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姐中途使勁瞅了亦步亦趨跟著的林繁好幾眼,林繁也沒有領會她不讓跟的意思,不得已停了下來,跟林繁客套:“姑娘你跟著我們做什麽呢?” 林繁靦腆的笑:“姐姐你可以叫我林繁。” 美姐道:“林繁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林繁舉了一下手中提著的那桶牛奶:“我是來表達感謝的,”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道:“本想多拿點來的,奈何家中隻剩了這一桶牛奶還拿得出手,所以就拿過來了,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美姐不想要,要了就有牽扯,她不喜歡這姑娘,就幹脆的拒絕道:“姑娘你都扣成負的了,就留著給自己補身子。”說完覺得自己有點直接,怕得罪人,給小江他們招麻煩,就改為委婉一些的口氣,先關心的看了林繁的臉色一眼,然後語重心長道:“姑娘呀,你昨晚失的血沒給補回來,看這臉色白的,嘖嘖嘖嘖,所以姐就做主,把這牛奶回送給你,你拿回去喝,然後好好休息,姐還有事,就不送你了啊。” 美姐這麽說,林繁臉上也沒生氣,她安安靜靜的點個頭,對美姐啟口道:“嗯,我知道了。” 美姐自以為解決了,開心的跟林繁告個別,對等在一邊的瘦子擺擺頭,兩人再次往家走。 誰曾想林繁不但沒走,還再次跟上來了。 美姐有些頭大,屢次回頭用眼神暗示,拒絕了好幾眼,也沒把她逼退了。 美姐無奈,任由她跟,走到胖子門口,沒讓她進,當著她的麵兒把她關外麵了。 林繁叫住美姐:“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姑娘你臉好大啊!美姐不客氣道:“姑娘你回去,我們不打算收你禮物,也不打算待客。” 林繁卻道:“我這禮物是給花樹的,不是給姐姐你的,你不能替花樹拒絕。” 美姐看林繁一眼,你前頭才說了希望“你們”不要嫌棄,這意思不就是送給我們的嗎?這裏麵難道不是囊括了我們所有人嗎,我現在替大家拒絕,可你現在又改口不是了。美姐難得記性好一回,還被人不承認,覺得心累,幹巴巴道:“行。” 林繁問:“花樹在這兒嗎?” 美姐道:“不在。” 林繁問:“方便把花樹住的房號告訴我嗎?” 美姐道:“這是別人的隱私,我不能替別人做主透露,抱歉了啊。”美姐說完就回屋去了,把林繁獨自留在了門前。 胖子已經起來了,正站在拖車旁邊看瘦子有條不紊的往外拿采買的部分食物。 美姐抹一把臉,站在瘦子旁,滿臉無趣:“我頭一回發現我竟然不擅於應付女人。我以前人緣多好啊,現在感覺廢了似的。” 瘦子看美姐一眼,“不,你進步了。” 美姐歡喜:“真的?” “都能反映過來別人撒謊了。”瘦子接著說完。 美姐嗨了一聲:“要不是我前頭看見過她,我還真被她給騙了。來過一趟就來過一趟,有什麽好瞞的。竟然不承認。” 瘦子道:“大概是一早就來了,你看她眼上的黑眼圈,估計沒睡,在咱們小區一圈圈找人,想跟咱們碰見,後來跑回去拿東西,是怕我們看出來她的執著。” “執著?”美姐瞠目:“不至於!” 胖子跑到窗口往外瞅了瞅,林繁獨自站在外麵,身影完全沒有焦躁不耐煩打算走的樣子,回來跟美姐瘦子道:“臥槽這姑娘是真的執著啊,別是真對花樹動情了?” 瘦子冷笑:“嗬,不然呢?” 胖子感慨:“嘖嘖嘖,這遊戲裏出生入死的地兒啊,能不能活著都是變數,指不定剛談上就失戀了,這種情況下還去談,多不負責嘛。對方死了自己傷心,自己死了對方傷心。有衝動的還會失去理智,把自己也搭進去,留下的家人得多難過啊。” 瘦子繼續冷笑:“你懂什麽,有些人覺得死前連個戀愛都沒談過,那是白活一遭。多虧啊。” 胖子咂嘴:“這想法也可以,畢竟每個人活法不同,咱不能置喙,但我覺著有家人先保護家人,能活命就先活命,等出去後或者有能力保護愛人了再去談戀愛,這樣會更好一點。不然多傷心啊!” 美姐擺擺手:“你們兩個也別強,我覺著,談戀愛是每個人的自由,不管什麽情況都可以談,但是這個講究你情我願,如果一方不願意,另一方去勉強,那就是耍流氓了,你們說是。” 胖子瘦子讚同:“對。” 美姐突然想起來:“我給小江他倆留了便條還有出門時間,現在他倆也該醒了,見我這麽久不回去,他倆不會過來?” 胖子嚴肅起來,“有可能,不能讓他們碰見。” 美姐火速站起來,“我從後窗爬出去,然後再翻後院牆,給花樹說一聲去。” 胖子阻止:“美姐,你這腿腳不合適,讓瘦子去,他腿長。” 瘦子已經去開後窗戶了。 就在瘦子掛在後牆上的時候,房子正門前,花樹從拐角走過來,到了胖子家門口,見到門口站著的林繁,他隻略點了一下頭,然後就給對方一個後腦勺,側手摁門鈴。 剛摁下去,林繁已經高興的開口:“花樹,你來了啊。” 花樹沒吭聲,手繼續摁門鈴。 林繁喜悅道:“花樹……” 花樹長歎一聲,抬起摁門鈴的手,抄在口袋裏,吊兒郎當的回頭,“這位,我跟你不熟,不要叫那麽親熱啊。” 林繁靦腆的笑笑:“昨晚你救了我,我是來表達感謝的。”她誠懇的舉起牛奶給花樹看:“這桶牛奶給你。” 我缺你這桶奶嗎?花樹冷著臉:“不要,跟你不熟。” “認識一下不就熟了?” 花樹挑眼:“你想泡我?” 林繁一噎:“不是,我就想跟你做個朋友。” 花樹看著林繁紅透的臉:“朋友啊?” “嗯。”林繁大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