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一咬牙,幹脆就朝陳墨身上撲去。陳墨卻是嚇得一避,反倒閃躲到了永生者的方向,如今陳墨的行動速度已快至驚人,幾乎就是瞬移到了那排柵欄前,將其身後的欄杆撞得震天響。“臥、槽。”紅發男隻能歎為觀止地發出了這兩個字。陳墨潛意識裏已感覺到呼吸困難,即便他已大張其口卻仍舊無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他能感知到自己的心髒即將破裂,連帶著全身所有的髒器血管,他甚至渴求著這刻趕緊到來,他如今想要的唯有破壞與精血,即便那是他本身。“怎麽辦?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爆體而亡了!”凰娘急切地說道,永生者是十分看重同伴的,即便素不相識。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力強大的同伴而不是一具爆體而亡的屍首。眼前的狀況是他們先前從未遇見過的,他們如何能料到陳墨竟然能忍住渴氣丸的效力,放棄食用蘇南。此刻便連crow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快去聯係那位先生,他說不準能想到辦法。”crow語速飛快地朝小帶說道。“crow少爺,怕是已經來不及了。”老先生顫巍巍地開了口,眾人隨之看去,陳墨的小腿肚已扭曲膨脹到了詭異的地步,似乎隨時,眾人都可能聽到血肉炸裂的聲音。“陳墨!”蘇南怒而吼道,然而陳墨卻依舊竭力躲閃著對方的靠近。憑借陳墨如今的身手,蘇南根本就追不上。蘇南並不知道,即便此刻陳墨的腦內近乎空白,眼前又是赤紅一片,但在那一片赤紅之中仍殘留著一處瑩白,那便是蘇南所處的位置。即便渾身髒器已扭曲炸裂,陳墨都不欲靠近那裏,因為那個地方是潔白的,不容血色侵襲。“那個渴氣丸你們再給他喂一顆。”蘇南突然抬眸看向牢外的幾名永生者,沉聲說道。一貫寒涼若冰的聲調,讓人聽後不寒而栗。“你說什麽?”crow一怔。“你他媽的想讓他死嗎?”紅發男更是勃然大怒:“他這麽為你?你卻巴不得他死?一整顆渴氣丸對永生者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你還想讓他吃兩顆?!”crow卻阻止了紅發男的歇斯底裏,朝蘇南說道:“這渴氣丸效力極大,服用一顆就等於永生者狂化後的狀態,如果兩顆我擔心小兄弟就”“這樣下去他隻會爆體而亡,既然服一顆他還有意識,那就喂他兩顆。”蘇南則平靜地回道。“可這樣你”crow理解了蘇南的意思,但單憑一顆渴氣丸的攻擊力,蘇南就未必能成功存活下來,若是兩顆,蘇南幾乎是必死無疑。“喂他。”蘇南卻神色平靜地說道。第149章 永生者遊戲(六十三)由於蘇南站立的位置,陳墨隻得選擇退避至欄杆處,這樣倒也方便了其餘幾名永生者的接近。“別再猶豫了!沒時間了。”蘇南看著陳墨已然扭曲爆裂的小腿,終是提高了音量。“小帶!”crow沉聲喊道。“crow先生,萬一陳墨小兄弟的身體受不住,那樣”老先生仍存猶疑。“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小帶,紅毛,快點!”crow一旦下了決定,便不再猶疑。雖口中仍在不滿抱怨,但紅毛與小帶竟是迅速地再度獸化,一把按住陳墨的身子。小帶更是同先前一般將藥丸強行塞入了陳墨的口腔之中,而付出的代價便是她的整支右臂。陳墨發出了誇張的咀嚼聲,連帶血霧噴濺以及骨頭的嘎嘣脆響。“......我們都離他遠點。”crow即刻吩咐道,若陳墨單吞服一顆渴氣丸,他尚有信心憑眾人之力可以將其製服,但如今已吞下兩顆渴氣丸的陳墨將會變為何等的嗜血猛獸,他們就無法估量了。“哎呀,我的小可愛手臂斷了。”凰娘滿臉皆是心疼,不住往小帶的斷臂處吹氣。“沒事的,鳳凰姐姐。”小帶臉頰上汨出點點汗跡,輕聲應道。凰娘並未應答,隻是一個勁地彎腰朝著小帶血肉淋漓的傷口處吹氣。服下藥丸狂暴化的永生者無論吸食多少他人的精氣都無法解除他的狂暴狀態,唯有那命定之人渾身的精氣方能將其扼製。處於腥風血雨中心的蘇南仍舊是那副溫潤平和的模樣,甚至開口輕呼了一聲:“陳墨。”猛然的一聲巨響,甚至連帶著整個石室都跟著震了一震。蘇南直接被陳墨撲到了石牆之上,隨即四麵磚牆紛紛皸裂,以蘇南為風暴中心,裂痕蔓延似蛛網。肩頭一陣劇痛,原是陳墨已不管不顧地開始獵食。原本,陳墨在進行攝食時,僅是將唇貼覆於獵物被吸食部位,甚至不會讓對方產生血跡,隔著一層單薄皮膚,便可攝入其下蘊藏著的精氣,但如今,被動激起渴氣症的陳墨顯然不可能再同當日一般了。方才那一擊幾乎讓蘇南暈眩了過去,然而驟然襲上右肩的疼痛又讓他立刻轉醒,仿若全身骨裂的劇痛,但蘇南知道這種疼痛遠不及陳墨此刻所遭受的。陳墨一**住對方的肩胛後,精血味立時充溢了整個口腔,迎麵而來的精氣味,讓他渾身毛孔舒張,盡是無法言說的暢快,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已失去思考能力的陳墨渾身都叫囂著想將對方撕碎拆解下|腹的渴望。服用兩粒渴氣丸的陳墨相當於已六周未曾食飲過精氣的永生者,所剩的星點自製力、人性早在服下第二顆渴氣丸時就已經徹底崩裂了。唯剩獸|性,唯剩最為原始的獸||欲充斥著他渾身上下。同血液沸騰的陳墨相反,蘇南冷白的臉頰上已汨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隻得通過緊咬唇瓣,方能抑製住即將脫口的痛吟。陳墨堅硬的雙臂緊緊地箍住蘇南勁瘦的腰身,那尖長的指甲甚至直接刺入了對方的肌肉組織。蘇南如俎上之魚,無法動彈。永生者的唾液具有一定的麻痹性/功能,所以此刻蘇南的疼痛比方才竟是減緩了些許,而陳墨就如同品嚐絕世佳肴一般,將整個腦袋撲在蘇南的肩頸處,不住地吸食著對方醇香濃鬱的精氣,如同沙漠中的旅人,一滴水都不想放過。蘇南向左輕微歪斜著腦袋,為了更方便陳墨吸飲。而他的脖頸到右肩處已出現了一大片月牙形暗紅色印記,單薄可現其下血肉,就像株被碾碎成汁的牡丹,何其美豔。crow竟是舉起掛在胸前的相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你變態?”紅毛驚愕出聲。“你不懂。”crow不欲與之交流。生理性的疼痛讓蘇南漲紅了眼眶,濕潤卻無一滴眼淚。突然感覺到陳墨放緩了速度,蘇南有些艱難地回頭看向對方,發現陳墨竟也似有所感般跟著抬起了頭。蘇南渾身一震,隻見對方那血紅的深目竟是在無聲地落著淚。陳墨此刻的表情有些呆愣,他甚至不具有思考能力,連帶著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流淚,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眼睛,眼角卻被尖長的指甲刮破了,他也就不再執著,繼續俯首吸食著蘇南的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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