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簡父簡母的情緒再度失控,警方忙道:“死者的死因並不是由於滾落山坡,在他背部確實有發現一些細小的傷痕,但早就愈合了,不可能是致死的原因。”“那到底是為什麽啊?!好端端一孩子怎麽會突然瘦成那樣!”警方如今無法直接告訴他們簡瑞如死時全身的精氣已被吸幹,血肉亦難覓。那樣隻會更加刺激到簡父簡母,還有可能造成社會恐慌因而隻能暫且含糊其辭。等著盤查結束,警方收獲到的可用信息依舊不多,簡瑞如除了一周前曾去過長壽村外,之後幾天全是學校與家的兩點一線,因而如今大部分的疑點都指向了長壽村。相約改日共同探訪長壽村後韓江連帶著簡父簡母等人便一同離去了,他們還需辦理許多手續。校長與班主任交代了幾句話後也相繼離開了辦公室。幾個學生則仍舊立在原地,啜泣聲時不時響起。“你們也趕緊回家休息吧,老師送你們回去。”良久的沉默後,蘇老師開口道。“......老師,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如果不是我們”祁陽甕聲甕氣地開了口,這下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原本小聲的啜泣聲瞬間爆發了,少年們哭至哽咽,含糊不清地說著對不起。這兩天他們都不好受,內疚、恐慌與悔意堆積在心頭壘成了一塊塊重石,壓得他們喘不過氣,當著簡父簡母的麵他們不敢放聲哭泣,他們有什麽理由哭,如果不是他們的一再慫恿,胖子又怎會參與這次的活動,如果不是他們的一再央求,老師又怎會因心軟而答應。“為什麽是胖子死了啊,要死也該是我死!”祁陽咬著牙硬聲硬氣地說道,鼻涕泡流到了人中處。“別胡說!”蘇老師厲聲斥責,看著小孩瑟縮的模樣,又忍不住軟下心腸,低聲勸慰:“不是你們的錯,是老師沒看好你們,是老師的責任。”蘇老師摸了摸幾個少年人的腦袋:“你們也一晚沒睡了,現在趕緊回家好好地睡個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警察和校方一定會想辦法還瑞如一個真相的。”蘇老師的手指十分冰涼,正好幫這幾個熱血上頭的少年降降溫。少年們點了點頭,精神稍微鬆懈了些,困乏便瞬時侵染了全身,眼皮沉重得難以撐開。“還有啊,老師對不起。我們沒聽你的話,頭天晚上我和胖子偷跑出去過...”祁陽昏昏欲睡間又想起了一件事,剛剛他不敢開口告訴警察,這下當著老師的麵他終於是說了出來。第112章 永生者遊戲(二十六)“你說什麽?”蘇老師怕嚇到祁陽隻得硬生生地壓低了音量。祁陽哭得有些哽咽道:“我們也是因為好奇,所以剛到長壽村的那晚大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離開過房間。”“你們去哪了?”蘇老師盡量溫聲問道。“沒,沒去哪,我們就在院子裏晃了一會,也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外頭又太黑了,沒點兒人聲,所以沒過一會我們就回去睡覺了。”蘇老師:“真的嗎?”“真的,真的,我敢發誓!”祁陽立刻急切地說道:“我們就出去了一小會兒,真就一小會!然後就回房了,後麵兩個晚上也都沒出去!”蘇老師極力回想那天夜裏的動靜,奈何那天晚上他睡得太沉了,竟然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隻能緊接著詢問剩下的三名女生。“我們一起玩遊戲玩到大概十二點多快一點了,然後實在撐不住就去睡了。”鑫晨說道:“後麵兩個晚上我們也都沒出去。”三名女生是住在同一間的,此刻都認真地點了點頭。“老師,該不會就因為那天晚上出去的時候我和胖子被什麽東西上身了,所以才”祁陽這下更慌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別亂想。”蘇老師趕忙否定道:“長壽村裏有那規定就是擔心大家夜裏遲了出門會不安全。所以你以後去任何地方都要記得遵守當地的規矩,絕對不能再犯跟這次一樣的錯誤了。”祁陽聞言略微放下了心,忙不迭地點頭答應。蘇老師說的話顯然隻是為了安慰祁陽,實則此刻連他都有些懷疑到長壽村了,那天夜裏是否發生了什麽事,才最終導致了瑞如的死亡...經曆了一天的驚慌錯亂,少年們早就撐不住了,蘇老師便準備送他們回家,這時,他才看向一直安靜地立在他身旁的陳墨。剛剛的一陣兵荒馬亂,他也無法好好同陳墨說上幾句話。“小陳同學,今天辛苦你了。”想到方才這個年輕人為自己擋了簡父那麽多下,蘇老師頓覺百感交集。陳墨搖了搖頭,準備同蘇老師他們一道離開。樓下有警方守著,由於如今尚未查明簡瑞如的具體死因,因而幾位同去長壽村的老師、同學隨時都有可能處於危險之中,為保安全,警方將貼身看護。看到警察還在,蘇老師也是鬆了口氣,但他仍堅持同警察一道將學生們護送回家。祁陽、鑫晨、木子他們三人是順路的,而陳墨則與陳子衣一路,由於先前祁陽所說的話,讓蘇老師最為擔心祁陽的安危,因而最終他選擇了同祁陽他們一路,臨走前還不斷叮囑著陳墨二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到家時要馬上告訴他。陳墨點頭應下並道了聲再見,便陪同陳子衣一道返回她的住處,有兩名警察在一旁貼身看護,陳子衣低垂著腦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其實是我先說的,是我想去長壽村玩的,胖子他向來好說話,我們一找他,他馬上就答應了,如果不是因為我貪玩”小女生說到一半便哽住了,她還小,尚未經曆幾次生死別離,更何況是身邊同齡的小夥伴,她實難接受這一事實。她斷斷續續地同陳墨講著關於胖子的故事,說他很陽光樂觀,跟男生女生們都玩得很好,升國旗開晨會時背脊永遠是挺得最直的那一個,她一邊說著一邊哭,語不成調。陳墨並不擅長安慰人,隻得跟在一旁,幫著遞上幾次紙巾。陳子衣也隻是想找個人宣泄下心中的情緒而已,若是有人出言勸慰反倒會讓她更加崩潰,因而陳墨此刻的安靜恰巧契合了她的心裏需求。一路上,陳子衣斷斷續續地說著,陳墨便在一旁安靜地聆聽,直到他們到達陳子衣的住處。她住在n.f.l研究機構分配的員工家屬公寓樓裏,門外有嚴格的安管措施,陳子衣一雙杏眼通紅,連臥蠶都因哭泣而顯得格外明顯,她抬頭,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謝謝陳哥聽我說了一路的話,你回家也要注意安全啊!”a、護送女主進入家門。b、在此別過,返回工地。看著一旁亮起的遊戲界麵,陳墨猶豫片刻選擇了a。陳子衣顯然有些開心,嘴中雖說著太麻煩了,但已領著陳墨經過了保安室。她家如今就她一個人在,其實她心中還是很害怕的,陳墨能在一旁陪同就再好不過了。陳墨同她一道進了門,陳子衣家中是複式結構,麵積較大,兩層樓,甫一回家,她便小跑著去廚房給陳墨倒茶,陳墨坐在一旁的布藝沙發上,前方案幾處擺放著一本台曆。陳墨看著那上頭的日期,有了種不好的猜測,他立即站起了身,然而還沒走兩步,便搖晃著再次摔在了沙發之上,難以呼吸,口中異常的幹澀感與響如擂鼓的心跳聲都昭告著渴氣症的再度來臨。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生疼,全身血液仿若被煮沸一般,渾身滾燙,紅血絲逐步爬上了他的眼球。“陳哥,怎麽了?又哪不舒服嗎?”端著茶水出來的陳子衣嚇得摔破了手中的白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