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重要的人:小金槍純金的,聯盟腦袋被門擠了也不會重做。】 言易冰想起來了。 那小金槍在俱樂部榮譽牆裏掛著,是聯盟給c-pubg積分榜一的獎勵。 本來領了獎掛兩個月是要送回去的,但因為五年都是言易冰第一,他懶得還,聯盟也懶得要,就一直掛在zero了。 現在—— 有點尷尬了。 剛想到這兒,宋棠一臉凝重的推開理療室的門,伸手抽走言易冰指尖的煙。 “隊長,寒陌過來了,說來領那個破槍,程斌跟人吵起來了。” 言易冰皺了皺眉。 他也沒空管手上塗的蘆薈膠,直接抽了張紙囫圇擦了一圈,就起身出門。 兩家戰隊起衝突可是大事,不光俱樂部經理要炸,搞不好聯盟那邊也得追究。 走到二樓樓梯就聽見程斌在喊。 程斌:“寒陌!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冰神怎麽也算是你師父,你屬白眼狼的?” 言易冰沒想到,prince的隊長會親自來。 寒陌勾唇,眼底卻不帶絲毫善意:“言易冰呢。” 程斌見寒陌根本沒拿自己當回事,憋得滿臉通紅:“我們隊長忙,沒空見你!” 言易冰聽著腦仁疼。 他最不想聽人提起以前的事,尤其說他是寒陌的師父。 他能教出這麽糟心的徒弟,也算是遭了天譴了。 言易冰捏著那把小金槍,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下去。 純金的槍杆握在掌心,光澤細膩,壓得心口都沉甸甸的。 言易冰站在台階上,目光一垂,看見了寒陌。 少年人長得是快。 才兩年,已經比他高半個頭了。 十九歲,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長,再長就要超一米九了,女朋友都不好找。 言易冰胡思亂想。 不過。 寒陌話少,人也冷,眸色漆黑,眉眼帶著野性。 臉上稚氣褪去,有種不易接近的淩厲的壓迫感。 這樣的長相這樣的性格,反倒很受現在的小姑娘喜歡,寒陌微博粉絲漲的都比他快了。 讓人略有些羨慕。 程斌小聲喊道:“冰神......” 言易冰穩了穩心神,他走過去拍了拍程斌的肩膀,輕聲安撫道:“吵什麽。” 寒陌的眼瞼一挑,目光落在言易冰搭在程斌肩膀的那隻手上。 他的手指虛虛搭著,指骨微微翹起,輪廓分明。 看了兩秒,寒陌喉結一滾,輕嗤了一聲。 “看來不管冰神多麽道貌岸然,身邊總有一群舔狗圍著。” 宋棠額頭青筋一跳,冷言冷語道:“寒神是忘了自己跪在隊長麵前,被趕出zero的模樣?” 言易冰一攔宋棠。 翻舊賬就沒意思了。 他抬起左手,指尖勾著那柄小金槍,遞到寒陌身前。 淺淺的眼皮一掀,言易冰淡漠的衝寒陌道:“給你,拿了走吧。” 寒陌目光微垂,不經意看到了言易冰左手那道劃痕。 傷口已經結痂,痂旁邊是淺粉色的皮肉,靜靜的橫亙在腕骨邊。 埋在輕描淡寫的紅痕之下,不知是多深的傷口。 明明是那麽寶貴的雙手...... 寒陌眼神深沉了幾分。 言易冰挑眉,隨即莞爾一笑:“等著第二次被我趕出去?” 寒陌斂起情緒,伸手把小金槍接了過來。 槍杆表麵光滑細膩,尚帶著言易冰掌心的溫度。 這溫度裏,飄著輕淺的蘆薈香。 不膩,清新的很。 寒陌勾著扳機,將小金槍在食指上轉了轉,隨即握在掌心,不露聲色的收起來。 他上前一步,垂眸,居高臨下的一掃,眼神輕佻的掠過言易冰的耳垂。 他聲音壓低,戲謔道:“短信都收到了,師父不叫我一聲老公?” 基地大廳安靜的很,周圍人都聽得到。 言易冰凝固了。 整個基地都凝固了。 誰都不敢相信,那個一本正經冷淡的要死的寒神能說出這種玩笑話。 半晌,言易冰耳根逐漸升溫,陽光灑在薄薄的耳垂,照出難堪的粉紅色。 言易冰咬牙切齒:“滾。”第3章 最後是宋棠送寒陌出去的。 倆人當初一起來到zero青訓營,一起訓練了半年多。 後來宋棠留下,寒陌走了。 雖然現在兩家戰隊關係緊張,但出了戰隊,他們也算普通朋友。 走到門口,宋棠臉色還是很差。 寒陌當眾侮辱言易冰實在是過分了,而且當年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他忍不住道:“寒陌,平心而論,你離開zero過的很好吧,直接當隊長,年薪也過千萬了,兩年時間把隊長八年的積分都超了,你有什麽委屈的?隊長已經夠能忍耐你了,你別得寸進尺!” 寒陌停住腳步,扯唇冷笑,但他懶得解釋,而是伸手從兜裏抽出一百塊錢,塞給宋棠。 宋棠冷哼一聲,眼睛瞥了瞥衣兜,繃著臉:“少來,一百塊錢就想收買我?冰神是我隊長,你算個屁!” 寒陌掃他一眼,不客氣道:“去買一管祛疤膏給言易冰,有疤不好看。” 言易冰手上那道印子剛好結痂,正好塗祛疤膏。 體檢抽管血都嬌貴的要死的人,怎麽能忍受最在意的雙手有疤。 但那人絕對沒有祛疤的常識。 宋棠嘴角一抽,忍不住暴躁道:“你有病?男人有點疤多正常,再說了,我們隊長跟你沒關係吧,你現在假模假式的有意思?” 寒陌微一眯眼,拇指摩擦著腕骨,片刻後,他開口,語氣帶著森森冷意:“他就算有傷,也隻能是我弄的,別人不配。” 宋棠忍不住“呸”了一聲:“我們隊長讓樹枝給劃的,你去倒拔垂楊柳吧傻逼。” 寒陌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也就你信。” 宋棠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沒意思。” prince俱樂部派的車在門口等著,司機見了寒陌,趕緊給他開了門。 寒陌一弓腰,鑽了進去。 宋棠站在俱樂部門口,手插進兜裏,摸了摸那張一百塊錢。 嶄新的,一捏脆脆的響。 他想起言易冰給傷口粘六個創可貼被隊醫罵的模樣,心裏突然有點沒底。 不是樹枝劃的? 隊長有必要騙他們嗎,寒陌都走了兩年了,他知道個屁! 寒陌坐在轎車後排,餘光掃過熟悉的zero基地大門,神情恍惚了片刻。 他攤開掌心,細細撫摸著沉甸甸的小金槍,隨後慢慢收攏手指,忍不住舉到鼻翼,輕嗅了一下。 蘆薈香淡了。 - “呼......”水盆裏的水被拍的嘩啦啦響。 言易冰用力揉了揉臉,水珠滴滴答答落到盆裏,纖長的睫毛被打濕,卷在一起。 他袖子挽得不夠高,掌心的水順著白皙的手腕滑下去,打濕了袖口。 他皺眉,抖了抖袖子,下巴的水又沿著喉結往胸口滑。 戰隊經理孫天嬌拿著輿情報告,站在言易冰旁邊,小心的抿了抿唇。 “祖宗,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