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他,就會很危險。他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浴室原本並不應該成為密室的,或者說,它不應該單獨變成密室。真正的密室是連同著的,屬於我的一室一廳一衛,但是……”賀鉉有點無奈:“密室大概是怕我放水,所以故意單獨列出了一個密室給你。”“怎麽出去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能告訴你,如果要把這間醫院裏怨念最高的地方排列一下,那我這最少能排的上前三,,危險程度比你樓下見到的還要高一些。”蘇子黎:“……”那你還把我帶到這裏來?賀鉉:“我在的話,你肯定不會有事。但是我不在你身邊,那些東西可能就會來找你了,你……”他的話還沒說完。蘇子黎就聽見了一陣水流的聲音。不是從水龍頭裏放出來的水聲,而是仿若小溪流動般,潺潺的聲音。嘩啦嘩啦的水聲四濺著流動,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裏和頭上的浴霸一唱一和地組成了一曲詭異的樂章。但四處尋找時,又找不到水聲的源頭在哪裏。蘇子黎分別在洗漱台和淋浴間都轉悠了一圈,什麽都沒找到,耳朵仿佛是欺騙了大腦,將一種並不存在的聲音不停播放,甚至還會讓人覺得有些熟悉。將打開的馬桶蓋合上。他皺著眉抬起頭,然後不經意間看到了鏡子。鏡子裏的他沒有什麽異樣,乖巧地做著和他一樣的表情和動作,但是在他腳下——鏡子裏的地麵上遍布著鮮紅色的液體,它們四麵八方地湧出來。從天花板,從牆壁,也洗漱台的出水口裏。它們不停地流動著。仿佛正在遵循某種詭異的循環。蘇子黎站在原地,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渾身上下隻披著一件浴巾的他越發敏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些從四麵八方看過來的,充滿惡意的眼神。他們盯著他,赤裸裸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徹底吞噬。蘇子黎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部,但是卻摸了個空。匕首和背包一起留在外麵的客廳裏了。他現在不僅沒有武器,而且還有點冷。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腰上的浴巾紮地更加結實了一些。然後——他看見鏡子裏的洗漱台水池裏突然冒出了一股血泉,一隻完全由鮮血組成的手掌扒住了水池的邊緣,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指縫緩緩流淌而下,然後,水管裏冒出了摩擦掙紮的聲音。伴隨著骨骼錯位般的脆響,那個裝滿了血色液體的水台裏,湧出了一大捆黑色的發絲。仿佛是一個人,馬上要從裏麵鑽出來一樣。蘇子黎呼吸一滯,他抄起了一旁的凳子,緩慢但堅定地對準了洗漱台。不管你是什麽玩意。來一個,我敲一個,大不了就把鏡子也給砸了,我看你們還能從哪兒冒出來。詭異而又空靈的笑聲突然自半空中響起。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似的。隨著她的笑聲,越來越多的頭發湧了出來,它們像是有生命一樣四處遊動著,攀爬著和那隻手掌一起努力,將還陷於水管之中的部分給拽上來。在等下去,可能就要來不及了。蘇子黎舔了舔嘴角,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他大概能猜得到,如果等這東西從裏麵徹底爬出來的話,那他可能就要完蛋了。所以——不如先下手為強。木質的椅子帶著風聲砸向洗漱台,隻差毫厘的距離就能和那隻手來一次力量上的親密接觸,但就在這時,他的手硬生生地停頓住了。“叮鈴——”一聲清脆的,應該是鐵鏈移動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蘇子黎的動作僵住了。而相對應的,那個剛才還猖狂地試圖鑽出來的怪物像是突然遇到了什麽特別恐怖的東西一樣,用一種比鑽上來快了數倍的速度,飛速地潛了回去。因為湧上來的頭發太多,來不及慢慢收回,它還丟下了好幾坨打在一起的發團。在這一刻,那些一直在暗中窺探他的東西,突然全部退了回去。整個浴室安靜地就像是他之前泡澡時一樣。一隻手從後側伸出來,環住蘇子黎的腰部。他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輕笑聲。“醫生,好久不見。”*****“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