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給寒陌一個溫馨,舒服,爽快的第一次。 寒陌還小,為了他恐怕難受了疼了也能忍。 他作為男朋友,得會察言觀色,耐著衝動,讓寒陌先爽。 合格的伴侶應該是這樣的。 他洗完了澡,吹幹頭發,寒陌還沒有回來。 言易冰暫時沒有換洗的衣服,隻好先把睡袍披在身上,坐在大床上,等寒陌回來。 等人的時間挺無聊。 他打開電視翻了一圈,大部分都是綜藝節目和偶像團體的表演舞台。 他對這些沒興趣,也不認識,打了個哈欠把電視關了。 過一會兒,他又撩起被子,鑽了進去,往後拱了拱,靠在枕頭上,開始翻手機。 比賽結束,還拿了獎,論壇上肯定要high翻了,電競大v們也得發微博把他們誇一通,這時候還是需要稍微認領一下的。 但他一登陸微博,看到數不勝數的紅圈圈,眼前一花,立刻又退出去了。 明天再看也來得及。 還是先跟他媽報個平安。 他又點進微信。 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設置了置頂的寒陌。 備注已經變成了【男朋友】,有點過於囂張,但也很甜蜜。 隻不過回國之後要小心一點。 言易冰彎著杏核眼笑了笑,手指往下滑。 他們家庭小群裏,他爸媽倒是發了消息。 言母:“在外注意身體,千萬不要感冒了,跟陌陌也說一聲,要早睡早起。” 言父:“加油,為國爭光。” 言母:“我看了你第一天的比賽,很棒,不要著急,還有的是機會。” 言父:“加油。” 言母:“第二天不錯,第一了!保持住,戒驕戒躁!” 言父:“你媽說得對。” 言母:“恭喜兒子!拿第一了!很累吧,一定好好休息,出去聚餐別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 言父:“早歸。” 言易冰心裏一暖,笑著給他爸媽回消息。 雖然現在他們這兩位作息規律的老年人肯定睡了,但明天早晨起來能看到就行。 言易冰:“我回酒店了,準備休息,媽需要代購什麽告訴我,我們有兩天購物的時間。” 等了一會兒果然沒人回。 他退出家庭群,又翻了翻,有他表姐表姐夫的消息,zero內部群的,聯盟大群的,高中同學的,甚至還有花店蛋糕店客服的。 滿屏的紅點點一點點變少,好多他都隻是看了看,但沒有回複。 祝福太多回複不過來,他也已經困得眼皮打架,最後幹脆是麻木的點擊著這些消息通知。 直到他看到了久違的粱和風的微信。 粱和風的消息還是幾天之前的,所以排在很下麵。 言易冰快要合上的眼皮終於有動力再睜開一點點。 如果不是無意間看到了,他真的快要忘了粱和風。 比賽勝利後,粱和風並沒有祝賀他。 他倒是不缺這一聲恭喜,隻是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兒。 他點進粱和風的微信,粱和風說:“冰,謝風不讓我去現場直播,隻能在直播平台解說,你要是有采訪的話記得推薦一下我的直播間啊,謝了。” 言易冰來這邊就刪掉了微信,當然沒看見粱和風的消息。 現在比賽都過了,再推薦也晚了。 他記得謝風來解說,的確帶了一個小團隊,朵檬也是。 他們在官方平台解說,那個小團隊裏的高級主播可以在現場直播,因為畢竟是現場,也能吸引不少關注。 那個團隊裏沒有粱和風,說明粱和風還沒打入謝風團隊中心。 言易冰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和粱和風的關係也就這樣了。 粱和風用不著他的時候,也不想著來找他。 但這件事他必須解釋清楚,不是他小心眼兒,是他確實沒看到。 他打了一段話—— “比賽期間刪掉了微信微博,今天剛裝回來,沒看到。” 其餘的,他就沒再說什麽了。 他翻完了微信,看到聯係人那裏有幾個新的好友申請。 看起來都不認識,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他的微信號。 言易冰沒管,放下手機合上了眼。 寒陌把烘幹的衣服抱回來,一進屋,就看到言易冰弓著背,歪著腦袋,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姿勢還挺扭曲的,明天早上起來肯定會脖子疼。 寒陌把幹淨衣服疊好,繞到言易冰身邊,低聲:“困了?” 言易冰呼吸均勻,幹燥柔軟的頭發淩亂的搭在額前。 寒陌一直知道他睫毛長,湊近一看,似乎比以前更長了。 言易冰的眼皮很薄,臨近眉毛的地方隱約能看到淺淺的血管。 他的睫毛尖卷著,濃長的睫毛在燈下垂成一小片陰影。 幹淨潮濕的皮膚上,隱約帶著酒店裏玫瑰沐浴露的味道。 寒陌喉結一滾,左手繞過言易冰的脖頸,右手托住他的膝彎,將他從坐靠的姿勢變為平躺。 言易冰哼唧一聲,眼瞼顫了顫,微熱的臉頰在寒陌小臂上蹭了蹭。 “回來了?” 他無意識的念叨,嘴裏含糊不清。 “辛苦了師父。”寒陌湊近他,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給他搭好被子,自己也去衛生間洗澡了。 等他洗幹淨出來,言易冰已經睡得很熟了。 被子被扯得七扭八歪,言易冰的睡袍帶子也徹底散了,一條細白的腿從被子裏伸出來,大大咧咧的晃蕩著。 寒陌靠在床邊欣賞了幾秒,然後也掀開被子上了床。 夜幕沉沉,房間裏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寒陌主動尋著熱源,湊到言易冰身邊。 他探過一隻手去,試探性的碰了碰,不由得輕歎:“睡袍裏麵什麽都沒有,還真是信得過我。” 不過畢竟今天消耗的體力太多,他也累得不行。 所以他隻是從後麵抱住言易冰的腰,很快睡了過去。 寒陌從很小起就是一個人睡覺了。 他早就忘了身邊有其他人的感覺,直到今天。 他身邊躺著言易冰,言易冰睡得很熟,但身上卻散發著讓人舒適的溫度。 言易冰睡覺不老實,時不時的,會把腿搭在他身上,或者用小臂勾著他的脖子。 囂張的,仿佛整個床都是自己的天地。 原來,身邊有人是這種踏實安心,連呼吸都泛甜的感覺。 寒陌把這種感覺牢牢記在了腦海裏。 直到第二天上午,言易冰才睜開眼睛。 窗簾拉著,牢牢遮擋著陽光,他看不到時間,於是摸過手機掃了一眼。 居然已經十點半了。 他突然清醒。 昨天他沒回自己房間,而是跟寒陌一起睡的。 他慌了。 言易冰僵硬的轉過頭,往身邊掃了一眼。 寒陌還沒醒,呼吸綿長,深沉,睡姿也很乖,規規矩矩的,像個大抱枕。 言易冰發現自己一隻腿搭在寒陌身上,而寒陌的手臂勾著他的腰,他的睡袍已經皺的縮到後背了,渾身上下完全空空蕩蕩,一覽無餘。 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和寒陌睡了一晚。 這要是誰不小心進來看到,說他們沒點什麽,黃河都不信。 不過。 不過也不錯。 黃河他媽愛信不信。 言易冰掃過寒陌的側顏,輕笑了一聲。 他又看了一眼微信,發現東亞小分隊的那些人都沒有動靜,包括他房間的路江河和寒陌房間的孫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