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誠實地搖了搖頭。長壽村是個很排外的村子,他們認為自己村人的血統是無比高貴的,不能輕易被外來人口汙染,因此立有村規隻有情侶方能被允許進入這個村子,這也是幾人必須湊足雙數進村的原因。“所以我們分組是為了假扮情侶,騙過村長,不然我們幾個鐵定都要被趕出去。原本我們還有個同伴叫剛子,可他吃壞了肚子臨時來不了,幸好陳哥你出現了,不然我們還湊不齊人呢。”陳子衣同陳墨解釋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聽罷解釋,陳墨再次麵無表情地看了蘇老師一眼,蘇老師偏就從中看出了些委屈巴巴的味道,內心覺得好笑,便略帶安撫性質地撫了下陳墨短硬的頭發。“好了,我們準備出發了,大家跟老師一樣,牽起同伴的手。”蘇老師很是隨意地牽起了司狼的手,還做示範似的朝身後之人舉起來,晃了晃。陳墨:“......”陳墨在心中暗自重複了幾遍:這應該是係統要求完成的情節動作,npc必須遵守係統的指令。自我建設了一番,陳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理解祁陽了。然而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他的手便不受自控地抬起,將要握住陳子衣的手。陳墨倒是在暗中施力拒絕,但這可能是角色的規定情節,因而沒能堅持多久,他便被係統強製性地握住了女主角的手。陳墨的手寬大而溫暖,掌心帶有薄繭,讓人很有安全感。陳子衣覺得自個的心跳聲突然被放大了無數倍,她有些擔心會被身旁的男生聽見。“陳哥,你平常在工地工作辛不辛苦啊?三餐都能準時吃嗎?我爸說要是三餐不準時,久了胃就會壞掉。”陳墨先搖頭後又點頭,表示自己工作不辛苦,有按點吃飯。陳子衣立馬就笑了,她好似笑點極低,輕易就會被逗笑,笑聲輕快而爽朗。“陳哥你平常是跟父母一起住嗎?還是自己一個人?叔叔阿姨在哪兒工作呀?”陳子衣對陳墨充滿了好奇。“家裏沒人了。”陳墨實話實說,結果對方半天都沒給出反應,陳墨轉頭看去,哪料那雙清澈的杏眸已有些濕潤了。陳墨:“......”“臭小子,我要殺了你。”跟在身後,一路就差黏在兩人後腰上的祁陽大聲叫罵。他和鑫晨被迫握手,卻宛若相互行刑般,使勁了渾身氣力,此刻兩人的手指早已痛得發麻,祁陽分心看向陳子衣,卻發現陳墨竟是把她給惹哭了,登時火氣上頭,提腳就要踹。陳子衣很是利落地閃身擋在了陳墨的身前,上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戲碼。陳子衣:“你這人到底有沒同情心啊,陳哥他你真是太差勁了!”祁陽:“臥槽,我怎麽就差勁了!真是狗咬呂洞賓!”“10號,怎麽走神了?”走在前頭的司狼突然壓低聲音衝蘇老師問道。身後的隊伍吵吵囔囔著,充斥著青春的活力。胖子衝上前拉架,他的身材跟成年人都有得一拚,肉又軟乎乎的,還能起到反衝作用。陳墨回頭正對上那雙鳳眸。他想上前,卻發現手被係統固定了無法分開,突然就對這個副本產生了些微不耐的情緒。蘇老師衝著他笑,還避開幾人目光,瀟灑地做了個飛吻。陳墨:“......”陳子衣:“...陳哥,手手有點痛。”陳墨:“啊,抱歉。”“臭小子,你還敢說抱歉?幹嘛突然握這麽緊?啊?!”不顧緣由隻想打架的祁陽已在爆炸邊緣。通往村長住所的道路泥濘不堪,幾人緩步前行,拔起的鞋子都還帶著一層泥。“早知道就穿雨鞋出來了,這鞋子是我爸剛給我買的。限量版,可貴了!”鑫晨懊惱道。“活該!”祁陽憤憤道。道路兩旁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樹木、花草,就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倒是十分清新,混著些泥土味的濕潤。偶爾鑽出一兩隻叫不出名字的生物,剛一冒頭,就快速地躥進了對麵的草叢之中,消失不見了。“好了好了,要到了,大家做好準備。”唐朝緊張地轉身朝幾人交代道。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幾名小年輕也不可避免地添了幾分緊張感。走進內堂,仍舊是木質建材結構,並不比他們幾人住的院落高檔上多少,隻是麵積大了些。“你們在這稍等,我去裏間喊下村長他們。”唐朝快速地朝幾人交代道。“,你們說這村長長什麽樣啊?”“還能長什麽樣?不就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唄。”“我聽說這村長已經兩百多歲了!”“臥槽,真的假的啊?”“你們,就是唐朝介紹來的外鄉人?”一道雄渾如洪鍾的嗓音從殿後傳來,接著緩步從中走出了一位長者,唐朝與另外一人隨行左右。“啊!”看到村長的模樣,陳子衣下意識地低喊了一聲就忙躲到了陳墨的身後,隻露出一雙杏眸怯怯地看著對方。這位傳聞中兩百來歲的村長,身高約莫一米五多,整張臉上布滿了老人斑,五官皺縮,皮膚鬆弛,下頜骨上的灰白胡須倒是蓄得極長。全身幹瘦如柴,身披一套月白色的長袍,顯得格外空落,看著竟是沒剩幾分活人氣,唯有那雙深陷的眼睛濃重而矍鑠。第97章 永生者遊戲(十一)人對於長相可怖的生物約莫總帶著份天然的抵觸、畏懼感,因而原本還活力十足的幾名小年輕此刻都不吭聲了,聚攏在一塊,警惕地看向這位老人。“村長好,好久不見了,最近身體好嗎?”蘇老師邁步上前,關切地說道。“啊,是你啊,好,身體挺好的。”老人那銳利的眉眼頓時彎了個弧度,抬起蘇老師的手拍了拍,原先蘇老師為了幫助唐朝入學便同這位村長見過幾次麵,村長對他的印象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