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早晚也會成為覺醒者! 畢竟他通關副本走到這裏,一看就是拿著主角模板。 黑衣不在意副本裏的npc究竟有沒有意識,反倒是說,如果他們真的是從人變成鬼,那才有意思呢?人機對戰哪有真人pk來得爽? 然而自從進了這個副本,黑衣就覺得自己一直在吃癟!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他有一個秘密。 分明是同樣的判斷標準,但他發現其他人獲得的積分往往比他要少,而更多的積分意味著能兌換更強大的武器,黑衣一直覺得“遊樂園有初評判標準”,就是在所有人第一場副本中,暗中打分,給有幾率成為最強的種子選手開掛!他對自己的第一場一直非常滿意,隻要他能夠比鬼物還凶狠,鬼物就不算什麽,而他做得雖然略微殘忍了一點……隊友看到的瞬間都吐了,但那是鬼,又不是人,難道鬼還有鬼權嗎? 他根本不屑於離開遊樂園,在遊樂園的休息區,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隻要你有足夠的積分,在副本裏,有係統的暗中偏袒,黑衣一直覺得,自己就隻差獲得覺醒者那樣的特殊能力了,為什麽要攢夠印章離開遊樂園? 已經成為超凡的人,難道還願意回去過平凡普通的生活嗎? 不過,不知道那個黃衣的家夥去哪了,黑衣覺得這個人一定是他獲得高積分的潛在對手,可在放肆的覺醒者麵前,他們也不是不能合作嘛難道偷偷吃獨食去了? 他又想要趁機完成任務,又不敢靠近神像,幹脆往山上去了……說起來這麽多火,不如放火燒山看看能不能把木頭的神像燒掉? * 最後那個女孩姓齊。 在黑衣喊叫時,她早因受傷清醒了。 但她的傷勢是所有人中間最重的。 因為她等級最低。 當然,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那些便宜隊友,都看不到等級,可他們有別的評判方法,副本通關數,道具數量,甚至有些人能直接靠“氣息”辨別隊友的強弱。 小齊隻通關了三個副本,通關得比較平穩,積分不太多不太少,評價也一般般。 而她還曾經為了個渣男把積分給浪費掉了。 不過,也就任性那麽一次,算是對自己的青春做個告別。 小齊承認她當時心頭有些萬念俱灰,所以算是賭一把,如果她一無所有地進入副本還能全須全尾出來,說明老天都覺得她應該活。 她賭對了。 現在是她的第四個副本,在進入時她先和那個覺醒者有了個麵子情,然後偶遇了一個……似乎是npc的家夥?小齊把疑點記在心裏,也沒有因為對方是npc而做出什麽。 然後再次醒來,她就感覺自己似乎趴在雪地裏,她聽到了園長提示的聲音。 任務從熄滅蠟燭變為毀掉神像,但剛剛醒來時她看一眼,發現任務自動失敗了。 小齊躲著三人裏唯一的男性跑到隔壁的牆根蹲下,借著隱約的燭光思考道:“任務……沒有了?” 那該怎麽離開? 她當然準備了藥品,先給自己簡單處理了下傷勢,然後摸著光朝前走。 當初他們在長廊裏時,自然和小林一起,都看到了神像,但沒有嚐試吹滅火燭,因為那兒特殊,有光亮的地方隻有神像附近,而走到黑暗裏似乎會被奇怪生物攻擊,當時身邊的覺醒者就嘟囔了句“這個副本有夠坑的。” 然後……對方做任務的態度就摸魚起來。 小齊眼觀鼻鼻觀心,對方什麽樣自己也什麽樣,照做就是了。 然後在雪地恢複意識又迅速失去意識,小齊還是第一次好好打量眼前的村莊。 “獲得身份”? “去偷,去搶……”? 小齊敏銳地意識到,在任務失效後,這一切提示似乎都沒有用了。 她得盡快做出決斷,接下來究竟幹什麽? 遠處是熱鬧的戲台,近處則……同樣的熱鬧? 雖然躲在這裏,但她能遠遠看到,村裏的房屋仿佛遭了拆遷辦強拆,灰塵彌漫,已經塌掉一半,似乎有人影在哪裏 還有聲音震動空氣,灰塵同樣被震動的樣子。 可能是其他遊客,要去抱大腿嗎? 抱了估計就是死。 小齊想了想,要是自己想獨吞副本裏的鬼物掉落,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決定來分一杯羹,即使對方很弱,她也不介意隨手幹掉,反正園長不會管遊客們的自相殘殺。 還是說待在這個什麽都不幹? 不,她不想把性命寄托給命運可能會有的仁慈。 一次兩次可能運氣好活下來,但然後呢?每次都無法在副本內得到提升,早晚會失去在這種殘酷的世界存活的能力。 小齊一撅一拐地往戲台方向走去。 她越靠近,心頭的疑惑越重,人很多,很熱鬧,看上去十分正常。 雖然入目盡是戴著麵具的村民,讓人心裏發慌,不過這兒本來就是恐怖的世界,出現什麽都不奇怪。 但……不遠處房屋就在倒塌,為什麽沒人注意到,他們的精力似乎都黏在戲劇上了,越是這樣,小齊越是低下頭,她的直覺瘋狂報警,警告她別看戲台上的表演。 然而唱詞一句句地往她腦海中鑽。 她心頭一凸,從遊客的隨身空間裏取出了強效耳塞。 世界安靜了。 麵前是形形色色的人,有大人有小孩,隻是都一動不動地看向前方,仿佛無知無覺的屍體。 耳中徹底安靜的結果就是,小齊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 她用力捏了捏手心,在人群中一個個尋找著,雖然不知道自己想找誰,但她認為需要找一個特殊的人。 可能是npc,可能是鬼物,可能也是遊客? 既然這裏有這麽違和的戲台,那麽一定存在什麽特殊的線索。 任務都已經消失了,仿佛他們無法離開副本了,但小齊不準備放棄。 整個村子有多少人? 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嗎? 她盯著所有人的腳尖,注意到村民們仿佛有著完整的“設定”一樣,鞋子的款式是不一樣的,穿衣服的風格是不一樣的,連手臂的顏色和掌心的繭都各有各的不同 聯想到“過家家”這個描述,小齊就覺得頭皮發麻。 玩家越多的副本,危險越大;死者越多的副本,危險也越大;同樣的,副本給出的地圖越大,自由度越高,危險最大,她的第一個副本是“極晝美術館”,僅僅隻開放了一個館廳,當時十八個人就死得隻剩下五個。 小齊正在搜尋著,突然發現前麵的一隻手動了動 她的視角依舊偏下半身,隻能看到對方垂下的右手,那隻手先是朝她比了個大拇指,然後並起雙指搖了搖,接著以手比槍,“槍口”對準了左邊。 這是個和村民們不一樣的人! 左邊? 小齊心中略猶豫了一下,悄悄往左走。 然後,她發現了被紅綢蓋著的幾個箱子,其中一個箱子被打開了,裏麵堆疊著各色形容恐怖的麵具。 她皺著眉,取出最上方的紅色麵具戴上。 幾乎在她戴上麵具的瞬間,伸手給出指示的紀柏在心頭越發緊張起來。 就在他們前往戲台準備查看一下發生了什麽時,紀柏第一次見到了會動的……屍體? 戲班裏的所有唱戲者都是屍體! 僅僅是靠近,他們就聞到了對方身上的屍臭以及皮膚上的屍斑,然後,粉衣紅衣的小姑娘們走出來,給紀柏和張副幾個一人遞了一個麵具,並笑稱:如果不戴著麵具就這麽看下一場戲,會變得和我們一樣噢~ 然後幾乎是強迫他們戴上了麵具因為看到麵具的瞬間,他們的手不受自己操控了。 也就是,不戴麵具看戲,會死。 紀柏下意識想去告訴江淮,但他發現自己戴上麵具後,就動不了了。 而且,周圍好像越來越熱了? 他覺得麵具有問題,但又不得不戴,心頭半是焦急半是驚慌。 江淮還不知道這件事啊……要是小表弟因為這種原因死了,那得多冤? 而且,戴上麵具,人那麽多,要不是隻有他們沒有舉著蠟燭,就要分不清張副他們在哪了…… 這些人不會還給他們發蠟燭吧? 這能不要嗎? 就在這時,紀柏感覺自己的腦袋動了動,他好像透過麵具的孔洞審視了誰,他看到了一張低著頭的、熟悉的臉 然後他的手動了起來! 靠!手!你不要自己動啊! 完了,被操控了,絕對是被操控了…… 他的頭不受控製地一寸一寸轉過來,卻突然一停! 正上空響起了長嘯聲,是什麽尖銳的風在鳴叫!第65章 鳴叫的當然不是風,而是江淮因為飛行的速度太快,弓弦震動空氣產生了嘯聲。 他已經靠著破壞灶台,利用物理作用擊毀了六個神像分身,然後獲得了一個debuff。 【debuff:注視(你的所作所為將會受到更多關注,領域之王正在注視著你)】 於是頂著這個debuff,就在江淮尋找第七個分身時,就在附近的另外三個分身主動脫離灶台附近,選擇攻擊他。 這就是現在這家夥在空中遛彎的原因之一。 一對一他並不是做不到,但一對多還是跨級刷怪,江淮為了甩脫後麵的“追兵”,甚至用上了最新獲得的步法技能流雲踏雪,可相應的,他的mp靈力也在飛速降低,不得不嗑藥頂著。 更可怕的時,僅僅是在建築上方轉了幾圈,就又多了新的“追兵”,然而看到這一幕,江淮心頭卻暗道一聲“正好”,他需要把所有神像分身都引出來 一邊分心讓高級人偶去拆毀村民們的房子,另一邊自己在上方逛過一圈,當江淮到達戲台附近時,身後已經緊緊跟著十座神像,且幾乎都是滿血。 而江淮自己是殘血,勉強吊著一條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