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老板是完完全全能靠臉吃飯的,他因自己的糙,錯過了一個億。 “您好,我是朋友介紹過來的,況我都了解了。”漂亮姑娘悄悄吸一口氣,湊上去道。 聞無生剛要站起來,被伯爵按住了手。 “你幹嘛?”聞無生瞥了眼邊上瞪圓眼睛的姑娘,低聲道,“別鬧。” “我沒鬧,”伯爵偏頭看向客人,“我先來的,不好意思。” 姑娘被他盯著一下就不好意思了,心頭亂跳:“那肯定的,先來後到,我不急!可以等的。” “你聽話。”聞無生無奈,低聲哄道。 都開始假裝客人不讓他做生意了。 伯爵一把拽過聞無生的手,掏出一百塊,塞進他手裏,還替他彎上了手指。 聞無生一臉震驚地看著手裏的毛爺爺:“你幹什麽!” 伯爵傾身,湊到耳側,低低道:“聞老板,我也要抱著教。” 聞無生握著那張鈔票,彎曲的手指發僵,過了一會兒,臉破天荒的燙了起來,低聲警告:“你別胡鬧。” “認真的,”伯爵似笑非笑,“我的錢就不是錢了?不是做生意嗎?我的生意就不是生意?” 聞無生噎了下。 “你怎麽教別的小姑娘的,記得給我也來一套,”伯爵見他稍顯窘迫的神,心大好,悄悄道,“咱們那麽熟,是不是還能送點別的服務?” 聞無生倏地站起來,深吸了口氣,全當聽不懂,在伯爵揶揄的眼神裏,輕描淡寫道:“那您這邊請。” 伯爵見他硬氣,還能裝,逗他的心忽然更盛了。 店裏的姑娘眼看著那邊兩個肢體總發生觸碰的男人,激動得想尖叫,忍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周允心裏祈禱別再進來新客人了,偏偏又有幾人進來。 進來了,就再也沒出去的意思了。 聞無生在一顆顆上彈。 “聞老板,你裝這麽慢,是在浪費我的錢嗎?” 聞無生額上青筋跳了跳,動作肉眼可見地快了起來,很快上好,拿濕紙巾擦了擦槍把手,才把槍遞給他。 伯爵卻並不伸手去接,無辜道:“我不會。” 聞無生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拉起他稍顯冰冷的手,把槍揣進他手裏,冷淡道:“握好。” 伯爵欣然一笑,非常配合。 聞無生抿了下唇,故作淡定地從後抱了上去。 身後開始有尖叫聲。 周允簡直沒眼看,饒是他個直男都麵紅耳赤。 這還是聞無生第一次主動抱他,以前都是他想,聞無生拒絕,他想,聞無生拒絕,循環往複。 唯一的那個不算吻的吻,還是他主動討的。 “聞老板,你是不是不會抱人?”伯爵低笑道,“你別的客人,也這麽僵硬嗎?” “聞老板,我不是姑娘,你可以不用這麽紳士,我不介意你靠近一點。” “聞老板,你槍法退步了。” “聞老板,我沒聽懂,再來一遍。” “聞老板,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有沒有結婚?”第44章 “那……那個畜生?”…… 聞無生射出去的子彈越來越偏離靶心。 “聞老板,想什麽呢?” 伯爵把聞無生自然垂在身側的左手拉到自己腰上環著,偏頭輕聲問,“你別的女客人也會這樣想入非非?” 身後尖叫聲更大。 聞無生虛摟著伯爵的手發僵,咬牙道:“你別得寸進尺。” 他聲音聽不出什麽,耳朵卻紅悄悄起來了,伯爵盯著,嘴角悄然漾起一抹笑,原來聞無生這麽可愛。 “我就是想考驗下聞老板的服務態度,真的很不錯,非常敬業……”他故意一般貼近聞無生微紅的耳朵,低聲道,“可以考慮長期包下去。” 聞無生半邊身子麻了下,深吸一口氣,心說自己和他較什麽勁,就要撂挑子不幹,伯爵察言觀色已經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我不鬧了,你就陪我說會兒話。” 聞無生狐疑道:“真的?” “恩。”伯爵欣然保證。 聞無生盯著他並無半分謔色的臉瞧上好幾秒,暗歎了口氣,心說自己真是欠他的,裝上子彈:“想說什麽?” 伯爵道:“你和杜唯怎麽回事?” 聞無生裝子彈的動作頓了下:“沒什麽,無關緊要的人。” 聞無生提他都嫌掉價。 “但我想聽。” 聞無生愕然看他,心頭驀地動了一下,那種悸動感讓他一時半會兒難以回神。 有多久了? 明明對所有事都失去了解釋的欲望,卻忽然在這一刻,特別特別想告訴一個人。 但他到底壓抑了下來,暗自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感性哭笑不得。 聞無生輕描淡寫道:“沒什麽,我當年把他咬了,然後被開除了,現在回想,爽。” “你也看到了,無心插柳,我依然是組長,沒半點損失,還獲得了自由。” “不是什麽事兒,其實都沒必要提。” 伯爵說:“會難過嗎?” 聞無生壓扳機的手頓了一下,道:“大男人有什麽難過不難過的啊?這都多少年了,誰還刻意去記那種破事兒你幹什麽!” 身前人忽然半側過身,鋒利的犬牙無限貼近聞無生的的脖頸,低低道:“不說真話就咬你。” “你” “讀你記憶也是一樣的,”他抬眼看聞無生,“所以勸你乖乖聽話。” 最後四個字,他說的格外慢。 聞無生氣得牙癢,對上那張臉,凶話瞬間又憋回去了,欲言止了半晌,最後還是自暴自棄道:“當時小,一時半會兒看不開肯定會啊,但這都多少年了。” “現在想想就覺得蠻可笑的。” 伯爵問:“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這句話像把鑰匙,打開了塵封已久的門。隔著漫長的歲月,聞無生一下子想起了很多話。 “要不是院長你會在這?指不定在哪個監獄呆著呢。” “靈校就你也配?” “沒爹沒媽難怪那麽沒教養。” “拽什麽拽,沒院長你算什麽?” …… “你是不是說反了?”聞無生淡笑,“從來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 伯爵盯著他看了會兒,他發現聞無生真的很不聽話。 伯爵也順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道:“那你怎麽會咬他?” “我也不知道,”聞無生無奈,“那天我在宿舍睡覺,醒了就發現自己把杜唯咬了。” “去杜唯那兒你全程無意識?” “去杜唯那兒?”聞無生愣道,“我是在我自己宿舍咬的他。” 伯爵怔了怔,這和孫晴雪說的不一樣。 他不動聲色道:“那他怎麽會去你宿舍?” “可能想趁我睡著打我一悶棍吧,”聞無生嗤嗤笑了兩聲才道,“結果被莫名狂犬病發的我咬成那樣。” 伯爵沒想到事情真相是這樣。 孫晴雪、孫晚秋不至於說謊,所以隻有可能是杜唯那邊的人故意抹黑聞無生,把事情傳成了這樣。 “那天是不是月圓?” “是。” 聞無生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在一片驚恐嚎叫聲中醒來,頭頂是一輪冰冷蒼涼的圓月。 聞無生想起自己之前身體的異樣,懶懶道:“其實從那之後,我每個月圓都會想咬人,這可能和我父母有關。” 伯爵點頭,聞無生和他說過那串骨頭手鏈。 過了會兒又皺起眉頭,聞無生是不是真的有微末的吸血鬼血統?月圓之夜喪失意識咬人,真的很像被吸血鬼基因引動。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你主動咬人,而是在熟睡的情況下,基因的自我保護自動觸發?他想偷襲你,你意識全無,感受到危機,咬了他。” “有可能。”聞無生道。 他當時也想以這副說辭洗白自己,說自己是正當防衛,可他雖然年紀輕,腦子還不傻。 要證明自己並非主觀意願、是因為身體上的不明原因攻擊他人,就要被詳細檢驗身體,到時候如果查出有任何一點是鬼怪的可能,被開除出靈校還是小事,被抓到靈校地下做研究才是最可怕的。 這件事鬧對自己有害,道歉,杜唯依然會沒完沒了纏著他,現實界裏他不能殺人,所以他果斷走了。 “怎麽?故事好不好聽?”聞無生戲謔道。 伯爵注意到聞無生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意味不明道:“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