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南朝著二寶努了努嘴,二寶神情嚴肅的打開了病房門。隻見醫院保安隊長朱大能兩隻手裏提著禮品水果弓著腰,笑嗬嗬的站在門口。


    朱大能往裏麵瞅了一眼,激動的說道:“幾位大哥都在呢。”邊說邊走進病房內,放下手中的東西,陳嘉南看著朱大能,站起身來搓了搓手問道:“朱隊長你是有事情。”


    朱大能弓著腰恭敬的對陳嘉南說道:“大哥,我這不是剛才回去想了一下嗎。感覺之前對二楞兄弟和他媳婦的態度不是太友好嗎,所以過來誠心道個歉。略表一下心意,大家以後還是好朋友嗎!”


    陳嘉南分了一支煙給朱大能,自己也低下頭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的對朱大能說道:“老朱啊,你看你這事情辦的。多讓人舒心呢,醫院住院部能被你承包。也是所有住院患者的福音。”


    朱大能尷尬的笑了笑:“哪裏哪裏。我是個大枝大葉的粗漢子,還是做的不夠好。以後還需要進步!”


    陳嘉南和朱大能再次客氣的寒暄了幾句,朱大能最後給陳嘉南抱了抱拳:“大哥,你們先忙著,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以後有事你言語一聲,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陳嘉南和朱大能握了握手把朱大能送到病房門口,


    朱大能挺著大肚子一步三搖的走遠了,陳嘉南給二寶招了招手:“兄弟,你在門口守著,有什麽情況及時打招呼,”二寶挺了挺身子:“南哥放心!”隨後拉上病房門去了外麵……


    陳嘉南走到病床邊坐了下來,拍了拍洪二楞的胳膊:“這個朱大能不會也是北礦區的人吧,”洪二楞搖了搖頭:“我在這裏住院一個多月了,根據我觀察,不是,隻能說是在這馬王鎮衛生院靠著他院長姐夫,手裏有點小權利。一個認錢不認人的主吧!”


    陳嘉南點了點頭。鄭三平插話道:“二楞。你剛才說礦井口鋼絲繩上掛了好多風幹的屍體。你們這些礦工每天經過,難道都沒有人舉報嗎?”洪二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有,曾經有人舉報過。


    可是蕭氏礦業集團的老板蕭老六在北礦區經營了十幾年,手眼通天,聽說以前是混黑出身。那折磨人的手段是五花八門。多著呢。凡是舉報過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輕則被搞個半身不遂,讓你喪失勞動力,重則搞你個家破人亡!大家都是出來掙錢的苦力,你是想掙錢養家糊口還是想故意找茬被流氓混混天天騷擾!


    嗯,”洪二楞歎了口氣。“北礦區表麵上繁花似錦。但隻要你一接觸就知道。裏麵已經爛透了。黑暗的令人發指,北礦區的所有生意,所有行業都和蕭氏礦業集團有瓜葛,哪怕你是在街邊騎個自行車買糖葫蘆,都得交保護費,這已經默默的成為一種習慣!我這次如果不是太衝動。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當我看到礦井發生事故,那些被埋在下麵的曠工兄弟,再也不會醒來的時候。他們那些家屬哭天抹淚。想要獲得賠償。被混子們驅趕毆打的時候。我衝動了。


    多說了一些違背集團本意的話。就被定性為那次事故的違規操作者。一分錢醫藥費沒得到。現在還倒欠礦上兩百萬!你說我找誰說理去。


    如果不是恩人你今天出手搭救,我這兩條腿可能這輩子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陳嘉南拍了拍洪二楞的胳膊:“正義也許會遲到,但它絕不會缺席,”洪二楞紅著眼睛說道:“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希望看到那一天!”


    隨後抹了把眼淚,強裝鎮定:“恩人。對不起啊。說著說著就扯遠了,說說你要找的人長什麽樣吧!”


    陳嘉南從懷裏掏出來一張弟弟陳嘉樂的照片遞給洪二楞,洪二楞仔細的認真瞧了瞧,皺了皺眉頭,然後閉上眼睛在腦海裏回想著,陳嘉南焦急的等待著!雙拳緊緊的握著,大約七八分鍾。彪子和鄭三平幾人都以為洪二楞睡著了!


    這時,洪二楞突然睜開眼睛:“恩人,我想起來了,這個小兄弟我好像有過一麵之緣。大概在去年十月份的時候吧,一天下午礦上來了一批黑工。大約歲數都在十六七歲,一個個穿的破破爛爛。蓬頭垢麵,那時候我這個班剛上井。


    我遠遠的看了一會。這個小兄弟好像穿著一身髒兮兮單薄的校服!腿還有點瘸。後來我們就被看管他們的那些小混子驅趕走了,”


    陳嘉南身子有點哆嗦。雙眼通紅的問道:“你確定見過,”洪二楞舉起一隻手,發誓道:“恩人。這個我絕不會亂說,我相信我的記憶力!不敢說過目不忘吧,但隻要我有過一麵之緣的人還是有點印象的!”


    陳嘉南捏了捏拳頭:“從那之後你還見過嗎。”洪二楞搖了搖頭:“恩人。你可能對著裏麵的道道不太清楚。


    我之所以對這小兄弟有印象是因為他們那些黑工剛來都穿著便服,哪怕臉上造的再怎麽埋汰,對礦井工人來說也算是白淨的,可是如果一下礦,那就不太好辨認了,統一的工作服。安全帽。


    每天三班倒。一個班也有七八百人下礦井。臉上和衣服隻要下一次井。那都是烏漆麻黑的!除了他們一個班。一個組的人,其他人誰會在意這些!”


    陳嘉南抹了把眼淚。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幾口,來壓製心中的慌亂。洪二楞看著陳嘉南的表情也有些難過。沉默了一下說道:“恩人。


    這個你不用太擔心。從我們村和我一起出來在礦上下井幹活的還有十幾個兄弟。今天不正好是元宵節嗎!他們晚上肯定都在家,我幫你聯係一下。晚上你找個地方讓一起坐坐。


    你可以好好問問。他們都是和我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也都是老實巴交的下苦人!沒有多少花花腸子,可以信賴!在者說。每年都有到礦上找人的,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陳嘉南點了點頭。那行,我給你留一我的電話號碼,你如果聯係好了。晚上讓你的兄弟給我打電話!


    我這人做事一向獎罰分明,隻要你的礦工兄弟們晚上到場,我絕不會虧待他們。想吃什麽隨便點。一人給兩百塊錢。如果誰能提供重要消息!我給兩千塊!我說話算話!


    洪二楞看著陳嘉南有點激動的說道:“恩人。我知道你找人心切。但你這樣做,讓我多不好意思呀。你救了我的命,也算是救了我一家老小,我給你忙點小忙那是應該的!不用給錢,就請他們吃頓實惠的飯菜!這事也給你整的明明白白的!”


    陳嘉南擺了擺手:“二楞,這是我陳嘉南做人的原則,你不用感覺到內疚,但是,如果誰想騙錢,提供假消息,我手下這幾個兄弟的手段,不會比你們北礦區那些小混子手段差!”


    洪二楞點了點頭:“恩人,這個你放心,我雖然是個出苦力的。但在村子裏還有點威望,我諒他們也不敢!”陳嘉南拍了拍洪二楞胳膊。“那行,你休息一會抓緊聯係。我兄弟幾個先回北礦區找個地方睡一覺。


    昨天晚上開了一夜的車,都累壞了。”隨後陳嘉南幾人給洪二楞擺了擺手,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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