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w無奈地攤了攤手,朝陳墨解釋:“這位警察小哥實在是太頑固了,為防他搗亂,我隻好暫時把他捆了。”“這是那位醉漢的房間?”稍加聯想,陳墨便如此問道。“聰明。”crow打了個響指,便開始在那堆雜亂的日用品間翻查了起來,也許是翻箱倒櫃的動靜過大,惹得樓下的住戶開窗罵道:“樓上的安靜點,都幾點了,吵什麽吵?!”crow趕忙放輕了手上的動作,韓江聽罷卻是感觸頗深,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樓下消逝時並未驚擾到任何人,反倒是這翻箱倒櫃的動靜驚醒了夢中人。醉漢家中極為雜亂,甚至無多少可落腳之地,散放四周的矮櫃中更是塞滿了各種雜物,crow翻查一堆色|情雜誌時竟還摸出了一雙臭襪,crow連忙將其扔至一邊,看似隨意地說道:“臭死了,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還是小兄弟家幹淨。”“你說什麽?你去過陳墨的家?”韓江聽罷一愣,驚愕地看向陳墨。陳墨這回倒是適當地蹙了蹙眉頭,板著臉問道:“你去過那間出租屋?什麽時候?為什麽?”crow聞言一哂,心道這小子原來還挺會演的,便接口道:“正好上回辦事經過你家,就想著上去和你聊聊天,沒想到你居然不在家。”crow這話說得雲淡風輕,絲毫不提自己是如何知道陳墨出租房的所在地又是如何私闖民宅的。韓江聽罷蹙緊了眉頭,驚怒道:“你們也想對陳墨出手?拿他做人體試驗品?!”韓江現在也基本捋清了那些死者的死因,他們確實極有可能是因為被選成了人體試驗品才死的。畢竟是親眼所見,他不得不推翻自己先前的觀點,那些死者生前並未受到永生者直接的攻擊,所以此刻韓江的想法是這些永生者在人類身上進行著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也許是想將人類變為它們的傀儡,精氣供給機,或是單純地滿足他們的破壞欲。也無怪乎韓江會聯想到陳墨身上,畢竟陳墨也極符合那些人類實驗體的挑選標準性別男、年輕且身材高大。crow沉重地歎了口氣,搖頭晃腦道:“孺子不可教也。”韓江氣得青筋直冒,crow卻似有了些收獲,他從那堆散亂的雜誌中翻出了一塊吊牌。陳墨站在其身後看清了那物竟是長壽村中的通行證。也不知那醉漢是用了何種手段竟是將這吊牌成功地帶離了長壽村。crow將這通行證收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而朝陳墨笑道:“好了,小兄弟,我有事先走了,下周二同一時間,咱們老地方見。”說罷,crow還朝陳墨拋了個僵硬的媚眼,便推開窗,竟是又從窗邊滑掠而下,直接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陳墨幾乎可以確定crow是故意在韓江麵前說這些話的,為的就是讓韓江對陳墨起疑,或是幹脆讓韓江發現陳墨的永生者身份,好讓陳墨隻能選擇站在t.g.組織一方。果然,當陳墨幫韓江鬆綁後,韓江便疑惑地朝陳墨問道:“他說什麽老地方?他好像跟你挺熟的?”陳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韓江仔細打量了陳墨片刻,陳墨臉上未現任何動搖的神色。“算了,先用你的通訊儀報警吧。”最後韓江如此說道。陳墨點了點頭,接著道:“剛才他在那堆雜物裏翻出了一張長壽村通行證。”“什麽?”韓江一愣,剛剛他被縛於地上,因而並未看到crow尋找到了何物。“那名醉漢生前很有可能也去過長壽村。”陳墨接著道。“長壽村?怎麽又是長壽村?”韓江蹙緊著眉頭思索。上回的簡瑞如一案,他便同手下一道去長壽村探查過,可惜那村子被有關部門保護得嚴實,村民個個又口風極緊,皆是一問三不知。而那個矮個子村長又極其擅長打太極,無論韓江問出如何刁鑽的問題,都被對方輕巧地破解了,一來二去,愣是沒從他們口中討著任何有用的信息。“這長壽村肯定有問題,簡瑞如,賈七,醉漢幾人死前都曾去過或呆在長壽村裏,回頭我要讓他們查查其餘幾名受害者,看看這些死者生前是不是也去過長壽村。”韓江語氣飛快道:“這長壽村跟那群永生者說不定脫不了幹係!”他話音剛落,陳墨的通訊儀便響了起來,是未知來電。韓江卻道:“接一下,是我部下打來的,我事先有和他們交代過,萬一聯係不上我,就讓他們直接找你。”“你好。是陳墨先生嗎?”陳墨接通通訊儀,從其內傳來了一道爽朗的女聲,是郭佩英的聲音。“跟蹤得怎麽樣了?”韓江直接將通訊儀接過,問道。“老大!”小河咋咋呼呼的聲音也從另一頭傳來:“你肯定想不到那兩家夥最後去了哪!”這小河雖平日看著性格十分跳脫,實則卻是個數一數二的追蹤好手,因而韓江才會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他和郭佩英,隻是韓江十分不耐對方這喜好賣關子的性格,他眉峰皺緊,剛要出口訓斥,那頭的郭佩英便已緊接著說道:“他們進了安樂所。”“?小英子,你怎麽回事啊?一點懸念都不留,這樣很沒情|趣啊。”小河在一旁不滿地抱怨道。郭佩英並未理他,隻是繼續同韓江交代:“原本他們進了樂澤小區的309室,我正想把情報告訴頭兒,小河要我再多等等,果然半小時後,那兩人又換了身裝從樂澤小區駕駛代步器離開了。”夜晚道路空曠,郭佩英二人不敢跟得太緊,生怕會被對方察覺。最後在經過第三個分岔路口時,兩人幹脆停下了代步器,轉而由小河單人騎著追蹤器在嫌疑人身後跟著,直到確認對方駛進了安樂所中。小河還拍下了這兩人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回警局後可用照片分析儀同安樂所中的醫護人員進行比對,說不準就可以找出這兩位嫌疑人物的真實身份。追蹤器是這個時代的警方才配備有的駕駛工具,外部造型有些類似現世的摩托,但其具有隱形功能,因而造價十分昂貴,且對駕駛員的操作技術要求頗高,這種隱形車輛若是無法操控得當極有可能造成車禍,因而有時候一整個警局都無法找出能夠駕駛追蹤器的警務人員。而韓江他們所在的警局,也就小河一人通過了重重考驗最終獲得了這一駕駛資格,據說考試項目龐雜,且操作者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一丁點的小失誤都不被允許。而且駕駛追蹤器是需要向上頭領導申請的,也好在陳墨早一天同韓江說了今晚的行動,小河才能趕得及踩點申請到這駕追蹤器。“居然是安樂所?”韓江聽完心頭也是一個咯噔,不其然地便想起了先前crow所言。他不可置信地想道,難不成當真是安樂所私下在進行這種喪心病狂的人體實驗?隨即他又馬上否了這一觀點,永生者生性狡詐,保不齊這是他們的栽贓陷害之計,那兩人說不準是故意混進安樂所中,以擾亂警方的調查重心。安樂所在韓江心中的地位是輕易無法被動搖的,於是韓江隻待回局裏再做詳盡的後續調查。不久後,尖銳的警笛聲劃破了這漆黑寂靜的夜空,恒盛小區的業主陸續蘇醒了過來,被強行吵醒的他們不耐地打開窗戶,朝外張望著,直到看到那一排排有序排列著的警車,居民們不禁愣住,瞬間清醒了不少,也許要不了多久恒盛小區醉漢死亡案便又會在s市中流傳開來。而那讓人聞之色變的人皮慘案又將被安在永生者的頭上,累累罪行早已罄竹難書。同韓江分開後陳墨選擇直接刷新在自己的出租屋中,等見著了安然無恙正躺在床上沉睡的蘇南後,他才終於放下了心,而後直接搬了張小凳坐在床頭看著對方。等蘇南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看著守在身旁的陳墨,紅血絲與眼下的黑眼圈,顯然是一夜未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上床睡會?”蘇南看得心疼,卻也不擅表達,隻能幹巴巴地說了這句話。陳墨搖了搖頭,將先前恒盛小區中發生之事事無巨細地同蘇南說了,順帶將已經煮好的粥又再度熱了熱,端來兩人一道喝了。蘇南:“這樣看,那安樂所和n.f.l.做人體實驗的最終目的大約就是為了生產那顆紅蛋。”那紅蛋能寄生於人體之中,等待時機成熟時便從人體內脫離出來,順帶吸光寄生者的渾身精氣。而被寄生的對象則會隨著時日推移不斷變胖,駝背,直至最後爆體而亡。“看來四十三年前遇害的那名初中生就是實驗失敗的案例。”蘇南說到這也忍不住皺了皺眉:“當初警方在命案現場檢測到的不知名暗紅色液體很有可能就是還沒成形的紅蛋,我記得死者的父親曾經是n.f.l.科研院的工作人員,也許就是那時,他兒子被科研人員看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實驗體。”陳墨點了點頭,補充道:“那個黑影從醉漢身上脫離的一瞬間我看著好像和醉漢的身形一致。”因為那黑影很快地就縮小變成了紅蛋,再添光線又暗,因而陳墨也不能完全確定他所見到的景象。“複製?”蘇南抿了抿唇:“如果你看的沒錯,也許這紅蛋有複製寄生者體態特征的功能?可是n.f.l.科研院研製出它們來又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