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雀樓感覺到姚溯灼熱的鼻息灑落在自己的耳垂上, 他的耳垂頓時控製不住地變熱了起來, 就在他晃神的時候, 姚溯悄悄地借著兩人親密姿勢的遮擋把那杯伊西斯之血遞給了他。“你遊戲背包裏應該還有空間吧,幫我收起來。”段雀樓垂下眼眸,聽話地將那杯伊西斯之血收了起來。“真乖……”姚溯看著段雀樓染上薄紅的耳垂和脖子,低低一笑,“我會努力變強,努力成長,然後趕上你。”段雀樓頓了頓,輕聲道:“我等你。”姚溯輕笑:“不用你站著等,你走慢一點就好,我用跑的。”參觀完海螺隕石紀念廣場之後,他們又接著參觀了一下旁邊的海螺隕石博物館。博物館詳細介紹了海螺隕石的來曆以及之後的一段曆史,同時還介紹了一下海螺灣的隕石經濟史,他們一邊參觀那些照片和一些實物,羅小海一邊用激情澎湃的語氣給他們講解:“海螺灣原本隻是個貧窮的小漁村,是海螺隕石改變了我們的命運,我們目前所有的產業都是依托海螺隕石而誕生的……”姚溯看向了第一張照片,上麵寫著二十年前的海螺灣。老照片裏的海螺灣看上去的確隻是個偏僻落後的小漁村,出現在照片裏的幾個漁民黝黑枯瘦,他們愁眉苦臉地拖著一張空空的漁網,在他們旁邊站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正站在岸邊遠眺海平麵,一副沉思的模樣,似乎在考慮如何改變這一切。照片下麵寫著:“右一,海螺灣鎮長羅大海。”王明明也看到了那行字,他忍不住扭頭問羅小海:“這是你爺爺?你爺爺是鎮長?”羅小海爽朗一笑:“我們海螺灣的人全都姓羅,這裏以前就叫羅家村,不過鎮長覺得海螺灣比羅家村更好聽就把名字改了。”王明明想了想,既然這一個鎮都姓羅,漁民以海維生,取名與海相關也很正常,大概隻是巧合吧,便聽到羅小海繼續往下說:“鎮長不是我爺爺,是我爸爸。”王明明:“……”他看了看照片上至少有五十歲的鎮長羅大海,看了看照片上方那行“二十年前的海螺灣”的字樣,又扭頭看了看頂多二十出頭的羅小海,忍不住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爸身體真好。”這可真是老當益壯啊!姚溯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羅小海卻依然笑容陽光,仿佛沒聽出王明明的話外之音:“我們海螺灣的人身體都很好!自從有了隕石之後,我們從來都沒有生過病,來我們海螺灣醫院看病的人全都是外麵的人!”姚溯隨口說了一句:“這麽神奇?”“當然!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連感冒都沒有,而且不僅僅是我們這些人類,就連我們養的雞鴨牛羊都沒有生過病,外麵的那些牲畜病也從來沒有到過我們海螺灣!”羅小海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他們接下來又看了好幾張照片,海螺灣第一家旅行社建成,海螺灣第一家酒店建成,海螺灣第一家醫院建成,海螺灣第一家整容醫院建成……每一張照片上基本都有鎮長羅大海的身影,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這個至少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竟然一點都沒有變老的跡象。終於,他們看到了最後一張照片,是羅大海戴著頭盔站在一片施工地前拍的照,上麵寫著“海螺灣過山隧道工程正式啟動”。羅小海笑容爽朗地介紹:“這是今年的照片,剛換上去的,等過山隧道建成了,交通方便了,你們遊客就可以隨時來海螺灣旅遊了。”二十年過去了,當初那個一臉壯誌未酬的鎮長羅大海現在至少七十歲了,按理來說已經是個古稀老人了,然而照片上卻依然是一個和當初的模樣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他一臉精神奕奕和意氣風發,甚至比當初還年輕了一些,看著似乎隻有四十歲。王明明忍不住問:“你爸今年到底多少歲了?他怎麽好像一點都沒變老啊?”羅小海笑得一臉陽光:“海螺隕石有延年益壽延緩衰老的功效,這十年來我們海螺灣的鎮民都老得非常慢,不僅是我爸,其他鎮民都一樣。”王明明簡直目瞪口呆,聽羅小海這麽一說,這海螺隕石根本就是個萬能的大寶貝,百病百靈,美容養顏,延年益壽,延緩衰老……如果不是海螺灣的交通太不方便了,估計想在海螺灣定居的人能直接把海螺灣擠爆!接下來他們又參觀了其他展館,基本都是海螺隕石神奇功效的宣傳,治了多少病救了多少人之類的,就像整容醫院宣傳一樣都有前後對比照,來海螺灣之前是怎麽樣一副憔悴枯瘦的模樣,來海螺灣之後又是怎麽樣一副滿血複活的模樣。忽然,姚溯看到了一張連體人的照片,連體人是胚胎期受精卵局部分裂卻沒能完全脫離造成的罕見現象,他們有一部□□體相連,有的相連程度比較小,有的相連程度比較大,相連程度小的各自都有頭和四肢,隻是身體某一部分相連,共用部分器官,而照片上這張連體人的相連程度則非常大,幾乎相當於在一個正常人的肩膀上長了第二顆頭,這種情況顯然他們不僅身體完全相連,而且共用同一套器官。身體相連程度比較小的連體人比較容易做分離手術,做完分離手術之後他們就是兩個獨立的人了,這種情況自然是皆大歡喜,但是身體相連程度非常大的連體人幾乎不可能做分離手術,因為他們共用身體內的大部分器官,一旦做分離手術,勢必有一個人活不成。羅小海見姚溯盯著那張連體人的照片看,便微笑著介紹了起來:“他們是我們海螺灣第一醫院做的第一例連體人分離手術,正如你所見,他們的身體相連程度非常大,除了頭部之外,他們幾乎共用同一具身體,共用身體內的所有器官,外麵的醫生斷定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分離手術,除非他們選擇隻讓其中一個人活下來,那樣就隻要把另外一個人的頭割掉就好,但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非常好,誰也不願意對方為自己犧牲。”“最後他們選擇來到了我們海螺灣,海螺灣第一醫院的院長親自為他們做了分離手術,手術非常成功,轟動了整個醫學界,後來陸陸續續也有一些連體人選擇來我們海螺灣做分離手術……”姚溯已經看到了第二張照片,這張照片裏,連體人已經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獨立的人,他們各自擁有了健康的身體,正勾肩搭背地朝著鏡頭微笑。王明明張了張嘴巴,又緩緩閉上了,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們不是共用同一個身體嗎?那另外一個身體是怎麽來的?”想想就有點細思恐極啊!羅小海微笑道:“當然是誌願者捐獻的……別誤會,是那些腦死亡之後的誌願者,他們生前簽署過自願捐獻遺體的協議。”王明明還是一臉震驚:“可、可是……是要把另外一個人的頭割下來,然後安到另外一個身體上嗎?”羅小海微微一笑:“對,是一個換頭手術,你們往後看,那是我們海螺灣第一醫院之前做的第一例換頭手術。”王明明表情麻木地看向了後麵的照片,第一張照片赫然是一個人車禍後的照片,除了頭部以外,脖子以下基本都損毀了,然而第二張照片裏,這個人已經擁有了一副嶄新健康的身體,正朝著鏡頭麵露自信的笑容。此時此刻的王明明,多麽想在內心呐喊一句:“倒放罷了!”姚溯之前就聽李羽翔說過這個換頭手術,很快便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重新看向了那對連體人,他們的第二張照片裸著上半身,兩人的身體幾乎一模一樣,不管是肌肉狀態也好,還是其他一些小細節——他們的左邊□□都長著一根毛。……這有可能嗎?就算是雙胞胎,仔細一看五官長相也會有細微的不同之處。姚溯盯著那對連體人的臉看了半天,終於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不同之處,一個下巴更尖,眉間距更大,一個下巴更方,眉間距更小。他連眉間距這種東西都觀察到了,但繼續往下看他們的身體,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一絲的不同,他們有一模一樣的身體痣,一模一樣的□□毛……他們簡直就像擁有同一具身體!當然,他們原本就擁有同一具身體,隻不過做了分離手術之後,他們似乎擁有了兩具這樣的身體。羅小海見姚溯一直盯著連體人的照片看,似乎誤會了什麽,微微一笑道:“你對連體人很感興趣嗎?那可真巧,這對連體人兄弟在分離手術成功後就在我們海螺灣定居了,目前的職業是服裝設計師,在時尚界還是明星設計師呢,最近他們正準備辦一場連體人時裝秀,目的是為了呼籲社會各界對連體人的關注,所以他們從世界各地找到了很多連體人,說服他們參與這一場時裝秀,等時裝秀結束後,這些門票錢將會用於支付這些連體人在海螺灣做分離手術的費用。”“這一場連體人時裝秀就在我們旅遊團的七□□程之中,時間安排在明天,明天也是這場連體人時裝秀的第一場秀,到時候這對明星連體人設計師也會去現場,你就可以親眼見一下照片上的這對明星兄弟了。”連體人時裝秀?姚溯有些難以想象,不過他不打算錯過任何一個可能藏著劇情的線索,便點了點頭,順便打探了一下:“好,除了時裝秀之外,這七天都有什麽行程安排?”羅小海微微一笑:“今天是參觀整容一條街、海螺隕石紀念廣場以及海螺隕石博物館,明天是觀看連體人時裝秀和魔術表演,後天參觀海螺灣第一醫院……之後的四天時間由你們自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