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臉皮抖了幾抖,跟刀疤臉道:“我跟村裏的幾位長者商量了,可以放你們進去,等官兵來了,你們就躲在八卦陰麵兒裏,我們在陽麵,然後關閉八卦,替你們遮掩行蹤。等官兵走了後,我們再開啟八卦,放你們出來。” 刀疤臉道:“好是好,問題是你們怎麽保證,我們在裏麵的時候,你們不會開啟八卦放官兵進來,把我們出賣?” 老者誠摯道:“我會把我女兒跟女婿跟你們一起放進去,你們可以拿他們繼續做人質。” 刀疤臉緩緩搖頭,呲牙一笑:“那也不行,才放兩個人進來,我們不放心。” 老者道:“不能再多放人跟你們進去了,官兵查村會查戶籍,人缺的少了不好交代。” 刀疤臉道:“老頭兒,糊弄誰呢,人口對不上就說死了唄。我們一旦進去,那就是甕中捉鱉,怎麽也得小心一點兒是不?” 老者喘粗氣,拿拐杖頓地:“怎麽能隨便報死呢,被劃了戶籍,以後就是黑戶了。” 刀疤臉不以為意:“我們也是黑戶啊,不照樣活的好好的。” 老者憤怒:“你想怎樣?” 刀疤臉伸出三跟指頭:“三個選擇:一,讓我們帶一半村人進去做人質,二,把沙盤給我們,讓我們帶進去,自己來操控開關。三,我現在立刻殺了你們三個,咱們今次談判決裂。” 刀疤臉問老頭:“你自己選擇,給你三十個數的時間,很寬裕了。”他說完擺擺手,他身後的手下就開始數數。 老者臉上萬分糾結,青年握著老頭胳膊,滿臉緊張,“爹?” 老頭擺擺手,開始思考。 刀疤臉徐徐道:“雀兒是你獨女?看來挺寶貝,要不要給你絕後試試啊?” 老頭已經做出決定:“我選第二種。” 青年挺激動:“爸,你……”老者使勁壓住他手:“人命重要。” 刀疤臉問:“操作沙盤的方法呢?” 老頭深吸口氣:“我會教給你。” 青年壓不住脾氣,提高聲音道:“你們這跟強搶有何區別?告訴你們沙盤的用法,你們不會據為己有?” 刀疤臉挑眉:“那要不你跟我們一起進去?會操作嗎你?” “我當然……”老者死死壓住青年的手,打斷他的話:“阿盼,就這麽定了,活人最重要。” 青年抽了抽鼻子,低下了頭。 刀疤臉的手下紛紛嗤笑:“說我們強搶啊,真是笑話,不搶怎麽做土匪啊!喝西北風啊?” “就是啊,哈哈哈哈。” 老者隱忍的抿住嘴,壓抑的問道:“我們相當於把沙盤送給你們了,這可是我們祖宗的寶貝。得到這麽厲害的東西,你們還不知足?” “知足,當然知足。”刀疤臉滿意的點頭,揮揮手:“那行了,咱們趕緊履行合約,讓藏著的村民們出來,我們好進去,還有把沙盤給我們,我們等不及了,盡快的。” 刀疤臉說完,讓手下提上雀兒,呼啦啦跟在老者身後,往村內走去。 江璃聽見走在最後的幾個人小聲且低低的說話:“這老頭兒腦子是不是秀逗,就為了一個女兒,把全村人賣了?” “看樣子是傻,被頭兒幾句話就給忽悠了。” “他那是在乎自己的獨苗苗呢,畢竟就一個女兒嘛。” “所以說人老了就是糊塗。又傻又天真,土匪的話怎麽能信,嗬嗬。” 江璃剛想跟進村裏去看,剛剛抬步,畫麵一轉,眼前的一幕卻已經更換。 同樣的地點,還是村口,村內景物不變,但是人的數量卻變了。 黑壓壓的一片村民,被串螞蚱般綁縛在村口,男女老少皆有,中間夾雜孩童驚恐的哭聲和村人尖銳驚恐的謾罵。 佩刀的土匪將村民們壓跪一片,揮舞著刀子恐嚇鎮壓。 打頭的老者額頭淌著血,梗著脖子對蹲在麵前的刀疤臉一口一口的謾罵:“我就不該相信你們這些畜生,不講信義,狼心狗肺,豬狗之徒。是我瞎了眼錯信了你們,呸~” 罵完一口濃痰吐出,噴在刀疤臉臉上,刀疤臉也不在意,用袖子緩緩擦掉,慢悠悠跟老者道:“甭以為我不知道你個老頭兒的算計,祖輩傳下來的寶物,哪有那麽輕易送人?你以為我傻?你是想讓我們進去出不來,把我們困死在裏麵?你交給我那開啟方法是假的?還強調進去裏麵後才能試,一月隻能用兩次,你們已經用了一次,我們不能浪費掉第二次,你忽悠誰呢?你以為我信?你是不是看不起土匪?告訴你們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們活。” 刀疤臉說完,他一個手下屁顛顛拿著一本冊子跑出來,“找著了頭兒,這就是這村的戶籍冊。你看看對不對。” 刀疤臉接過來,粗略翻了翻:“行,待會兒你根據冊子統計一下,給咱們寨子每個人安個名字對個號,對完號弄好身份給大家分發村民的衣裳,咱們打扮起來,要裝就要裝的像一點兒。從此以後大家就是大莊村的良民了。等官兵來查,你們可都裝的像點兒,別出了錯。” 一幫子土匪紛紛答應。 老者目眥欲裂,“你們要做什麽?” “做什麽?還能做什麽。你怎麽還不能接受呢?”刀疤臉揮揮手,“官兵快來了可不能把村子弄髒了,所以就不要流血了,每人墜塊大石,一起推湖裏去。” 刀疤臉說完,江璃順著他的指向回頭,才看到身後已經出現了一片湖水的虛影。 被綁了石頭的村人哭泣掙紮喊叫的被推到湖邊,一個個推入水裏。他們聲嘶力竭的謾罵:“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這幫沒人性的土匪,我們會回來報仇的。” “我詛咒你們斷子絕孫。” “喲我等著。”刀疤男無所謂的笑,末了隨手點了兩個人,“就他倆,留下活命。” 被點出的兩人正是雀兒跟他丈夫,雀兒已經哭得暈厥,他丈夫憤恨的謾罵,拚盡全力的想往刀疤男身上衝,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樣。 此時村民已經全部被綁了石頭沉入水裏,刀疤臉指著水麵讓青年看:“你想這麽死嗎?” 此時湖水表麵已經起了很多氣泡,被攪動的波瀾晃動,可見底下人的垂死掙紮,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