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有小朋友,偷偷拽拽身邊家長的胳膊,小聲問道:“媽媽他們在做什麽呢?” 媽媽立刻戳了他腦袋一下:“沒禮貌,哥哥在幫助另一個哥哥。” 小朋友問:“在幫助另一個哥哥做什麽?” 寒陌透過電梯裏的金屬反光,看到身後的小朋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們。 於是他的脖子更紅了。 媽媽輕咳一聲:“哥哥喝多了,他們一起回房間。” 小朋友趁寒陌不注意,伸出肉乎乎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言易冰的耳朵。 冰涼涼的,但很滑,小朋友興奮的笑了笑。 媽媽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他往後扯了扯。 言易冰皺著眉,歪了歪頭,用肩膀輕輕擦被碰的很癢的耳垂。 他嘟囔道:“別碰我,不給你碰。” 寒陌聽到了,微微側目,目光冰冷的往後一掃,嚇得那個小朋友往媽媽懷裏一縮。 好在很快到了十一層,寒陌扛著言易冰下電梯,立刻將他放了下來。 寒陌抱住他,輕輕撥了撥他的頭發,扶起他的側臉,輕聲道:“他碰你哪兒了?” 言易冰胃裏的不適消失了,畢竟從泳池到電梯的路也不是很長。 他被寒陌撐著腦袋,抬起頭,醉眼迷離,將全身的重量都貼在寒陌身上。 “碰我耳朵了,討厭。” 寒陌的目光落在言易冰的耳垂,舔了舔唇,啞聲道:“那怎麽辦?” 言易冰慍怒,鼓著臉,眼皮深深折著:“髒了。” 他隻會發泄情緒,根本沒有能力提供解決辦法。 寒陌眸色漸深,勾緊他的腰,聲音低沉:“髒了啊,那我們把它蓋住。” 說罷,寒陌低頭,含住言易冰的耳垂,夾在唇間磨了磨。 耳垂又軟又涼,細膩又無辜,在燈光下微微發紅。 直到把所有涼意都吸收,將那一小塊皮膚捂的溫熱,寒陌才停住。 “好了,蓋住了。”第47章 言易冰感到耳垂熱熱的, 繼而又涼涼的,他皺皺眉,歪在寒陌肩膀上蹭了蹭。 至於自己在做什麽和對方在做什麽, 他已經感知的不太清晰了。 他雙腿發軟,眼前天旋地轉, 不靠著東西就站不住。 他很少喝的這麽厲害,陳延的退役的確讓他心理壓力很大。 寒陌怕他胃難受, 不敢再扛著他,索性他們的房間離電梯不遠,寒陌幾乎把言易冰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一點點拖著他走。 一小段路, 走了五分多鍾才到。 站在言易冰房間門口,寒陌輕輕拍他的臉:“房卡放哪兒了?” 言易冰下巴枕在他肩膀上, 眼睛閉著,呼吸很沉,似乎已經要睡過去了。 寒陌無奈,伸手在他褲兜裏摸了摸。 沒有。 估計是躺沙發的時候掉出去了。 寒陌抿了下唇,隻能再次把言易冰推到自己房門口。 他刷開門,插了卡,把言易冰拖過狹窄的過道, 輕輕放在自己床上。 忙完這一切, 寒陌也出了一身汗。 不過他們下午去遊泳, 已經洗過不止一邊澡了, 他也不準備再洗。 言易冰上了床, 接觸到柔軟的床鋪,本能的一翻身,把臉埋在枕頭上。 雙腿曲著縮進了被裏。 寒陌見他一時半會兒沒什麽事, 於是又出門幫他找卡。 沒了卡第二天會很麻煩,畢竟船上很多娛樂項目都是要掃卡的。 再次回到露天泳池,已經徹底沒有人了。 海風呼嘯,海浪翻滾,但漆黑的夜色裏,借著星點的月光,依稀能看到遠處起伏的陰影。 那是山,是陸地,他們快要到達港口了。 寒陌打著手機的光找了一圈,終於在沙發的夾層中找到了言易冰的卡。 他攥著卡,很快回了房間。 剛一進門,就發現言易冰在床上撲騰。 言易冰用很不規範的蛙泳姿勢,在床上暢遊,遊的床單被罩皺皺巴巴,翻卷在一起,遊的他身上的衣服也淩亂不堪,差點就掀到了胸口以上。 皮帶鬆了,褲子也往下滑,虛虛的掛在半截。 寒陌看著,深吸了一口氣。 真,禍害。 他走到床邊,見言易冰的臉一直埋在枕頭裏,努力的遊,恨不得下一秒就撞到床頭。 寒陌塞了個枕頭在他腦袋前麵擋著,打量著他。 這人喝多了,真是鬧騰。 但隔了好一會兒,他也沒見言易冰把臉露出來,有點害怕。 於是寒陌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邊輕聲道:“冰神,該換氣了。” 言易冰猛地把頭揚起來,張開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著臉,睜大眼睛看寒陌。 寒陌微怔。 他猝不及防的,差點跟言易冰臉貼臉。 言易冰輕淺的呼吸溫溫熱熱,臉上的皮膚很薄,在細膩的淡黃燈光下發著亮。 如果他再湊近一點,或許就能...... 寒陌的喉結動了一下,眼神沉了沉。 今天晚上,還真是處處是驚喜。 言易冰臉有點紅,頭發亂成一團,發尖被作弄的翹起來。 他為了憋氣鼓著嘴,唇繃的很緊,臉圓的像塞了兩顆乒乓球,有點稚氣的可愛。 寒陌忍不住,保持著這個姿勢,又伸出手指,揉了揉被自己含過的耳垂。 已經又變涼了。 言易冰縮了縮,神情不悅,終於把嘴裏的氣咽下去,伸手推了推寒陌:“別占賽道。” 寒陌被他推了一下,沒推動,故意氣他:“我占了又怎麽樣?” 言易冰皺眉,小聲嘟囔:“沒素質,我把你甩開。” 於是他又埋頭下去自由泳,遊的十分賣力,把床頭的枕頭拍的直顫。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一看,寒陌還是在身邊,占他的賽道。 言易冰:“......”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言易冰終於累得動不了了,倒在床上睡著了。 寒陌也困得要命,但言易冰四仰八叉,把床占了大半,而且床鋪皺皺巴巴的,也沒法睡人了。 他又不方便去言易冰的房間睡,於是隻好坐在沙發上,從小冰櫃裏拿了一杯巧克力牛奶喝。 清醒片刻,他開始慢條斯理的查第二天的海島攻略。 查到淩晨兩點,他也困得受不了,倒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身上隻隨便搭了條浴巾,連被子都沒有。 第二天早晨七點,走廊開始放廣播,召集大家下船登島。 職業選手們大多晝夜顛倒,現在讓他們早早起床去玩,實在是痛苦。 唯有言易冰這個睡的很沉的人,反倒在早晨清醒的很早。 他被廣播吵醒,睜開眼睛,眼底酸的厲害。 透過窗簾的縫隙,依稀能看到天光大亮,船已經停住,正在港口駐紮。 言易冰努力揉了揉眼睛,發現四肢都酸酸的,好像昨天晚上進行了什麽激烈的運動。 他按著太陽穴,一點點從床上蹭起來,怎麽也想不出自己是怎麽從露天泳池回來的。 他的印象停留在望著海麵,聽其他選手胡侃的瞬間。 但他之後好像還做了什麽,跟寒陌。 不過模模糊糊的,隻有一星半點的畫麵留下。 後來...... 他被人送回了房間。 言易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睡著的床。 亂七八糟,簡直不成樣子。 被也卷成一團,纏在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