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像是一隻即將被端上解剖台待宰的,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章魚怪,眼神帶著委屈與後怕,虛張聲勢的大聲質問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們...你們要對我做什麽?!”聽到他的問話,周圍的人頓時跟炸開鍋一般。“他真的會說話!”“我的天呐,我們....難道是在見證曆史性的一刻嗎?”“你好...你好,章魚先生,我們可以這樣稱呼你麽?”“您好,很榮幸見到您,我是南翰國海軍少將金政....”“歡迎您降臨我國,我是裏斯蘭卡國外交官普林斯....”驚奇出聲的,激動不已的,不由分說就主動上前示好的.....一時間他周圍嘈雜就如菜市場。見此情形,林鶴的身體不由得往後縮了下。這麽多身穿軍裝,手持花式武器,或是身穿防護服,持鋒利研究器械的人圍著他,他還是有些怕怕的。畢竟作為一隻章魚怪,生存在人類世界,最怕的不就是身份被發現,然後被人抓起來,放到研究室解剖嗎?此時,有人敏銳的注意到他的舉動,立刻高聲道:“諸位的想法我都理解,但請冷靜一下。這位章魚先生才剛從夢中蘇醒,我們不要嚇到他。”這人是個兼修心理學的年輕亞裔,他從章魚怪的舉動察覺出對方心中的慌亂,便出言想要穩住局勢。今天能出現在這艘船上的都是各國的精英,當然不會是蠢人,於是在短暫的激動後,就商討派出幾國的代表,和懵逼的他進行交流。第一個友好發言的正是為他解圍的亞裔青年,他自我介紹道:“您好,先生,我是夏國代表李宣秋,請問您該怎麽稱呼呢?”林鶴心裏一頓,好歹還記得夏國是自己的出生地,‘林鶴’這個名字肯定是不能用,於是他眼珠一轉說道:“你們稱呼我為小撒就好。”反正小撒也是本店長的真名之一....李宣秋從他飄忽的眼神中,判斷出他在說謊,或者說半真半假。但一個名字並不重要,因此他也沒有計較,而是繼續問道:“您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林鶴眼睛一瞪,理直氣壯的回答:“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們,明明我是在海邊睡覺,你們怎麽把我弄這兒來了,剛剛還一副想要解剖我的樣子?”這時候,另一名黑膚高大青年,非常彬彬有禮的向他鞠躬道歉:“我是裏斯蘭卡國外交官普林斯,這次驚擾您的睡眠,真是十分抱歉。”林鶴瞥了眼外圍站著一圈全副武裝的各國海軍,假意不耐煩的揮爪說:“行了,行了,沒事兒就趕緊讓我走。”畢竟看到外圍這麽多人,他...還是挺緊張的。當然他這點小心思,簡直太容易看明白了...他就差把自己心裏說的話寫在臉上了。周圍不少精通心理學的教授,隨便一分析就能得知他心裏所想,甚至連不遠處的一些情商不低的海軍能都看出他想什麽。他的慫,畏懼,外強中幹....都在所有人麵前展露無疑。察覺到他膽怯的情緒,逐漸有不少人對他的態度就稍稍有了變化。林鶴也不是章魚精,看不出這些多複雜的人心,扇動著腦袋後的翅膀就想離開。“小撒先生,請等等,您現在還不能離開!”一淺金發湖藍眼珠的外國人阻攔道。林鶴警覺後退一步,色厲內荏的威脅說:“你們想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敢對我動手,我可對你們不客氣啊!”他的虛張聲勢,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不由覺得自己真是大題小做,居然提防這麽一隻弱小的異類,說不定這玩意根本經不住他們的熱武器攻擊。於是就有人冷笑一聲:“哼,我們讓你走了嗎?!不過就是個章魚怪物而已!”林鶴緊張的問:“你...你什麽意思,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怕了!”此人讓手下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筆直的對著他:“你要是敢動一步,今天你就繼續躺那兒當屍體吧。”“胡德艦長,請您冷靜,不要衝動。”其他人看到他的舉動,紛紛出言勸阻。而看到那一排槍口,林鶴的圓腦袋上流下一滴豆大的汗水。胡德艦長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指著他,不屑的說:“你們這些人就是沒用,想要他聽話不很簡單嗎?你看這玩意,現在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林鶴眼神發虛的問:“你....你要幹什麽?”胡德艦長冷冷的威脅說:“把你所知道的交代出來,順便讓那群魚怪都乖乖滾回海裏,這裏是人類的世界,哪裏輪得到他們來撒潑。要是不想說,你就等著當屍體吧。”“交代...什麽啊?”林鶴一臉懵逼,頭上急的直冒汗,“我就是個普通的章魚怪,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就是想故意找理由殺掉我!”胡德的強勢,讓周圍的人冷眼旁觀起來。或許他們都想借此,探一探這隻章魚怪的底。聽到林鶴的問題,胡德嘴角向下一撇,道:“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我知道?”我知道是啥了?我不就是個兼職幕後黑手的廚子嗎?可要把這個說出來,豈不是會被當場打死?!林鶴更慌了,他哭喪著臉說:“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胡德彎唇,露出冰冷而殘酷的笑意,說: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就去死好了。或許作為標本的你,更能讓我們了解這個世界的隱秘。”李宣秋旁觀了一會兒,也看出來林鶴是個智商並不高的異類,如果不問他具體的問題,想必他是明白不了語言的深層含義。因此,他連忙出聲勸阻道:“胡德艦長,您請等等,問題就請讓我們來問吧。”胡德:“如果你們問不出來,那麽它也沒必要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