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等得不耐煩,想著幹脆不等的時候,緩緩的,大劉的身影自林間走了出來,但是令眾人驚訝的是,原本應該緊扒著麻子的阿木叔的屍體,此刻卻扒在了大劉的後背上。 大劉臉色慘白,累得滿頭大汗。扶著樹艱難的走,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但是最顯眼的,不是阿木叔的屍體,而是大劉衣裳前襟上的血。這些血上還沾著很多泥土,使得大劉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髒兮兮的。 林良看到這樣的大劉,皺了眉,站起來走過去問大劉,“你殺了麻子?” 大劉驚慌的抬起臉,結巴道:“很、很明顯嗎?” “這不廢話。屍體呢?” “什麽屍體?” “麻子的。” “呃……”大劉卡了一瞬,低下頭,心虛道:“埋了。” “你把他埋了?” “……嗯。” “你殺了人還埋屍?” “我是正當防衛,”大劉猛地抬起頭,驚慌解釋道:“我本來在路上拖著樹走著,他看到我就像瘋了一樣衝上來,說我作偽證害他,要找我報仇。我沒想到他會死,真的,我就是用斧頭……”大劉顫抖著嘴,白著臉道:“隻是幾斧頭、幾斧頭……他就沒氣了,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是正當防衛!” “為何埋屍?”林良冷冷問。 “我、我怕他回來找我。”大劉心虛的低下頭, “你不是正當防衛嗎?怕啥?”林良撇嘴。 大劉慌亂的撇開眼,抬了抬頭,又垂下去,似乎跟自己說一般,對林良強調道:“我是正當防衛。” “那你幹嘛不把阿木叔一起埋了?” “埋不了,”大劉低頭道:“它扒著我,我、扯不下來。” 光頭站在人群後麵,聽著大劉的話,麻子那瘋狗死了?!真是太好了!光頭偷偷的捂著嘴笑了起來,他甚至開心的笑出了聲。他這笑聲驚動了前麵的人,他立刻收束表情,把笑聲忍了回去。心裏鬆了一口大氣。 花樹擰眉看著大劉底氣不足的表情,悄聲跟江璃道:“怕是大劉防衛過度了!麻子之前虛得斧頭都拿不穩,砍人都沒力氣,而且精神崩潰的厲害,隻要把他揣倒他就一時半會爬不起來,這樣的麻子不可能給大劉造成什麽麻煩的傷害。” 江璃看了大劉周身一眼,大劉身上除了血衣,周身似乎沒有任何可見的傷口。“的確。”江璃點了點頭。 大劉解釋完,林良看了大劉一會兒,擺擺手:“行了,別廢話了,屍體埋在哪兒,你去指給我看。”他說著回頭跟大家道了一句:“大家等我一會兒,我去看一眼就回。”說完上手從大劉背上扯下阿木叔的屍體,拖著大劉往林中走去。 大約十幾分鍾後,兩人回來。林良若無其事的帶眾人回居住地。 這次,換大劉驚慌的在前麵跑,阿木叔的屍體在後頭追。 回到居住地,已有兩名村人送了一個食盒過來。這一次送食盒的是兩個年輕的女人,這兩個女人脈脈含情的看著林良,在林良布完菜後,抬著空的食盒依依不舍的走了。 下午,大劉坐在羊圈的小石屋旁,認命的看著大家走遠。 他一根胳膊受傷,被阿木叔抱住的情況下,僅用一條沒受傷的胳膊是不可能掰開阿木叔的屍體的。即使讓別人幫忙把阿木叔屍體暫時扯下來,但他拖樹走的慢,會很快被阿木叔追上。所以有阿木叔在,他就不可能完成任務。不用說完成,就是做都不可能做。給他一天他也拖不回一棵樹來。 總之身上帶個沉重的屍體,做什麽都是徒勞。 所以意識到自己的現狀,他決定認命。任務,不完成就不完成,反正他之前也沒完成過,不還是活得好好的。 小王在確認大劉真的不打算幹活後,氣急敗壞的跟大劉吼道:晚上你去別地睡,別來我屋,咱們散夥。 大劉憤怒的看著小王,想跟小王打架,但是屍體太沉,他沒能站起來。 下午,拖樹期間,小王找到之前誌同道合的隊友,跟他商量讓他跟自己搭夥,晚上跟自己合屋,“你不是也不喜歡你那個室友嗎?正好你過來住,咱倆合作唄。” “不太好?!”這人有些為難。 “這有什麽不好的?你那室友看起來傻乎乎的,就他那智商,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知道,咱倆一塊兒,存活幾率高啊。”小王得意看著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很聰明?對我很有用?”這人不信。 “當然啊,你還不信怎的?”小王不高興。 這人想了想:“那你做件事表現一下誠意。我也不能白得罪人。” “行,你說什麽事?” “也不是難事,之前咱們不是聽到說這遊戲裏有狼人,但不能確定消息真假?你還說可以去確認嗎?你證明給我看。”隻要你去趟雷試出結果,這人笑道:“若有結果,我就跟我室友掰。” “原來是說這個,的確不是難事,你等著。”小王得意的拍拍這人肩膀,扭頭走了。 這人看著小王走遠,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想了想,悄悄的跟在小王後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小心尾隨而去。第67章 狼來了 回到羊圈的林子邊, 小王踮腳張望一眼,林良正彎腰站在大劉身旁好奇的撥拉阿木叔的脖子。 小王大聲咳嗽一聲, 衝林良招了招手。林良抬身走過去, 小王咳嗽一聲,“那個, 想跟你打聽個事。”小王看前麵好奇瞅著這邊的大劉一眼, 臉上露出厭惡, 跟林良道:“你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好啊。”林良欣然答應,跟著小王鑽入了樹林子。 大劉伸著脖子看著林良和小王的身影消失在林子深處, 深吸一口氣,小心的抬手, 忍著雞皮把阿木叔的腦袋撥到一邊去。惡心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剛才林良把阿木叔的腦袋撥過來撥過去,就像玩一個球。小王叫林良的時候,阿木叔的腦袋正好被林良撥拉的靠到了自己脖子上。 那種瘮人的觸感, 大劉覺得自己畢生難忘。 大劉覺得, 能把死人像玩物一樣撥拉把玩, 林良不是個正常人,像個變態。不知怎的,大劉覺得林良有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