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知情的弟子剛來到就看見賀蓮兒委屈巴巴地跪在院子外,哭的梨花帶雨。


    其中一個男弟子麵露不忍地上前勸慰:“蓮兒小姐,你這是做什麽?要是受了委屈告訴我們。”


    賀蓮兒抽噎著不說話,哭的更傷心了。


    一旁看著著急的弟子開始議論紛紛。


    “我聽說蓮兒小姐得了怪病,找了不少煉藥師都無法醫治,這才求上了咱們師叔祖。”


    “咱們師叔祖的醫術和煉藥水平都是最好的,定然有辦法醫治蓮兒小姐,可是她為何哭的這麽傷心?”


    “難不成是師叔祖倨傲,不願意給她看病?”


    “倒也有可能,咱們師叔祖是什麽人,要是誰來都給看,豈不是太沒有麵子?”


    “不過這蓮兒小姐可是賀長老和習長老的親閨女,哪怕是看著他們二位長老的麵子,也不該把人拒之門外啊。這未免太絕情了。”


    鄒慕白站在門裏聽著這些議論,肚子裏的火氣更大了。


    這個賀蓮兒一定是故意的。


    “嘭”一聲,大門被踹開,鄒慕白一身黑衣走了出來。


    他剛在門口站定,圍在門外的弟子們就自覺地往後退出了好遠。


    這位師叔可是連掌門和幾位峰主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們還是躲的遠遠的才安全。


    賀蓮兒一抬頭就看到了鄒慕白剛毅英俊的臉龐,雙眼一亮,緊接著又快速低下頭掩住了眼底的欣喜。


    這些日子以來,她做夢都想要再見一見這位鄒師叔。


    雖然那天跟蹤他差點被發現,可這也正說明了此人的修為不低。


    隻有強者才會被人崇敬和愛慕。


    鄒慕白冷著一張臉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頭,眼底帶著殺意,不過又想著此人是容兒的妹妹,很快又收斂了身上的寒意。


    “今日你過來這裏,不像是來看病的,倒像是找事的。”


    鄒慕白的聲音一出,圍在周圍的弟子們都是一愣,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賀蓮兒。


    “鄒師叔,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賀蓮兒驚訝抬頭。


    其實她的心裏有些心虛。


    她身體有沒有病自己比誰都清楚,哪裏還需要師叔祖給她看病。


    她無非就是想要借著裝病,接近師叔祖,順便監視賀容兒的動向。


    當然了,以後若是能夠天天看到鄒師叔就更好了。


    賀蓮兒自然也發現了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她抬手拭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哭訴道:“鄒師叔,我自認從來沒有的罪過師叔您,您怎麽能這麽說我?蓮兒是個久病之人,自然是迫切想要治好身上的病,您為何這般說我?”


    她這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鄒師叔,蓮兒師妹說的對,她這般久病之人都是迫切想要醫治好身體的嗎,情有可原。”


    “是啊,蓮兒師妹向來乖巧懂事,她又是咱們七玄門的福星,把她醫治好了,對咱們七玄門也是有好處的。”


    賀蓮兒聽到有人替自己說話,嘴角偷偷勾起。


    不過鄒慕白是誰,他才不吃這一套。


    “哼,就連掌門來了都要事先通告一聲,你來之前為何不提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跪在門外大聲呼喊,擾了我師父煉藥。他正處於關鍵時刻,被你這一嗓子喊得直接氣血攻心,差點就走火入魔。”


    “你敢說你真的是無心的?還是說,你故意跪在門口裝可憐,無非是想要借助悠悠眾口,逼迫師父替你醫治。”


    賀蓮兒被戳中了心思,小臉一下子就僵住了。


    在場的弟子們一聽說師叔祖氣血攻心,都著急的不行。


    師叔祖可是他們七玄門的老祖宗,而且前幾天剛聽掌門說,師叔祖煉製出了半步高階的丹藥,是他們現在最大的靠山,絕對不能有事。


    有人聽到這話擔心不已,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溜走找掌門去了。


    “鄒師叔,師叔祖他現在怎麽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正在煉藥,要是我知道,哪怕是我病死也不會來麻煩他老人家的。”


    賀蓮兒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法,哭的越發大聲,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不停地流。


    這可是她練了好些年的技能,每次在爹娘和幾個哥哥麵前都屢試不爽。


    剛才還有些埋怨賀蓮兒的幾個弟子又心軟了,紛紛開口勸鄒慕白:“鄒師叔,蓮兒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就是,看在她身體抱恙的份上,看在賀長老和習長老的麵子上,您就別跟她計較了。”


    鄒慕白一張臉沉了下去,抬眼掃視了一圈,冷冷地說道:“你們勸我?為何不讓她先求得我師父的原諒呢?”


    他的話剛落地,院子裏就走出一位頭發花白,肩膀佝僂的老者。


    這人不是林澤還能是誰。


    他今天穿著前些日子鄒慕白給他準備的暗紫色法衣,整個人看起來更仙風道骨。


    隻是他此時的臉色有些灰白,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佝僂著肩膀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慕白,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方才是誰在大門外高聲喧嘩?”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林澤的語氣中帶著怒意。


    鄒慕白冷冷地掃了賀蓮兒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方才是賀蓮兒在門口喧嘩,她想要讓你給她治病,所以未經通知就跑了過來。”


    賀蓮兒聽到鄒師叔這麽說,就知道他話裏話外對自己的不喜,小臉一沉。


    林澤咳嗽了幾聲,看向地上的賀蓮兒,臉上也露出不喜:“你這丫頭太不識趣,老頭子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現在需要休養,過些日子我集齊了草藥再幫你煉製丹藥,你怎麽就那麽心急?”


    賀蓮兒跪在地上道歉:“師叔祖,這次是蓮兒不對,蓮兒說謊了,蓮兒其實不是為了看病。”


    “不是治病那你來幹什麽?”


    “蓮兒隻是多日不見姐姐,想著過來看看她。蓮兒還擔心她在這裏住不慣,給她準備了不少東西一並帶了過來。”


    說著她從腰間掏出一個儲物袋。


    鄒慕白可不信這人會轉性,突然對賀容兒那麽好一定是有什麽陰謀。


    要是真的姐妹情深,又怎麽會圖謀親姐姐的血?


    等等,這丫頭之前就說要用賀容兒的血做藥引子,難道她知道容兒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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