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離開了城北懷德門沒多久,知府張孝純就來到了懷德門城牆上,見到了城下的肅王趙樞,頓時大驚。


    “肅王殿下,你怎會在此?”


    張孝純這話一出,便確鑿了肅王趙樞的身份。


    “張知府,此事說來話長,待本王進城再說,現在金人要以本王和張宰相交換完顏銀術可。”


    張孝純這才看到一旁還在瑟瑟發抖的張邦昌,還未等張孝純說話,張邦昌就先說道:“張知府,肅王乃一朝親王,此次交換人質,我朝不虧。”


    張孝純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王稟:“王總管,你看這個……”


    王總管知道張孝純的意思,而且他雖然不想換,但城下的是肅王殿下,身份尊貴,他也沒有辦法。


    “葛青。”


    “末將在。”


    “去帶完顏銀術可過來,記住了,按葉凡說的那樣,給他蒙上一塊布。”


    “末將領命。”


    沒一會,完顏銀術可就被帶到了城牆上,隻見他雙手被綁在後麵,頭上還被一塊布蒙上。


    王稟對城下喊話:“你們想如何交換?”


    張令徽看著城牆上被蒙著頭的完顏銀術可,笑了笑說道:“你們最起碼讓我們看到完顏銀術可將軍的臉吧,要不然我們怎麽知道是真是假。”


    此時麵對城牆外,王稟也不怕完顏銀術可看到後麵的城中城,便揭開了蒙著完顏銀術可的長布。


    長布被揭開,完顏銀術可隻覺強光刺到眼睛,連忙低下頭,便看到了城牆下的情況。


    下方的女真千戶見到完顏銀術可,興奮地喊了出來:“將軍,末將帶宋人親王來換你來了。”


    完顏銀術可嘴角微微上揚,扭頭想要尋找什麽,卻又被王稟用長布蒙上了頭。


    完顏銀術可再次看不見東西,卻還是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但你給本將軍好好活著,看這太原城還能守多久。”


    王稟沒在意完顏銀術可的話語,又朝城下喊道:“你們想如何交換?”


    隻見那女真千戶和張令徽討論著什麽,然後張令徽才回道:“我們帶著你們的親王宰相退回河對岸,你們開門,兩邊一起放人。倘若我們放了,你們沒放,我們就放箭射死你們的親王宰相。如果你們放了,我們不放,你們也可以放箭。再多說一句,此次交換人質,我們是很有誠心的,絕不會有任何動作。”


    王稟思索著,畢竟河對岸距離城門不到百米,如果金人以交換人質為幌子,就是想讓自己開門好攻城,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考慮到這個,王稟說道:“你們再退後二十丈。”


    張令徽又跟女真千戶討論了一番,這才回道:“可以,但你們總不能一直讓銀術可將軍蒙著布吧?”


    “放人之時,本將自會揭開。”


    張令徽笑了笑,又帶著警告的語氣說:“希望你們不要耍花招,我們對麵的可是兩千弓箭手。”


    王稟沒去接話,城下的十幾人便轉身走了回去。


    沒一會兒,王稟就看到對方的兩千弓箭手按約定退後了二十丈。


    王稟便帶著完顏銀術可下了城牆,懷德門沒一會兒便被緩緩打開。


    兩邊相距不到兩百米,喊話的聲音也能聽見。


    隻聽對麵有人喊道:“我數到三,就一起放人。”


    “一。”


    “二。”


    “三。”


    趙樞和張邦昌被放開,便朝太原城小步跑了過去。


    王稟見對麵放人,也揭開了完顏銀術可頭上的長布,放他離去。


    隻是完顏銀術可被這麽一放,就直接奔跑起來。


    眾人見狀,也是一驚,卻也不敢放箭射死完顏銀術可,畢竟親王和宰相也在對麵弓箭手的射程之內。


    現在要看的是親王宰相跑得快,還是完顏銀術可跑得快了。顯而易見,還是征戰沙場的完顏銀術可跑得更快,雖然完顏銀術可被束縛住了手。


    趙樞見到朝那邊飛快跑來的完顏銀術可,直接由慢跑改成快跑,在生死麵前,已經不顧形象。


    趙樞雖然是個養尊處優的皇子,但此時的他隻有二十三歲,年輕力壯,自然比年近五十,而且體弱的宰相張邦昌跑得快。


    張邦昌見狀,心中著急,加上他本就怕死膽小,在後麵一邊拚命跑著,一邊喊:“殿下,殿下等等下官。”


    趙樞哪會等,不過他還是在奔跑的時候回頭提醒道:“張宰相快些跑,若是讓那賊人先跑到這邊,金人可能會放箭。”


    張邦昌自然知曉這點,不然他就不會叫趙樞等他了。


    畢竟相比一個人死,兩個人死會少一些落差感。


    橋上,雙方人質擦肩而過,完顏銀術可還不忘冷笑道:“跑啊,再跑快點。”


    趙樞也不去接話,直接無視完顏銀術可的存在,向太原那邊快速跑去,百米賽跑,也不過如此。


    最終,肅王趙樞終於跑進了懷德門,完顏銀術可也已經跑入了軍中,被盾牌死死護住,金軍的兩千弓箭手也緩緩向後退去,沒有什麽其他動作。


    張邦昌隨後也跑進了懷德門,卻已然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懷德門再次被關上,王稟和張孝純連忙走到趙樞麵前,恭敬地拱手。


    “下官張孝純參見肅王殿下。”


    “末將王稟參見肅王殿下。”


    許是跑得太累,又或許是從金人的手中逃出來,趙樞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看向二人:“二位誓死守衛太原城,都是國之功臣,免禮免禮。”


    半個時辰後,知府大人的正廳,趙樞和張邦昌麵對著一桌好菜,已然不顧形象,狼吞虎咽。


    實在是在金營當人質的這幾個月,沒有受到好的招待,連一頓飽飯都吃不到。


    如今兩人衣冠整潔,也完全是金人為了讓太原城的人認出兩人的模樣,才給兩人洗漱,並且換上原有的衣裝,防止兩人就跟兩個難民一樣,難以被辨認出身份。


    張孝純和王稟兩人這副模樣,不由暗自歎息,這兩人究竟受了多少苦?


    張孝純心中疑惑,便開口問:“殿下,你們怎會在這?”


    趙樞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有些氣憤地回道:“為了議和,本王被作為人質。不過這些金賊不守信譽,拿到了賠款,還不願放本王和張宰相離開,著實可惡。現在,還再度南下,真是一群不講信用的狗賊。”


    趙樞越說越氣,卻也沒有停止啃食雞腿的動作,想來真是餓著了。


    王稟聞言,問道:“殿下,金人南下有多少人?太原城外又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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