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姐歎口氣:“21個人,隻剩下7個了!”她左右看一眼,憂慮道:“這裏沒有出路啊,咱們是困住了嗎?” 江璃用袖子蹭了一下臉,“不知道,”他說:“咱們找找看看,也許有開關之類的。” 花樹卻拉了江璃一把,把江璃拉坐在地上,“歇一會兒,不急。”他把油燈擱在腳邊的地上,同時在江璃身邊坐下,“已經沒有危險了,倒計時也結束了,”花樹抬手看了眼手環,上麵的顯示已經恢複了正常,花樹道:“歇過來再說。” 江璃點點頭,坐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和喉嚨還在幹疼著,就算坐下後,臉上的汗也在一滴一滴往下淌,他又抬袖子擦了一下下巴,袖子上留下一塊濕濕的印。 江璃按著胸口,緩緩的喘氣,讓自己的呼吸盡量平複下來。 摸摸袖子,袖子前麵的一塊都濕掉了,伸直腿坐下後看褲子,從大腿往下的部位沾滿了黑泥,沉甸甸又帶著冰涼的濕意糊在腿上,粘膩又難受,腿部的肌肉也被冰的發疼,而且膝蓋尤其疼痛。 他用手將褲腿上的泥盡量扒下來,把褲腿卷高,擰了擰泥水,看了看膝蓋的位置。好歹沒有出現青紫和受傷。看來這也是泥水的好處。並且,這些泥巴裏沒有亂石。 隨著江璃的坐下,其餘的人也都紛紛坐了下來,開始清理褲子和袖子上的泥水。 美姐坐在江璃旁邊,她把背在背後的背包轉了過來,先在身上擦幹淨手,才把手往裏麵掏,背包裏還有兩條褲子和一件上衣,褲子是之前帶的,一直沒穿過,就是做了七天的枕頭,被壓的有些折痕。上衣是她之前換下來的,衣裳後背被拉開了一道長條口子,不過勝在幹淨能保暖。 美姐直接把上衣和一條褲子遞給了江璃。 江璃拿了褲子,把上衣遞還美姐,美姐不要,把上衣強塞進江璃懷裏,“我脂肪比你厚,就你這小身板還跟我比?誰能抗凍你分不清?” 江璃聞言,默默的把上衣收了回去,他起身走到牆角,背著身先把上衣脫了。 花樹和美姐兩個人擋在江璃身前,美姐還對所有人說:“你們都轉過去好不?” 所有人聞言,都自覺的背過身去。雖然挺羨慕江璃有衣服換,但羨慕也白搭。 江璃換了褲子和上衣,花樹把江璃脫下來的上衣濕掉的袖子部分給他割掉了,然後江璃又把這件上衣穿在了外麵。換上幹爽衣服之後,江璃的臉色好了很多。 美姐把另外一條褲子遞給花樹,花樹不要,讓美姐穿。 美姐沒拗過花樹,也站在牆角,把褲子換了。 花樹用江璃換下來的褲子上幹燥的部分,擦了擦褲腿上的泥。 其餘人眼紅的看著,但也隻能羨慕。 美姐把自己和江璃換下來的濕衣服,又都裝到了背包裏。 他們一行七個人在這封閉的房間裏休息了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並沒有出現缺氧,隻些微有些悶。屋子裏的空氣被他們喘的有點熱乎。 這一熱乎,新鮮的冷氣流,就感覺的特別明顯。 江璃感知著這段冷氣流,在來路隧道口正對麵的牆上,找到了一絲漏進來的風。 他把手貼著氣流摸過去,發現是一條長長的縫。 但也隻能摸出風來,看不到縫隙,也沒有光透進來。 江璃站起來,看身後的眾人:“這裏可能有個出口,”他指著摸出風的牆壁道:“但可能跟來路的隧道口一樣,被石板擋住了。” 所以他們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把出口打開?”美姐反應過來。 “咱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鑰匙或者線索。” 江璃的話一說完,一時間,大家開始摸牆摸地。一個個趴伏的樣子,都像壁虎。 江璃還是負責門這一塊,他先拿著油燈把漏風的縫隙附近上下左右的位置都摸了一遍,沒有收獲後,想再摸第二遍的時候,花樹掐著他的腰把他舉了起來,“你檢查一下頂上。” 花樹長得高,視力又好,他看江璃把油燈舉起來後,對江璃道:“我看到頂上有兩個黑點,你看看是什麽。” 江璃聞言立刻把臉湊上去,然後很快,他發現在離屋頂很近的牆壁上,有兩個黑點點。 江璃把手摸上去,發現是兩個窟窿。 窟窿很小,兩個大小一樣,直徑不足一厘米。離的很近。“是兩個小窟窿。”江璃回答花樹。 花樹聞言又讓江璃摸了兩下,然後等江璃檢查完窟窿附近,才把江璃放下來。 江璃站在地上,問房間內的眾人:“大家身上有沒有小於一厘米直徑的長東西?”他想捅捅試試。 其實他這話問也是白問,沒人身上會帶有這種東西。 江璃還特意看了一眼油燈,當然油燈上也不可能有這種東西。他又摳了摳底座,底座是一體的,摳不開。 於是江璃敲著下巴,視線圍著石室轉了一圈,然後他突然發現,這室內唯一存在的東西,那塊標著【出口】二字的綠牌,跟他摸的那倆窟窿,是處在同一直線上的,而且位置正好相對。 江璃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花樹,”江璃道:“把那塊牌子拔下來。” 江璃說完,花樹就兩步邁了過去,他長得高,隻抬起胳膊,就夠到了牌子,他雙手捏著牌子兩邊,輕輕一拔,便聽輕微的一聲“哢”,牌子被他拔了出來。 而牌子背後,鑲著兩根直徑小於一厘米的、長長的鐵釘。 花樹隻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就回身抬手,把牌子往對麵牆上的兩個窟窿按了進去。這個按的過程中,在中間似乎卡頓了一下,花樹手稍稍用了些力,於是剩下的部分,就像突破了某種阻力,哢的一下全部摁了進去。 就在釘子進去的一瞬,隻聽喀拉拉的一聲鐵鏈攪動聲響起,然後立刻,牆麵的一塊牆壁徐徐往上升了起來,是一個寬度約一米半的出口。隨著石板的上升,漸漸露出來的外麵竟是一片漆黑。 江璃情不自禁踏前一步,提著油燈站到了門口,想往外看。 一股冷氣先撲了進來,室內的幾人全部打了個抖,然後,石門打開停止,還不等江璃舉高油燈往外看一眼,便突然呼的一聲,就似平地起了風一般,一時間,一股強烈的氣流夾雜著雪花呼嘯著撲卷了進來,一下子就撲了江璃滿臉滿身。 江璃被這溫差巨大的寒風一悶,頓時嗆的彎腰咳嗽起來。 花樹把江璃拉到門側,讓他站在背風的地方給他拍背。江璃待咳嗽稍緩,把手裏的油燈提高往門口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