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問:“我這身不好看?”“挺好。就是作為偽裝的話,太高調了而已。”側頭看向旁邊那排掛著漂亮裙子和金色假發的架子,想到什麽,段易笑了:“誒,要不你穿小裙子戴假發扮姑娘試試,你肯定比這裏的姑娘都好看。你去勾引下妮可的丈夫,沒準咱們能把真凶引出來。”明天聽到這話也笑了,湊在段易耳邊輕聲問:“你認真的?”“我像開玩笑?”段易非常正經,“美人計。這可是孫子兵法裏的正經計謀。”明天瞧他半晌,點點頭,繼續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了。你想看我穿女裝?”段易搖頭:“誒,話不能這麽說。破案需要而已。我覺得我的解題思路挺好。”明天淡淡地、一本正經地說道:“原來小易哥有這樣的愛好。我懂了。”段易:“……”不是,你懂什麽了?“不過10點鍾快到了,現在沒法滿足你。下次吧。我們先去找阿加。”說完這話,明天拍拍段易的肩,率先出門了。段易:“…………”在最初的、未被改變曆史的時間線上,今天上午阿加會死在11點。阿加和瑞伊算是住在一起,阿加能利用這一點給瑞伊下毒,反過來,瑞伊想要殺她,其實也非常順手,兩人基本同進同出,對彼此的行蹤都非常了解。今天臨穿越前,段易再找了白立輝詳細了解事情的經過。阿加和瑞伊於10月3日的上午10點半,到達服裝店買新衣服,到店後,瑞伊遇到了一個曾經的主顧,兩人眉來眼去了一會兒,瑞伊就跟著他走了。瑞伊離開了,阿加仍然在服裝店徘徊,她攢了很久的錢,就想在今天買身漂亮裙子。大概10點55分,阿加穿著新裙子高高興興地離去。11點整,服裝店老板聽到旁邊小巷傳來了槍響聲。他跑過去一看,看到了死在小巷中的阿加。報警的是服裝店老板,經過初步的詢問調查,警察排除了瑞伊的嫌疑。因為她當時跟她的客人在一起廝混。但蘇樂章和白立輝經過一番調查,認為瑞伊就是凶手。因為他們找到了瑞伊的這個主顧,他的確在服裝店遇到了瑞伊,也跟她回去喝了點酒、上了次床。但他表示他中途睡著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實際上瑞伊有充足的作案時間。警察也隻是暫時排除瑞伊的嫌疑,並沒有說凶手一定不是她。隻不過到了下午4點,瑞伊也自盡在了房間中。現在段易他們改變了曆史,儼然已演變出新的時間線。雖然服裝店老板不記得他們三個男人,但通過與他的對話,段易還是確認了一件事瑞伊確實是死在了10月2日。她既然死了,就不能像原來的時間線那樣在今天殺掉阿加。那麽今天殺掉阿加的是誰呢?會是席非嗎?走出服裝店,到巷子裏望著那排老房子,段易道:“按我們昨晚第二次去警察局的情況來看,曆史已經被改變,瑞伊死在了10月2日;而10月3日上午,阿加不會再在11點死於服裝店旁邊的小巷,而是在10點的時候死於家中。所以,槍手應該會去她家中殺她。怎麽著,去阿加家裏埋伏?”“我有一個想法。不管時空來回如何變,感覺就是這幾個姑娘在互相殺來殺去。現在除了阿加,隻活著一個席非了。所以凶手多半是席非。要不要兵分兩路,你去席非那裏盯著她有沒有出門,我去找阿加?”壓低聲音,段易再道:“不過我們得吸取教訓,小心行事。這次不做任何改變,僅僅是觀察。我們隻要確定殺阿加的凶手是不是席非,這就夠了。”明天問他:“現在阿加應該在家,所以,你打算怎麽堂而皇之進她家呢?”“剛才我通過服裝店老板確認了一件事,不知道為什麽,他對我們這些靈媒沒有記憶。他不認得我。那麽我想,阿加雖然昨天在樹林裏和我打過照麵,後來還指認我們是凶手,但她應該也不記得我了。所以這件事很簡單”段易道,“我裝作嫖客上門。”明天:“不可以。”段易挑眉:“你那什麽眼神?別把我跟蘇樂章那種人混為一談啊。我隻是隨便找個理由混進去。我去讓她沏茶倒酒,趁這功夫,我直接躲她衣櫃保持觀察就可以。”“小易哥,但是”“要不你來?”瞥見明天的表情,段易笑了。碰了碰他的肩膀,段易直接朝阿加家裏走去。“行了。時間差不多到了。這事兒交給我。你跟6號姑娘就安安全全躲在席非家裏附近觀察就行了。記住,隻觀察,千萬不要出來。咱們這次真的什麽也不做。這樣,隻有昨日那一個變數,其他不變,回去之後,我們應該能更好地分析副本。”作別明天後,段易往阿加的家裏走去。阿加的家比那房東老婦人住的地方還要更靠後一些,去她家的路上,段易便又遇到了那位在廣場上喂完鴿子,正準備回家的老婦人。這次段易出現在老婦人麵前的時候,直接撕下了胡子,摘下了帽子。老婦人依然不認得他。經曆了服裝店老板的說辭,段易已經不覺得意外。並且現在段易反應過來,昨日在去葬禮的路上遇到她,她沒認出自己,不是因為自己偽裝得好。而是因為她跟服裝店老板一樣,完全對自己沒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