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隻給江淮一個人的任務。  隻有他知道這是離開領域的方式。  隻要在第一位死者出現前……讓誰殺掉誰……這個主線任務就……  就……  “哇哦,”紀柏把手搭在江淮肩膀上,“這個猜測聽起來好科幻啊,也可以加入腦洞大開組嘛。”  看江淮轉過頭,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紀柏茫然:“怎麽了嗎?”  “不過表弟,這個猜測很難找到證據吧,我為什麽總覺得你跳過了好多前置條件……”  “我們捋一捋啊,‘掛曆’可以調整天氣,所以我們發現現在的時間可能並不是12月30日,因為讓我們覺得時間是12月30日的隻有雪天和掛曆,還有衣服啥的,時間一變,就發現,哇,外麵的樹葉還是青的呢,不是春天就是夏天!對吧?”  江淮:“……對。”  “然後呢,我們發現村裏根本沒有除了人之外的其他活物,河裏連魚都沒有,村裏人可能根本不是人,而且對家裏人失蹤漠不關心,對吧?”  江淮:“……也對。”  “那和時間什麽的有什麽關係?這不是正說明這個世界是假的嘛!他們就隻是人偶什麽的,根本沒有感情,你看這個、這個木家村啊,根本不存在,村裏的裝飾和溪邊村很像,說明鬼王很可能和溪邊村有關係,還有神像啥的,和溪邊村一個樣……”紀柏眉頭緊皺,“遊姐,你說過什麽裏領域表領域的話吧,就是我在這個村裏的時候,你們在那個戲台世界裏,那為什麽就覺得我這個村子就是真實的呢?這裏就不能也是戲台嗎?”  江淮慢半拍才意識到“遊姐”這個稱呼是在喊自己,他不認為這裏是戲台,那是因為這裏是係統承認的“藍色村莊”啊!  而且他會做出這樣的推斷,是因為他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他知道會死人,他知道係統提示……  “你說得對。”  “嗯?”紀柏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對吧,你也覺得有道理?”  江淮:“可能是劇情倒放……”  紀柏:“???”  江淮:“是電影嗎,碟片嗎……”  紀柏麵無表情地一隻手臂環住江淮的脖子,用另一隻手撓他的癢癢:“我殺了你”  信就信,不信就不信,信一半還依舊堅持自己的理念是在鬧哪樣啊?  江淮你這個小混蛋!  如果江淮知道他在想什麽,就能這麽回答他:因為一切形成了一個邏輯閉環。  在到達這裏後,係統提示出現了,如果這裏不是目的地,那哪裏才是?何況支線任務獎勵的是藍色村莊的聲望值。  而主要任務就是找到屍體並證明自己不是凶手,在虛假的ne中從頭至尾都沒有找到屍體,是屍體都被吃掉了嗎?不,整個村子裏就根本沒有死者,因為村民都是怪物。  承認村民是人,那凶手就是他們這些“外姓人”。  不承認村民是人,那麽……  江淮沉默了一會兒,用難得迷茫不安的表情問:“這裏會不會……不是藍色村莊?”  紀柏滿頭問號:“這裏哪兒藍了啊?天嗎?可剛剛那麽大雪,天是白色的啊!”  他講錯什麽了嗎,江淮又用直勾勾的表情看他了。  他的小表弟看上去又高興又挫敗,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小孩。  紀柏摸了摸江淮的頭發,聽到他不放棄般繼續問:“那什麽情況下……這裏會是藍色村莊呢?”  徐組疑惑:“我們之前出去就問過了,這個村莊沒有名字。”  其實江淮知道這個,但他並不認為這多重要,因為當初在其他人印章卡上看到的“極晝美術館”也並不真正叫這個名字,而是因為使得美術館出問題的是那副名為“極晝”的畫,所以在知道村莊並不叫“藍色村莊”(正常村莊也不會叫這個名字吧)時,他沒有太過在意,隻覺得是副本本身可能和色彩有關。  他見到了許多色彩,神像的顏色,蠟燭的顏色,戲服和麵具的顏色,雪的顏色,花的顏色……一切一切都是有顏色的。  什麽是藍色的?  從進入領域開始,他隻見到了一樣東西是藍色的,那就是“鴛鴦”,然而鴛鴦連麵具都成了獎勵給他的道具了。  看江淮有些挫敗,紀柏也湊過來摸摸他的頭江淮懷疑他就是想趁機摸自己的頭:“你想找藍色村莊?什麽樣的會是藍色的啊?牆啊院啊瓦片都是藍色那種?說起來我之前在歐洲旅行的時候見過這樣的村子……”  張副也說:“鄉下的村莊取名其實很隨意,因為山,因為水,像是溪邊村,基本上村莊的名字和村周圍的建築、地形都有關,如果叫藍色村,無外乎那幾種,村裏藍色的物品很多,村周圍有標誌性的藍色花或者草,大片大片的……”  雖然不知道江淮為什麽這樣問,但其他人都絞盡腦汁地幫他想答案,即使並不知道有沒有意義。  江淮開了個玩笑:“那溪邊村應該也能叫桃花村。”  張副也笑:“不行,溪邊村的桃花太少了,倒是可以叫渦渦村,漩渦狀的地形我也是頭一次見啊。”  江淮:“嗯……其實村裏人並不想那樣建房子的,當初據說是實在沒有別的地方,但溪水偏偏那樣流……”  誒?  不,不應該想這些,鬼怪的世界和正常人的世界不同  鬼王認為這個領域叫做“藍色村莊”,所以它才被命名為“藍色村莊”,即使這個村其實沒有名字。  江淮將目光轉向密密麻麻的任務欄  這些都是已完成的任務,不止有他完成的,還有其他人完成的。  但奇怪的是:“村裏向你們求助的人……都是老人和小孩嗎?”  張副看向其他人,而徐組點點頭,若有所思,“對,不過一般的村子裏,我印象中老人和孩子都是偏多的,大人反而……”  “等等!”紀柏一臉嚴肅地舉手,“我之前幫忙擦神像,那個讓我幫忙的姐姐就是成年人啊。”  江淮知道他在說木心怡。  村裏並不是沒有成年人,隻是成年人並不求助,這也很正常,需要幫助的往往是老人和小孩。  但真的需要幫助嗎?拿藥還說得通……給燕子做窩,這個世界根本不會來燕子,找一朵花,即使找不到也沒什麽奇怪的?  這些要求似乎非常的……  怎麽說呢……  非常的……幼稚?  江淮再次翻看所有任務,任務可以分成兩類,對老人的幫助,以及完成小孩天真又奇怪的願望,偶爾老人也會發和小孩一樣天真又折磨人的任務,夾雜在中間顯得十分古怪。  【支線任務:給木艾艾尋找一朵綠色的花】  【任務描述:據說是在後山看到的,把花放在她家中的台階上就好】  【任務獎勵:藍色村莊聲望+11】  他並沒有找到綠色的花。  木艾艾也不見了。  江淮難得感覺很挫敗,如果正常世界是直線前進,可這個世界確實俄羅斯套娃,他感覺自己在一層層打破枷鎖,卻不知道外麵還有幾層  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看不到希望僅僅是對他而言,其他人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他們正在認真地過好當下。  “小江,”發現江淮推門而出,張副問,“你要去哪?”  江淮匆匆道:“我很快回來。”  他走了幾米,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是徐組,他已經在炎熱的天氣脫掉大衣:“我和你一道吧,天快黑了,要去後山?”  江淮抿唇:“村長的女兒讓我找一朵綠色的花給她,她失蹤了,也許後山會有線索。”  他從袖口抽出那一大捧花,給徐組看,如今花已經打蔫了。  徐組:“綠色?你這不是有綠色的嗎?”  他指了指那朵不起眼的,藍色小花。  江淮茫然失語,半晌,他從袖口中抽出另一樣物品,是鴛鴦的麵具:“徐叔叔……這是什麽顏色?”  “綠……等等,”徐組拍拍自己的腦袋,“我忘了,又弄錯了!藍色!是藍色的!”  “小江,我記得你不是陽省本地人吧,其實我就是燕齊鄉人,我們這兒啊,老是喜歡把藍色說成綠色,尤其是老人,都這樣,也不是分不清,就是腦袋裏知道它是藍的,習慣性還是說成綠的……我這個腦子啊……”  “那綠色會說成藍色嗎?”  徐組一臉苦相:“這個……我也,其實真分不清楚!”  他是真的很努力分了,但做不到啊。  相當於他們那個年紀的人,小時候受到的教育就是藍其實是綠,綠其實是藍,等到大了,到了其他環境下,偶然遇到其他人幫他們區分過來,就知道是把兩個顏色的說法記混了,可習慣已經養成了,真的沒辦法改過來,也總是會嘴瓢。  江淮沒往後山走,而是表情放空地和徐組一起走到了村長家。  木艾艾依舊不在家,他頓了頓,上前一步,把藍色的花放到了台階上。  【支線任務:“給木艾艾尋找一朵綠色的花”已完成】  【藍色村莊聲望+11】  【當前團隊全員平均聲望值為友善】  【村民變得更願意與你們交流了,也許能發現更多關於死者的線索?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溪邊村。  趙小米捧著燭火,縮在灶台下方。  雪崩來得突然,沒人知道是因為什麽,幸而有房屋抵擋,並不至於如何,但厚厚的雪有三米高,把房子埋在下麵,一片冰冷中,火燭搖搖欲墜。  隊友們哆嗦著用身體替趙小米抵禦寒風,他們都能走但是沒走,所有人穿得當然很保暖,但那是從心底升起的寒意,因為不能讓火燭熄滅,外頭即使是挖開積雪,也隻能小心地挖,進展緩慢。  溫度較低,且還在持續降低,屏幕那頭,專家組的人正輪番陪趙小米說話,不能睡著,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人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趙小米撐著眼皮,偶爾應答兩句,聽到那邊翻著書問:“對了,你們現在就在村裏,對情況有什麽猜測不?”  趙小米悶聲答道:“沒有,想不出。”  那邊是個姑娘,說起話特別精神,嘴爆豆似的,適合去昏昏欲睡的高中課堂上講數學:“我們查了溪邊村近十年的死亡情況,但是前幾年的應該沒意義,所以主要看今年,也就是2020年”  其他人耳朵都豎起來,聽這邊的聲音。  “2020年,溪邊村明麵上隻死了一戶人,姓慕是意外死亡,家裏五口人隻活下來一個六歲男孩,但後來男孩也失蹤了。”  “死因是走火,意外燒死的,據說是孩子玩蠟燭把草垛點著了,當時是夏天,火很大,燒得也快”  趙小米自己懷裏還抱著蠟燭呢,想苦笑一下,嘴唇卻動不了已經凍僵了。  “後來家裏四口人都被燒死了,隻有小男孩是中度燒傷,被送去醫院搶救了,結果,他剛下手術台,就從醫院消失了,”女孩查看手中平板,“這事情現在還是個懸案,警方至今沒找到人,推測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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