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陳嘉南幾人穿過野地,上了一條不知名的小路。眾人緩了口氣,陳嘉南淡淡地說道:“這裏荒郊野外的不好搞車,如果有車過來就攔住,給司機錢,讓他捎我們到縣上……”


    大約十分鍾之後,道路盡頭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亮,二寶歡呼道:“南哥,兄弟們,來車了!”約莫幾分鍾後,一輛金杯車的輪廓出現在眾人視野裏,二寶脫下外套攥在手裏站在路邊使勁地搖了起來。


    大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金杯車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二寶更激動了,搖得更加起勁了。當金杯車距離陳嘉南等人七八米的時候,突然兩邊車窗伸出來四個黑乎乎的東西。


    陳嘉南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聽見“砰砰砰”的幾聲槍響打破了深夜的寂靜。二寶尖叫了一聲,捂著胳膊摔倒在地。陳嘉南雙目怒睜,大聲吼道:“趴下,快趴下,找掩體!”“砰砰”,又是兩槍打在陳嘉南的腳前麵。碎土飛揚!


    陳嘉南順勢滾下路邊的斜坡,麻利地掏出仿五四手槍進行回擊。瞬間,槍聲像鞭炮一樣劈裏啪啦響了起來。遠遠望去,金杯車上麵跳下來七八個穿著黑棉襖的混子,手裏端著雙管獵槍,對著陳嘉南等人一陣狂射。陳嘉南幾人在路邊的斜坡下麵,根本不敢露頭,隻能時不時胡亂回擊幾下。


    二寶胳膊中槍,還沒來得及爬下去,腿上又挨了一槍,滿頭大汗,心急如焚。陳嘉南心裏暗歎,在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沒有準頭全把子彈浪費了!陳嘉南給鄭三平幾人做了個手勢。鄭三平等人秒懂,直接熄了火!


    七八個混子開了幾槍,看到陳嘉南等人已經沒有了子彈,一個個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一個黃毛對著金杯車大喊道:“春哥,那幾個癟犢子沒子彈了!”隨後,金杯車門打開,阮春穿著西裝,拄著雙拐,一步步挪了過來。


    走到二寶身邊,看著滿頭大汗齜牙咧嘴的窩囊樣,招了招手,從小弟手中接過雙管獵槍對著二寶大腿就是一槍。疼得二寶直接叫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惡狠狠地看著阮春。阮春臉上露出一抹陰冷,沒有搭理二寶,從身上掏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對著路邊的斜坡喊道:“癟犢子,再不上來,你兄弟可要被我幹死了!雙手抱頭,麻利點,別讓老子等著急了!”


    陳嘉南、鄭三平、彪子、劉四狗舉著槍從斜坡下麵弓著腰走了上來,雙方間隔一米。黃毛喊了一嗓子:“都他媽稍息立正,站好了!把手裏的破銅爛鐵扔了!阮春冷哼一聲。幾把沒了子彈的破銅爛鐵,就像是燒火棍,你還害怕他們跟你拚刺刀嗎!”


    黃毛尷尬一笑,隨後和幾個穿黑棉襖的混子端著雙管獵槍對著陳嘉南四人,滿臉凶狠。黃毛恭再次敬地對阮春說道:“春哥,直接開火吧,免得夜長夢多!”阮春一臉自信地說道:“不不不!別著急,咱慢慢玩。我要把我受的罪從他們幾個癟犢子身上找回來。”


    陳嘉南抬起頭,陰沉地看著阮春,冷笑一聲:“真是沒想到,冤家路窄啊。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已經拜倒在祥子門下了吧。都拄上拐了,不在家好好養傷,陪陪老婆孩子,大半夜的還要出來嘚瑟!”


    阮春哈哈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這個癟犢子現在應該擔心擔心自己和你的兄弟們。忘了告訴你了,老子的手段不比你差。如果一個小時前,你和那輛麵包車一起升天,就不會遭罪了。可惜可惜!還是祥哥考慮得比較周全,知道你們幾個癟犢子命大,所以安排我在你們必經之路上等著。


    隨後,阮春對著陳嘉南揚了揚胸口的望遠鏡:“看見了嗎?夜光的,你們的一舉一動老子都在觀察。今天晚上除了鑽地打洞,走其他的路必死無疑!哈哈……哈哈哈……”


    鄭三平陰森一笑:“你果然夠吊,夠陰險!老子給你紋的紋身真是符合你現在的氣質。”一提到紋身,阮春裝不下去了:“媽的,你不提老子還沒想起來。今天老子先拿你開開刀。”說著拄著雙拐挪到鄭三平身前,伸出手直接給了鄭三平兩巴掌:“大光頭,老子今天要讓你死不瞑目。”阮春回頭對著黃毛吼道:“把我的專業工具給我提過來。”黃毛嘿嘿一笑:“好嘞!”


    就在這一刹那,陳嘉南迅速上前一步一手扯住阮春的頭發,一手拔出手槍頂在阮春腦袋上。鄭三平與陳嘉南配合比較默契,一腳踹在阮春受傷的大腿上,奪過他手中的雙管獵槍。


    這一瞬間太快,混子們還沒反應過來,彪子和劉四狗舉起的噴子已經握在手中並開火了。“砰砰砰”,連續的炸響,四個混子剛摸到扳機就被短距離殺傷力極大的噴子撂倒了。其他三個混子剛要開火,陳嘉南直接在阮春的肩膀上來了一槍:“媽的,誰敢動一下,老子現在就打死他!”阮春痛苦地嚎叫道:“別,別開槍!”三個小混混愣了一下。就在這愣神的一秒時間裏,鄭三平已經舉著雙管獵槍打響了,連著三槍,三個混子不甘心地向後倒去。


    已經走到金杯車旁的黃毛傻眼了,情急之下“啊啊啊”地大叫一聲,向著遠處跑去。鄭三平和彪子、劉四狗直接追了上去,像狗攆兔一樣,對著黃毛的腳下胡亂開槍。火星四濺,黃毛膽都快要被嚇破了,一邊奔跑,一邊哭喊。


    跑了二十多米後,彪子一槍打中黃毛的腳後跟。黃毛疼得嚎叫了一聲,隨著慣性來了個狗啃泥!忍著疼痛向前爬著,隨後彪子和劉四狗跑上前扯著黃毛的頭發把他拉了回來!黃毛蜷縮在地上怨恨地看著阮春,不忿地大吼道:“sb,剛才為什麽不讓開槍,現在完犢子了吧!”


    阮春被陳嘉南一下子摔到地上,大腿上的傷口崩裂了,疼得差點兒哭出來。黃毛撇了撇嘴:“這下不得瑟了吧!讓你裝b!”阮春憋了半天,直接來了句:“我不讓你開槍你就不開呀?我讓你死你咋不死呢?”說完,兩人扭打到一塊兒,像倆潑婦似的又撕又咬,那場麵真叫一個辣眼睛。


    陳嘉南實在看不下去了:“別tm給老子在這兒演戲了,老子可沒工夫看你們這出兒。誰想活命啊?現在給你們一次機會,在旁邊地裏刨個大坑,把你這幾個兄弟安葬了。誰的動作快,老子就饒誰一命,開始吧!”


    黃毛和阮春兩個人爭先恐後地往旁邊的野地裏爬,兩人雙手跟鐵鍬似的,低頭使勁兒挖啊挖啊!果然應了那句老話:人在生死關頭能激發出身體裏的無限潛能!


    大約一個小時後,陳嘉南他們都要睡著了。黃毛在野地裏喊了一嗓子:“大……大哥,挖好了!”陳嘉南冷笑一聲,揮了揮手,鄭三平、彪子、劉四狗直接拖著幾具屍體扔進了坑裏。這時的黃毛和阮春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雙手都磨破皮露出了骨頭。兩人像兩隻驚慌的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看著陳嘉南。


    陳嘉南冷哼一聲,對著阮春淡淡地說:“春哥,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吧?腿瘸了就應該在家好好待著,陪陪老婆孩子。非要出來瞎得瑟,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阮春剛要開口,就被鄭三平兩槍撂倒,死不瞑目。


    黃毛剛有點兒僥幸心理,以為自己能活下來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還沒來得及感謝,就被彪子一槍撂倒。“傷了我兄弟,還想活著離開?做夢呢吧!”


    半小時後,金杯車隨著一聲發動機的轟鳴聲向遠處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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