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要親自下去看看啊。”


    舒瀾笑了笑說道:“有些事,說出來其實也無所謂,我現在是灰鐵三角洲唯一一個有能力調查清楚這件事的人,在生物醫學相關領域,我們灰鐵三角洲已經沒有人了。”


    陸謹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此時聽到之後,難免震了一下。


    舒瀾說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沒想到……”


    “所以啊,隻要我不盡心盡力,這件事就會一直被擱置在這裏,很難再有什麽大的進展。”


    陸謹寒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舒瀾笑眯眯的說道:“走吧,早去晚去都是去,等我把這邊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回蘭城。”


    陸謹寒沒有再勸阻,隻是點了點頭。


    而舒瀾在鑒查處看完了所有資料、並且交接了進度之後,第二天就來到了京城醫學研究院。


    自從病人被執行安樂死之後,齊老就有些病的起不來身了。


    據說是在舒瀾回國的前一天,齊老昏倒在了實驗室裏。


    齊老是因腦部出血導致腦卒中,也就是俗稱的中風。


    好在他發病的時候,正好在京城醫學研究院裏,這裏有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醫療設備,齊老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最有效的治療。


    不過這種病,會造成永久性的腦部損傷,所以齊老的半邊身子都留下了後遺症,肢體活動非常受限。


    舒瀾隻看了病曆,沒有去看齊老。


    她對陸謹寒說道:“我看了病曆,以齊老腦部的出血量來看,研究院裏的醫生已經把手術做到最好了,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發病,又搶救不及時,齊老在三十到六十分鍾內,可能就會死亡。”


    “沒事。”


    陸謹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以後還有機會做康複治療。”


    聞言,舒瀾沒有說話。


    其實她想說,齊老這種情況,已經沒有機會了。


    畢竟齊老年紀大了,之前受的傷還沒有痊愈,根本沒有機會恢複。


    醫生就隻是醫生而已,不是神仙,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


    中午下班的時候,舒瀾又遇上了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身體其實還不錯。


    他早些年的時候,當過兵、打過仗,如今老了,走起路來也也是十分穩健。


    隻是此時,陸老的臉上有些疲憊。


    “舒院長,閩槐這病,真的沒法治了?”


    舒瀾看著陸老爺子臉上那一點期待的神情,有些無奈。


    “不是沒法治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好了,您得相信研究院裏醫生們的水平,病可以治,但人老了,是沒法治的。”


    聞言,陸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老了……老了……”


    這樣的眼神,舒瀾見得多了,心裏其實沒太大的波瀾。


    但終歸還是有點遺憾。


    陸老爺子對舒瀾說,齊老家裏原來是兄弟五個,他四個兄弟在戰爭年代就全部犧牲了。


    後來齊老結婚,他媳婦身體不好。


    齊老自己就是學醫的,知道生育傷身。


    在那個年代,齊老在有了第一個孩子之後,就再也沒讓媳婦生過。


    再到後來,齊老的兒子兒媳犧牲了、孫子爆炸案中感染病毒,前些時候也沒了。


    “你說這老家夥!”


    陸老笑著抱怨,“他這麽急著走做什麽?又沒個子孫給他捧靈摔瓦……也不跟我商量商量,等他沒了,我讓謹寒給他送葬……”


    舒瀾隱約能聽見陸老在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嘴上雖然是在笑著,但嘴唇也一樣在抖。


    沒辦法,舒瀾隻能說道:“陸老,您就放心吧,現在的醫學技術很發達的,而且齊老是國內醫學界的泰鬥,知道怎麽保養身體的。”


    陸老爺子佯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神情,歎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這些年啊,那老家夥的精氣神好像被抽幹淨了,前些年的時候,那老家夥體格比年輕人還壯實,一口氣能爬九樓……”


    和舒瀾聊完之後,陸老爺子就去看了研究進度。


    陸老爺子其實根本不懂這些,但他就是想看一眼。


    他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讓這麽多人的命都搭進去了……


    舒瀾在國際醫學研究院待了兩天。


    灰鐵三角洲在相關領域能撐得起台麵來的人,就隻剩下她一個了。


    而京城醫學研究院的研究人員也發生了斷層,參與研究的,大多都是一些年紀很大很大的老人。


    好在灰鐵三角洲雖然已經與x洲決裂,但舒瀾在國際醫學研究院的職權高,還能從國際醫學院那邊調人過來。


    回到蘭城之後,舒瀾能感覺到,陸謹寒心裏好像是憋著事兒。


    但陸謹寒沒說,她也懶得問。


    不過最終,陸謹寒還是沒忍住,主動開口問道:“你的腿,是怎麽受傷的?”


    “啊?”舒瀾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憋了這麽久,就是想問這個啊?”


    陸謹寒無奈的說道:“我是覺得,你執行的是灰鐵三角洲的任務,可能不方便告訴我。”


    “不就受個傷嘛,有什麽不方便的。”


    舒瀾毫不在意的說道:“就是被前輩踹了一腳而已,骨頭裂了。”


    “被踹了一腳?”陸謹寒不由得微微蹙眉。


    “很正常啊。”


    舒瀾聳肩,“誰還能不受點傷了?就當是前輩對我的愛的教育了唄。”


    陸謹寒笑了笑,“隻是看你最近忙,你身上又有傷,這樣不利於身體恢複。”


    “多大點事。”舒瀾輕輕的嗤笑了一聲,“你之前還差點癱瘓了呢,不是照樣不要命似的工作?”


    她拄著拐,一邊往實驗室舊址那邊走,一邊對陸謹寒說著。


    “當年的爆炸案與我無關,但事情就擺在這裏了,總要有人要做,灰鐵三角洲這邊把事情壓了這麽多年,也沒見就這樣過去……摻了人命債的事,是過不去的。”


    隻要這一代人還活著,這件事放多久都不會過去。


    陸謹寒輕歎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現在腿上有傷,萬一要是再發生塌方,會有危險。”


    舒瀾一聽,就知道陸謹寒是在忽悠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工作人員第一次下去的時候,就已經對現有的未坍塌部分做了加固支撐處理,你就算是想騙我,能不能找個騙得過我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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