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呢?新娘子在哪裏?”村民們的語調漸尖,齊整劃一的聲音配上那一張張宛若複製黏貼的笑臉給玩家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虛擬時鍾上的指針不斷地擺動,距離六小時的時限隻剩下最後的半小時。“怎麽辦?”倉鼠頓時慌亂了起來,這個任務原本他們覺得再簡單不過,隻是如今黑貓已死,這個婚禮又該怎麽進行?若是沒能順利進行,意味著他們仍舊是遊戲失敗。孔雀自葉館長出現後,就一直一言不發,此刻看了眼倉鼠,慢悠悠地說了句:“你去當新娘子不就行了?”小胖子聞言驚愣在原地,左手捂著傷處,他有些口齒不清:“我我去???”陳墨已被一群村民推著來到了案台前,案台上紅燭搖曳。孔雀:“是啊,不然我們都完成不了任務。”“我我怎麽當新娘子啊,我又不是女生!你你怎麽不去啊?”小胖子難得反問了一句。孔雀便又不吭聲了,她十分警惕,邊同倉鼠說著話還邊關注著葉館長的動向。於是,她看見葉館長緩步走向那擺放在地上的新娘服,並將其拾了起來。陳墨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心頭一動,他說不清此時自己的感受。第20章 第三次相遇(三)在葉館長拾起新娘服的一瞬,他身著的筆挺西裝就已褪去,而那件暗紅色的嫁衣則即時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係統道具總是恰如其分地適應每個使用者。葉館長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穿上這一身嫁衣,卻也沒有多少尺寸違和處。黑金色腰封束著窄腰,衣領稍敞,露出了顯眼的鎖骨線條及一小片胸膛。在金黑衣領的襯托下,偏白的膚色變得更為明顯。從一身西裝換至嫁衣,葉館長看似也無任何不適感,反倒是將嫁衣穿出了一種蘊藉風流的意味。許是覺得皮鞋與衣服不搭,他幹脆彎腰勾手脫去了皮鞋,赤著腳走向陳墨。層層疊疊的暗紅色衣炔下擺輕微晃動。孔雀早在看出葉館長的意圖後,就立刻選擇離開了案台邊。倉鼠則保持著驚愕的表情,注視著葉館長的背影,而已知葉館長戰力的藍,亦同對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熱情至詭異的村民們到了此時,倒是不再擁擠,給葉館長讓出了一條道。陳墨便看著此人一身紅妝走向自己。陳墨一直覺得他很適合紅色。此時更是加深了這一印象。走至近前時,葉館長摘了麵具,由於視角關係,隻有陳墨一人及幾名npc能夠看見這張藏在司命麵具下的臉。“還滿意嗎?我的新郎官。”葉館長穿著一身嫁衣若火,似笑非笑地衝陳墨問道。喉結上下滾動,陳墨隻是定睛注視著對方,卻沒有回答這一問題。“一拜天地!”耳邊響起村民們熱情高昂的嗓音。陳墨未有實感。嫁衣邊角擦過掌心。這原本應當隻是一項走過場的劇情任務。卻不知往後多少次輕易出入他的夢境。...直到身旁的村民們興奮地撒起糖果,小孩撒丫子滿堂跑。葉館長自然地托起陳墨的右手手心,俯身吻了吻那道猙獰泛血的傷口。一個激靈,陳墨忍得了痛,卻對這種濕軟、麻癢的感受不太適應。垂眸,安靜地注視著對方,葉館長的手極冰極涼,不似常人。等吻完了陳墨的傷處,再抬起頭時,那副司命麵具又重新出現在了葉館長的臉上。“下次見。”他朝陳墨揮了揮手,便壓縮成一道赤線,消失在了陳墨的麵前。這回他塗了黑色的指甲油。陳墨有些不合時宜地想道,輕握住掌心。...熱鬧來得快,散得也快。在結束了這場隻為圓了劇情的儀式後,村民們陸陸續續離開了這間小村舍,還好心地帶上了木門。吱呀一聲響動,將外頭的天再次攔於門外,村舍內重歸安靜,地板上還掉落著不少五顏六色的糖果。距離遊戲結束隻剩下最後的十分鍾。幸存的四名玩家,到了此時,終於可以鬆了口氣。“不會再來個什麽人了吧。”失血過多,讓倉鼠有些眩暈,一旦精神鬆懈,撕裂般的疼痛感複又襲來。他將頭抵靠在牆壁上,喘著氣。這一連串的突發事故,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孔雀,你認識他?”陳墨突然主動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