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鬧得,大傻其實早醒了,刀疤那倒黴催的腿被敲斷時,他就嚇得不輕。心裏尋思著,裝暈興許能躲過一劫,可陳嘉南那句話,直接讓他心涼了半截,身體直哆嗦,卻還強撐著不敢睜眼。


    鄭三平跟個沒事人似的,老神在在的在大傻身邊晃悠,瞅著那裝死還在哆嗦的大傻,嘴角一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摸了摸自己那鋥亮的大光頭,然後猛地一腳踹在大傻大腿根上。大傻就跟受了驚的兔子似的,隨著一聲慘叫,蹦了起來!


    大傻驚魂未定地看著鄭三平,心裏嘀咕:要是那腳偏一點,估計老爺子這輩子是抱不上孫子了。陳嘉南走了過來,冷眼一掃,大傻立馬乖得跟孫子似的,撲通一聲跪在陳嘉南麵前,哆哆嗦嗦地說:“大……大哥,有啥事兒您吩咐。”陳嘉南晃了晃手中的照片,“見過這人嗎?老實交代,我或許能放你一條生路。”


    大傻撓了撓頭,裝模作樣地想了想,一臉無辜地說:“大……大哥,真沒見過,我說的都是實話,您就饒了我吧!”陳嘉南低沉一笑,“我倒想放你一馬,可你這慫樣兒,不太給力呀!老三,給這王八蛋四肢敲斷,讓他好好回憶回憶。”大傻一聽,整個人都懵了,徹底懵逼了,想往後退,卻被彪子和劉四狗按住,直接來了個狗啃草。


    “大……大哥,你不能這樣,我說了,我真的不認識!你打死我,我也想不起來啊。”大傻掙紮著,吐出口裏的草,哀求道:“咱都是道上混的,你瞅瞅就我這邋遢模樣,一看就是個跑腿辦事的!求求你了!我家裏還有八十歲的老娘,……”話沒說完,鄭三平一巴掌扇過去,“你tmd在這兒給老子說相聲呢,動手!”


    彪子和劉四狗臉上露出狠辣的表情,踩著大傻的後背,硬生生把他的胳膊掰斷。大傻哭得跟個孩子似的:“我……我老大不會放過你們的!”陳嘉南直接跳起來,雙腳踩在大傻的膝蓋上,隻聽“哢嚓”一聲,大傻慘叫連連。陳嘉南準備繼續,鄭三平嗬嗬一笑:“南哥,這麽刺激好玩的遊戲,讓兄弟我體驗體驗!”大傻嚇得飆起了家鄉話:“你們不係銀!不係銀!”


    鄭三平用力一跳,大傻四肢全斷。陳嘉南點起一根煙,饒有興致地看著蜷縮在地上吸著冷氣的大傻:“你老大是誰?看你崇拜的樣子,應該是混得挺牛b的吧!”大傻疼得說不出話,但看到鄭三平手中的短刀玩的跟花似的,硬生生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黃瘸子。”陳嘉南皺眉:“幹這行多久了?”大傻喘了口氣:“五六年了,大……大哥,我也是為了養家糊口啊!”


    彪子一腳踹在大傻臉上:“tmd你倒是舒服了,糊口了,可那些小孩受的什麽罪,他們父母天天哭天喊地的,是個什麽滋味!”大傻不服氣地說:“我得活著啊,你tmd為了生活,淨幹些傷天害理,生孩子都沒屁眼的事,不怕別人掘你家祖墳!”彪子怒吼道!


    陳嘉南上前,一把揪住大傻髒兮兮的頭發:“黃瘸子在哪?你們手上還有多少無辜的孩子?”大傻眼中閃過恐慌:“大哥,我求求你別問了,我老大黃瘸子你惹不起。都是道上混的,你聽說過火車站的扛把子於老二嗎?我老大黃瘸子是於老二手下的八大金剛之一,有錢有人,後台硬,像我這樣的小嘍囉,黃瘸子手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更別說他大哥於老二了。”


    陳嘉南和鄭三平對視一眼,心裏暗喜:正愁找不著於老二呢,沒想到逛個街還能順藤摸瓜。鄭三平短刀架在大傻的脖子上:“兄弟,知道的不少嘛,沒唬我吧?把你知道的關於於老二、黃瘸子和八大金剛的事兒,全都給我抖摟出來,說不定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大傻疼得齜牙咧嘴,慌忙搖頭說:“大哥,這都是我瞎編的,聽別人瞎叨叨的,不靠譜!您就當我在這兒吹牛皮,扯淡呢!就當個笑話聽聽得了!”陳三平眉頭緊皺,一巴掌扇在大傻臉上,罵道:“你tm逗老子玩呢?”


    陳嘉南吸了口煙,瞅了瞅彪子和劉四狗,吩咐道:“你倆去把那幾個混蛋拽過來。”劉四狗和彪子點頭答應,上前揪住刀疤的頭發,生拉硬拽地拖到陳嘉南跟前。大傻的那倆小弟見狀,也不等他們動手,自己就在地上艱難地爬到陳嘉南麵前,喘著粗氣,活像兩條哈巴狗。


    陳嘉南眼珠子一轉,淡淡地對刀疤幾個人說:“要是誰能配合我,告訴我關於於老二、黃瘸子還有那八大金剛的事兒,我或許能饒他一命。誰要是敢跟我胡扯,撒謊!”


    陳嘉南頓了頓,看了眼鄭三平,鄭三平立刻領會,一把抓住大傻的手腕,隻見一道銀光閃過,大傻右手的三根手指頭飛了出去!大傻疼得直哼哼,聲音震得鄭三平耳朵都發燙!


    陳嘉南斜眼瞧了瞧嚇得發抖的刀疤他們,低聲說:“看見了吧?不老實交代就是這個下場。”刀疤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像個小學生似的剛要舉手,地中海小弟就滿臉堆笑地搶先說:“大哥,我知道,我先說!”另一個三角眼的小弟也急忙喊:“大……大哥,我也知道!”


    陳嘉南看著他們爭先恐後地要說話,擺了擺手說:“別急,一個一個來。你們可以互相監督,誰撒謊了,給我打個報告,我可能會多給他一次機會。撒謊的人嘛……”陳嘉南朝鄭三平努了努嘴,鄭三平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從劉四狗手裏接過鋼管,對著大傻的嘴巴狠狠抽了一下。


    大傻能用的牙全都被幹斷了,卡在喉嚨裏,嘴巴立馬腫得老高,血肉模糊,不停地咳嗽,往外吐牙。大傻心裏暗罵:“真tm倒黴,怎麽每次都是我遭殃!”


    瞅見了吧?要是誰的嘴巴比鋼管子還硬,那就啥也不用說了。陳嘉南沉著臉對刀疤三人說道。刀疤他們仨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陳嘉南滿意地點了點頭,指了指刀疤說道:“你先說。”


    刀疤感激地看了陳嘉南一眼,哆哆嗦嗦地說:“我老大黃瘸子經常在道北一路的森愛慢搖吧晃悠,那是他的地盤。他手下有兩個狠角色,皮大炮和元鐵龍。我們幹的這些事兒基本都是他倆的小弟安排的。”


    刀疤說完舔了舔嘴唇,怯生生地看著陳嘉南。“於老二呢?”刀疤搖了搖頭,結結巴巴地說:“離得太遠,沒咋接觸過。”鄭三平咬著牙耍著刀花,不爽地問:“就這些?”刀疤哆嗦著說:“嗯,就這些。”話音剛落,地中海小弟直接舉起手搶答:“他說謊,黃瘸子其中一個馬子鍾雲跟他有一腿!”


    刀疤直接嚇哭了,邊哭邊說:“那是以前的事兒……聽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彪子用鋼管砸在嘴上,整個人飛了出去,含糊不清地嗚嗚哭了起來,還不忘用那種怨婦似的眼神瞪著地中海。


    陳嘉南擺了擺手,劉四狗點燃一根煙塞在地中海嘴裏。地中海激動得連連道謝,然後說:“黃瘸子最近跟他的馬子鍾雲打得火熱,上次刀疤喝醉了說她在道北路的星星家園小區住。於老二我偶爾見過一兩次,但他手下那八大金剛的名字,我聽別人提起過。


    有黃瘸子、劉麻子、阿慶、王水龍、喵十三、徐百強,還有兩個據說是於老二的貼身保鏢,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叫啥。”地中海說完嘿嘿一笑:“大哥,我知道的就這麽多,您看我表現不錯,能不能放了我?”


    陳嘉南揮揮手讓他先滾一邊去,然後看著三角眼躍躍欲試的樣子問:“你還有啥要補充的?”三角眼結結巴巴地說:“聽說於老二常在他大本營三葉草會所待著,我有次幫黃瘸子開車去過一趟,那地方在站南路。其他的他們說得差不多了。”


    陳嘉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他們說:“你們可以上車了,讓我兄弟送你們一程。”三角眼和地中海激動得差點尿了褲子,倆人費勁地爬上麵包車。陳嘉南瞅了刀疤一眼,罵道:“你tm還等啥呢?”


    刀疤幸福得直接哭了出來,哼唧哼唧地爬上車。劉四狗和彪子揪著大傻的頭發把他拽到車邊扔了上去,砰的一聲,車門關得死死的。劉四狗趴在駕駛室一頓折騰,不一會兒,麵包車發動機轟鳴起來,劉四狗趕緊閃開,隻見麵包車像瘋牛一樣衝向旁邊的人工湖,伴隨著車裏的哭喊聲。不到十分鍾,廢棄的人工湖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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