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解決黑影勢在必行, 而且解決完黑影, 誰知道出現的是不是契機, 即便因此出來了不男不女,也是要拚一把的。江璃不是磨嘰的人。 成功都伴隨風險的。 不能因為存在風險而害怕且不去做,因為做了,最起碼有成功的幾率, 如果不做,那就必死無疑。 江璃一說,其餘人就全都明白的點頭, 衝江璃露出感激的笑容。 江璃問他們:“準備好了嗎?” 四個人都點頭。 江璃衝花樹比個手勢,花樹發動汽車,用車軲轆,從五個人的影子上壓了過去。 壓完,四個npc扭頭就跑走了。 而這一壓,有兩個新鮮的白屍掛到了車廂內的鐵鉤上。 可見最後一個在花樹身上。 於是換江璃開車,壓花樹影子。 很快,最後一個影子也掛上去了,車廂內整齊的垂著六具屍體。 白慘一片,死氣沉沉。 江璃關上車廂門,便聽到竹林那邊傳來不緊不慢的擊掌聲。 “真精彩呀!”一個雌雄莫辯的聲音說。 江璃循聲回頭,發現竹林的邊上,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那裏,手裏提著一個人,那人腦袋垂下的角度與身體幾乎平行,顯然脖子已經斷了,看衣裳,是剛才跑走的四個npc中的一個。 與此同時,借著頭頂的月光,江璃也認出了殺人這人的臉,是這副本裏第一個死去的那個人。 他說著話,隨手把手裏的屍體丟棄,然後一邊抬步往這邊走,一邊抬手撕扯自己的臉皮。 隻一下,就扯下一大片皮膚來,露出底下蒼白的,不男不女的臉來。 “把我的小兵都解決了,你們挺厲害的,不過再厲害,現在也到此為止了。”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在夢裏死去不好嗎?非逼我親自動手,這可是很疼的呀!”他猖狂的笑了一聲,猛地往前跑起來:“受死。” 江璃在不男不女說話的時候,已經一步步退到了旁邊,在不男不女朝這邊猛地跑起來的時候,江璃也趕緊轉身跑向一邊,與此同時,一直坐在駕駛座發動著汽車的花樹猛地倒車,調頭衝追江璃的不男不女撞了過去。 “嘭”,很大的一聲。 但與不男不女接觸的汽車卻驟然停住了,車輪仍在飛速旋轉,但卻隻是原地打轉,不能前進分毫。 車輪和地麵的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花樹冷冷看著外麵,把油門踩到最底。 於是轟鳴聲更大了。 江璃跑出一塊,趕緊回頭,正看到不男不女用單手頂著汽車,陰森森的看著他,等江璃一回頭,他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回頭把雙手插進了車頭的鐵皮裏,然後,雙手交錯,就像翻一件東西一樣,把整個車子一扭,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中,把車給掀的側翻了。 江璃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不男不女已經往翻倒的車門走去,而花樹也正從頂上的車門窗往外翻,這樣下去,兩個人馬上就要遭遇,以不男不女剛剛展現的力氣,活人是根本戰勝不了他的,江璃頓時急了,“喂”了一聲,想轉移不男不女的注意力,給花樹爭取出來的時間,並往不男不女那邊衝了過去。 花樹上身已經探了出來,手上持了匕首,準備一戰,可餘光瞥見江璃的身影,立刻吼道:“江璃,別過來。” 不男不女一個縱跳,“嘭”的一聲落在了翻倒朝上的車門上。停在了花樹旁邊。 而花樹此時腿還沒有出來。 不男不女向花樹伸出了手,而花樹也舉匕首格擋,但是不男不女的手伸到半途,卻突然不動了。 花樹抬頭,便見這人臉上的表情變得糾結而豐富,一會兒凶狠,一會兒哀戚,像是精神分裂一樣。 這兩種表情在他臉上劇烈的變換幾次,最後定格為哀戚,並由哀戚慢慢變為柔和。 花樹十分確定,這個人不是剛剛的不男不女,芯子換人了。 果然,這人垂下眼皮,發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快一點,我隻能控製他十五分鍾,你們快把天如意找出來,不然我們都得死。” 她說完,就緊緊抿住嘴,閉上眼睛不動了。 但額頭上漸次出現的汗珠證明她忍的很辛苦。 江璃已經跑到了車頭底下,自然也是聽到了女人的話,甫一聽見,他就發現,這個女人的聲音,正是每次遊戲開始之前聽到的那個求救聲。 終於找到求救聲音的主人了,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花樹從車上跳了下來,神情凝重:“我們得找到天如意。” 江璃苦惱捂住腦袋:“問題是現在沒有線索啊,上哪去找天如意。” 他說完抬頭衝車頂上的女人道:“姐姐能給個線索提示嗎?” 但女人沒動,沒說話,就像一座石雕。還維持著朝花樹伸手的姿勢。 江璃敲擊腦袋,快速回想進遊戲以來的過程,試圖發現細節中的異常。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 有的,有一個異常,或者說是失誤。 昨天晚上的時候,一個影子在懸崖邊推人時,自己失足摔倒了,不但沒把人推下去,還將人踹的滾回結界裏了。 試問一個殺人影子,一個被不男不女控製的工具人,一板一眼的工作,隻是把人往懸崖下推一把,如此簡單的動作,又怎麽會出現失誤呢? 這是影子有意為之,還是遊戲出現的提示呢? 江璃想遍了所有活人,甚至連沒有體溫的死人都想到了,但卻唯獨忽略了薄如紙片的影子。 它們的存在感太強,轉移了江璃的注意力,江璃都沒往那方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