  不過這些心思在方冰隊伍裏麵的那兩個明顯是白日高層且看起來又非常不好惹的家夥麵前,不敢表現得太明目張膽。  但是在合作上自然也就越來越不齊心齊力了。  方冰他們本來就是抱著耗損這些闖關者的心態,都是收著力的,不說他現在身份是圭明這邊,就算他不是,他也從來不會為了一些素未謀麵,甚至還可能有利益衝突的闖關者們出全力。  不過眼看其他闖關者都損耗差不多了,方冰他們也就漸漸的從隻出三分加到了五分,畢竟他們可沒打算真的就被這幾個小怪物給攔住了。  而這期間,圭明一直在劃水。  其他人在打怪,他就站在一邊一副發呆的模樣,方冰還會專門分派人去保護他——雖然看上去是他分派的,但是其實方冰哪有那個權利去分派boss那邊的人,不過其他的闖關者就誤會了。  覺得圭明搞不好是方冰的兒子,否則這事沒法解釋。  朝他們看過來的視線都怪怪的。  就在他們快要逃出逃生通道的時候,大家就都收到了來自小惡魔發的那條消息,眼看推開門就能離開大樓,逃出生天,結果你一個通知又要讓我們回去,什麽獎勵也不說,人幹事啊!  所以大家都想要裝作沒看見,但是這個動作就被那兩人攔了下來。  他們之所以救這些闖關者,聯合大家一起,自然不是好心發作,而是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把他們推出去當炮灰,比如此刻,在收到這條通知後,這兩人心裏麵明顯鬆了一口氣。  知道白日的首領肯定是沒事,有事就不會發這條通知了。  既然如此,那就肯定不能放這些闖關者跑了,他們要是跑了肯定是不會再回來了,倒不如留下來還能再發光發熱。  闖關者肯定不樂意,他們雖然怕這兩人,不止是怕兩人的實力,害怕兩人背後的勢力,但是你這明擺著要他們送死,憑什麽?  眼看就僵持了下來,馬上就要動手了。  而方冰一行人因為剛來,還沒有簽訂合同,更沒有分配這種發通知的手表,也沒有收到這種通知,別人是裝不知道,他們是真不知道。  所以就一臉不在狀態的表情,看著這一隊的人突然就爭鋒相對了。  他們現在還在求生通道裏頭,並沒有完全離開,怪物隨時會出現,大家精神都擰成弦,氣氛非常的緊張。  方冰沒有講話,但是方冰隊伍裏麵就有個人出來替他講話了。  “站著幹什麽?不走嗎?”  其他闖關者看著那兩人,他們臉上就忍不住露出看好戲的神色來,想要看這兩人跟方冰他們打起來。  但那兩人倒也不是傻子,這一路,能夠看出方冰他們的實力不好惹,肯定不能像對其他闖關者那般那麽強硬,真硬起來也硬不過。  再者說了,方冰他們也沒有收到通知,嚴格意義上來說,還不算白日的一員,確實沒有義務要留下來幫忙掃清樓內的怪物啊。  其他闖關者可不一樣,養豬千日,殺豬一時,他們平日裏就享受了白日諸多好處,已經跟白日完全綁定住了,此時想要走哪裏那麽簡單容易。  於是在其他闖關者的看好戲的目光裏,他們就對方冰說:“方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邊另外接了任務,需要返回大樓一趟,接下來的路程不能陪伴你們了,這裏是地下格鬥場的特供身份牌,你們可以拿著這個身份牌去裏麵好好享受一下,等我們這邊事情解決了,會再次聯係你們。”  然後從懷裏把一枚晶瑩剔透的撲克牌大小的牌遞給了方冰,甚至還幫他們推開了大門。  其他闖關者:“……”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方冰麵無表情的接過了身份牌,要怎麽說呢,他還以為接下來會打一架呢,都做好了準備把這些家夥一次性收拾掉的準備,要知道他一直膽顫心驚的等著圭明開大,結果這一路來經曆的這些還不如圭明給他的驚嚇大。  方冰又不動聲色的撇了眼圭明,見他仍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對其他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就知道是打不起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竟然還有些微微的遺憾。他繼續麵無表情的朝那兩人點了點頭,然後在其他闖關者羨慕嫉妒不敢恨的目光裏離開。  闖關者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逃往生的大門在麵前關閉:“……”  方冰一行人在出了門後,又往前走了一段又深又長的地底隧道,才算是又回到了地麵,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香甜的酒香氣。  門外的世界是罪惡都市最繁華低端最昂貴的市中心,這裏地麵鋪得是玉石地板,映照著各種燈紅柳綠,天空上的飛艇開始放其他的廣告,廣場的噴泉噴著的是香檳,能夠看到罪惡都市的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正雙手舉著杯聊著最近聽來的八卦。  此處正是戴麗先前張皇失措從那男人屋子離開後跑出來的地方,這附近就是倚靠罪惡都市中心建立的富人區,那個捋走戴麗的男人顯然不是一般的罪惡都市的居民,他更可能是有一定資曆的闖關者,但是人的氣運這種事情很難講。  估計那個男人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翻船,戴麗匆匆跑走的時候,男人其實並沒有真的死掉,他陷入了深沉的昏迷,隻需要在給他一點時間,他就可以蘇醒,可是罪惡都市這個地方,戴麗跑走的時候,因為太慌了,連門都沒有關,場麵更是沒有收拾。  這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哪怕是富人區,這些人之間也不是就一派和睦的,隻不過礙於對方的實力,平日裏有些事情就假裝表麵和氣,雖然內心恨不得捅死對方,但是表麵卻都是一副極為親熱的模樣,在戴麗慌慌張張離開的時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相對於那房門大開的房屋,他們自然對於戴麗這樣的小點心沒有興趣了,此時他們更關心屋內的主人經曆了什麽,竟然連自己的小寵物都關不住,讓她這麽大大咧咧的跑出來——  那間房門大開的房屋到底迎接了多少訪客沒有人知道,但是房屋的主人是再也沒有機會醒過來了。  在罪惡都市這種地方,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但是相比較更加艱險的副本,還是有許多闖關者為了求一個短暫歇息的地方而選擇投靠了罪惡都市裏的勢力,並不是所有的闖關者都有徹底掌握小副本的能力,很多闖關者能力都在不上不下的區間,相比較隨時會被人端家的小副本,還是靠著罪惡都市這種大勢力要安穩一些。  罪惡都市裏目前大部分生活的都是這樣的一些人。  此時方冰他們已經徹底離開了白日的監視,很多東西也就沒有必要掩飾了,方冰從剛剛開始就在想,事情是怎麽到這一步的,原本計劃的打算是先獲取白日首領的信任,再蟄伏一段時間,摸清罪惡都市的虛實,然後再徐徐圖之……  結果他們一來,白日就發生大暴亂,怪物亂爬,他們一臉懵的就跟怪物打上了,上演了一場生死逃生,到出來的時候,那些人又把他們放走,然後自己留下來,一副要跟白日共存亡的姿態……  就,搞不明白。  就挺懵的。  好像,他們什麽都沒有做,但是罪惡都市的一個勢力就好像,要這麽沒了?  要不是看香檳噴泉的香檳看起來成色不是那麽好,方冰都想要裝一杯來壓壓驚了。  要說這裏麵沒有圭明的手筆,他是完全不信的,但是問題是怎麽做到的?  圭明從頭到尾跟他們待在一起,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方冰突然想起來,他這一路一直重點關注圭明,所以圭明在進白日勢力的大樓時,有一個舉動確實有一點奇怪。  在那個長相矮小醜陋的男人滿臉卑微的朝他們討好笑的時候,圭明特地停了下來,認真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就像此時,圭明好像真的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原本呆滯望著前方的視線突然一轉,正好撞上了方冰朝他打量的視線,並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方冰:“!!!”  他心裏麵更加的恐懼,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從身上到身下都被圭明看穿了,不敢再猜測,老老實實地走到圭明的麵前:“……是那個男人?”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其他人也都摸不著頭腦。  但是圭明卻欣賞的看了方冰一眼,沒有再賣關子,緩緩道:“他的母親生活在一個古老的家族,在那個家族,有一個可怖的預言,預言說家族的第十五代會孕育出這世界上最邪惡的惡魔,她恰好是那個十五代。”  方冰想起那個接頭人一臉嘲諷的跟他說,那個矮小醜陋的男人是跟原住民配的種,還叫男人小雜種,一副極為瞧不起的模樣。  臉上就不由得變得怪怪的起來——生孩子嗎?生出來吃你全家的那種哦。  這些闖關者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啊,方冰哪怕自己也曾是闖關者陣營當中的一員,也有些不能理解了,這得是腦子被門夾成什麽樣了,才會做出這樣的操作。  好家夥,硬生生折騰出一個boss,還把人當小老鼠一般無害,甚至就這麽大大咧咧的養在自己的基地裏麵,然後人家蟄伏十幾年,一口氣就讓你這麽多年建起的高樓全給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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