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祺雙手抓緊裴轍,磕磕巴巴:“不是,我還沒聽他說——”章粵走近,語氣誠懇:“如果奧仔——現在改名叫袁峰,如果他來找你,薑昀祺,配合下?”薑昀祺望著裴轍都快哭了,他甚至想轉身封上章粵嘴巴!裴轍看他的眼神好像他觸及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禁忌——一雙腿根本不夠打。然而,章粵還在叭叭:“上次我們配合得不是很好?政銘和我說你主動要求去到薑正河身邊,裏應外合。要不是你一路帶著追蹤器,我們也不可能這麽快拿到薑正河蹤跡。”話音落下,場麵死寂。局外人章粵沉浸在自己打算裏,彬彬有禮等著薑昀祺給回應。薑昀祺已經不敢去看裴轍眼睛了。他想過某個翻舊賬的時刻,但怎麽都沒料到,會是眼下這種地獄模式。裴轍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微微側臉朝章粵道:“章隊,薑昀祺不會再介入任何與遂滸有關的人事。”章粵還想說什麽,對上裴轍餘光視線,知趣閉嘴。門外站了一圈警員。章粵帶來的刑偵支隊沒人不認識裴轍,這個時候都麵容肅靜,筆直佇立在門外等待。片區轄警裏也有人認識裴轍。岑邵東被蘇燕安排詢問p11情況正好回來,晏雨作為p11隊長和薑昀祺一樣帶回來做筆錄,因為暫時進不去,此刻在車裏後座舉著手機百無聊賴玩手遊。裴轍和薑昀祺站門口和章粵說話的時候,蘇燕就在外圍問岑邵東情況:“p11戰隊怎麽說?”岑邵東看了眼晏雨:“他們否認有這回事。說是物業的問題。我已經讓雲浮天梯負責人去調監控了,看看今天下午離開雲浮天梯的施工隊是哪些人。後續還需要聯係刑偵科幫忙。”蘇燕點點頭,沒再問。岑邵東往裏瞧了瞧:“怎麽回事?我們還不能進去了?”蘇燕諱莫如深:“你知道我帶回來的那個隊長是誰嗎?”岑邵東又去看晏雨,都是年紀差不多的青年,打打遊戲勾心鬥角,便笑問:“還能是宇宙冠軍?”蘇燕拉著他往旁邊走:“和薑正河有關。或許你還認識。”岑邵東頓時變了臉色。沒多時,裴轍身影出現在門前。岑邵東激動道:“還真是裴長官!”蘇燕疑惑:“裴長官?剛來那會章粵帶來的人對他畢恭畢敬,好像他才是管他們的——但我聽說這人是搞外交的……”岑邵東:“後來去外事部了。孫部點名要人。遂滸案子就結束在他手裏。幹刑偵的沒人不佩服。屍山火海蹚過來的人,一眼就叫你老實——要我說,裴長官就應該去幹刑偵。”蘇燕瞪大眼,趕緊抬頭仔細瞧裴轍。警署門前不是那種人群簇擁的圍觀,彼此之間都有些距離,好像在裴轍麵前忘記本職紀律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裴轍麵色沉穩,略略朝極為麵熟的幾位警員頷首打招呼,便帶著薑昀祺去車旁。岑邵東緊跟幾步上前:“裴長官!”裴轍轉身,有些意外,積壓的情緒暫緩,對岑邵東笑了下:“邵東。”岑邵東又去看薑昀祺,感慨:“原來是他。”薑昀祺低頭不說話,一手牽住裴轍,一手握著裴轍手腕加固,顯得很安靜。裴轍沒多說。遂滸那場大火,岑邵東肺部重創,歇下來後就被分配到s市做轄區警察。薑昀祺跟著裴轍動,像個恐懼離巢的幼崽,裴轍走哪,薑昀祺就挪哪。“……裴長官,沒想到會這麽巧!遂滸爆炸最後關頭就是他救了——”薑昀祺敏銳抬頭去看岑邵東。關於遂滸的記憶停留在小渠河道,之後遂滸大爆炸發生了什麽,薑昀祺至今沒想起。最後那句話,薑昀祺直覺麵前這位警察知道些什麽。“邵東。”裴轍不著痕跡打斷:“派到這裏還適應嗎?身體怎麽樣?”岑邵東立即反應,話題轉換比裴轍還要流利,笑了幾聲說:“挺清閑的。還有周末。平時就管管幾個半大孩子,教育教育,都是動腦的活。要是現在讓我扛幾十公斤槍熬夜奔襲,可真不行了哈哈哈!”裴轍淡笑,拍了拍岑邵東肩。岑邵東又將目光移向薑昀祺,說起今天報警竊聽器的案子:“p11戰隊否認曾非法竊聽。我們已經聯係雲浮天梯調取監控,找一下今天下午進出小區的施工人員。”“他們是坐卡車走的。”薑昀祺說。他想過晏雨會否認,但隻要抓住那位師傅,問一問應該就知道了。岑邵東:“有進展通知你們。”裴轍看著岑邵東:“麻煩了。”岑邵東模樣嚴謹,語氣也嚴肅很多:“擅自安裝竊聽器,竊取私人信息,本就是違法的,造成重大損失的還會觸犯刑法。不會姑息。這回幸好沒造成嚴重後果。”一直坐在車裏的晏雨不知什麽時候開門下車,站車旁皺眉望著薑昀祺方向。過了會,蘇燕走來,領晏雨進去筆錄。時間不早,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裴轍和岑邵東又說了幾句,便帶著薑昀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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