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鐵雄驚恐地嚷嚷了半天,黑暗中沒有一個人回複。他畢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狠人,曾經也當過兵,心理素質絕對沒問題。片刻的慌亂後,他就平靜了下來。直接彎腰就要去撿泥坑裏的手機。就在這時,瘮人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炸響:“哥們,借你火用一下。你怎麽一點反應沒有,這麽吝嗇呢!”


    魚鐵雄有點惱怒:“裝神弄鬼的狗玩意,趕緊給老子跳出來!”說著,他直接從後腰摸出手槍,對著黑暗中一通亂開,“砰砰砰……砰砰!”直到打完一梭子子彈。可是,那瘮人的聲音半天又沒有了反應。


    魚鐵雄是個謹慎到極致的人,他絕對不相信剛才的聲音是幻覺,絕對是有人在故意愚弄他!敵人在暗,自己在明,這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考慮都沒有考慮,他轉身就準備離開。可突然,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響,而且聽著越來越近。他剛邁出的步伐又收了回來!


    謹慎地再次裝上子彈,可是,黑暗中瘮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哥們,別忙活了。我就想給你借個火用一下。你玩個毛線槍呢,我不信你現在敢開槍。”


    魚鐵雄徹底怒了,大聲朝著黑暗中嚷嚷道:“你個不敢露頭的王八犢子,有能耐現在給老子滾出來,看老子能不能把你虐成傻逼!”


    忽然,一顆石頭從上麵砸了下來。魚鐵雄聽見聲音躲閃不及,不是他的動作不夠敏捷,而是雙腳陷在泥潭裏半天拔不出來。“砰”的一聲悶響,肩膀被狠狠地砸中。魚鐵雄已經確定,人藏在橋墩上麵。忍著痛,雙手握槍對著橋洞上麵一頓射擊。片刻後,橋墩上便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啊……啊……”


    魚鐵雄嘴角閃過一絲狠辣,再次打光槍裏的子彈,冷笑一聲:“王八蛋,讓你躲在黑暗裏得瑟,現在怎麽不牛逼了!”


    魚鐵雄自信地認為,藏在橋墩上的王八蛋已被自己幹死。他把沒有子彈的槍裝進口袋裏,掏出香煙點燃一支,心裏放鬆了不少,哼著小曲,悠閑地吸著煙。片刻後,他霸氣地彈掉煙頭,再次彎下腰去撿泥坑裏的手機。


    魚鐵雄剛彎下腰,手已經觸碰到了手機,隻見一陣冷風吹過,橋墩上麵又砸下來幾塊石頭。讓心情徹底放鬆的魚鐵雄根本沒有想到,後果可想而知。後背無情地被幾塊石頭砸中,魚鐵雄尖叫一聲,直接被砸得趴在泥坑裏。他疼得齜牙咧嘴,剛要爬起來,橋墩上掉下來的石頭變得密集瘋狂起來,一聲聲悶響不絕於耳,還隱隱約約傳來輕微的“哢嚓”聲。魚鐵雄感覺後背已經骨折,但此時他除了無助的呻吟,根本沒有能力翻過身來。隻能憋屈地任由上麵砸下來的石頭攻擊。


    大約兩分鍾後,黑暗中又恢複了平靜。魚鐵雄掙紮了半天才坐起身來,齜牙咧嘴地胡亂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泥巴。明顯能感覺到背上傷痕累累,有幾根骨頭斷了,後腦勺上也起了大包,屁股上更是受了不輕的傷。他忍著痛,沒有一絲猶豫,轉頭就想逃離現場。


    就在這時,橋墩上麵甩下來一根繩子,接連幾道黑影麻利地順著繩子爬了下來。魚鐵雄驚恐地看著走過來的幾道身影,憤怒地謾罵道:“你們幾個王八蛋……藏在暗地裏見不得人的老鼠,終於舍得拜見你爺爺我了!”隨後快速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槍,大喊一聲:“都給老子去死吧!”連續扣動扳機,讓他失望的聲音瞬間響起,“哢哢哢……哢!”魚鐵雄懵逼了,突然想起剛才已經把槍裏的子彈都幹光了。


    幾道身影正是陳嘉南幾人。二寶扶了扶眼鏡:“哎呦喂,年紀輕輕的記性這麽差!你個癟犢子是怎麽混到今天的?難道是蕭老六給你開了後門,還是你是他在外麵不為人知的私生子?”


    魚鐵雄懵逼地看著眼前四個陌生人,強裝鎮定:“幾位朋友,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咱們肯定沒見過麵吧!”


    “我就是一個路人,到橋底下上個廁所,你們這樣捉弄我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魚鐵雄說道,“你們人多,我也找不到地方說理去,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奉勸你們以後做個好人,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陳嘉南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你個癟犢子到現在了還給老子飆演技。你當我們都是幼兒園的小孩子嘛!”說著,他上前就是一腳踹在魚鐵雄臉上,大聲嚷嚷道:“魚鐵雄,魚哥!咱們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梁子早就結下了。還記得你在南平救方北風那個輝煌場麵嗎?還有你那個小兄弟蠍子。”


    魚鐵雄顧不上臉上的疼痛,有點驚恐地對著陳嘉南幾人嚷嚷道:“靠,還真是冤家路窄呀。看來你們是早有準備,老子今天算是栽了。但老子仍然看不起你們幾個癟犢子,玩不過老子竟然和條子合作。”


    鄭三平一巴掌甩在魚鐵雄臉上:“你個王八犢子難道不是和警方在合作?隻不過做的事情是為了一己私利。所以嘛,大家誰也別笑話誰。現在給你兩條路。一嗎,如果你願意提供點我們感興趣的東西,哥幾個可以給你個痛快;二嗎,你如果願意為了你的大哥,做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和我們幾個過過招。兄弟幾個雖然不是什麽響當當的人物,但是把你玩興奮,玩爽絕對沒問題。你選哪一條?”


    魚鐵雄冷笑一聲,掙紮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鄭三平的鼻子嚷嚷道:“想讓我出賣我的大哥,你們是沒睡醒,還是想的太多?我好歹也跟了蕭總七八年了,沒有感情也有親情,能是你個王八犢子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老子在怎麽說也是桐城道上有名有姓的大哥!有能耐就別給老子說那麽多廢話,直接弄死我唄!我要是眨一下眼睛都是婊子養的。”


    彪子撇了撇嘴,上前兩步,手裏攥著短刀瘋狂地在魚鐵雄大腿上紮了幾刀。魚鐵雄也算是條漢子,咬著牙愣是沒吭聲。


    劉四狗有點不爽地拉開彪子,一沒動刀,二沒動槍,直接使出他的拿手絕活,成名絕技——猴子摘桃,一捏二掐三拉扯。“哦靠!那個酸爽。”讓剛才還是鐵骨錚錚的魚鐵雄直接慘叫出了女腔。劉四狗連一分鍾都沒用到,魚鐵雄已經是滿頭冷汗,臉色發白,無助地吸著冷氣。


    劉四狗停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霸氣地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才淡淡地說道:“哥們,現在能不能談談?”


    魚鐵雄雙眼布滿血絲,咬著牙顫抖地嚷嚷道:“就tmd會用這些下三濫的路數,我就是不說,你有種捏爆我!”


    劉四狗不肖地冷笑了一聲,看了眼陳嘉南。陳嘉南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說道:“既然魚哥都這麽要求了,你如果不答應是不是有點顯得不近人情?人家是大哥,咱們是小卡拉米,大哥說的咱敢不聽嗎!”


    劉四狗甩了甩頭發,再次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不少。魚鐵雄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紫,由紫變黑,冷汗如豆大的雨點般滑過臉龐,聲音也從微弱變成了驚雷,震得陳嘉南幾人耳朵生疼。


    劉四狗眼裏充滿了玩味,手上的力氣也是一會兒重一會兒輕,折磨得魚鐵雄渾身顫抖。忽然,一聲輕微的爆破聲響起,魚鐵雄雙眼圓睜,噴出一口血水。劉四狗隻覺手上黏糊糊的一片,趕緊鬆開手,有些恐慌地對陳嘉南嚷嚷道:“南哥!不好意思,真爆了。”


    陳嘉南臉色變了變,上前踢了踢蜷縮在地上微微顫抖的魚鐵雄。魚鐵雄已經氣息奄奄,眼看就要不行了。鄭三平掐著他的人中掐了半天,結果隻是讓他又吐了一口血水,徹底不動了。


    劉四狗給陳嘉南、彪子、鄭三平分了支煙,有點尷尬地嘀咕道:“南哥,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也沒想到魚鐵雄這癟犢子這麽不經折騰!”


    陳嘉南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地說道:“在這裏守株待兔,就是為了幹掉他!有什麽好尷尬的。”劉四狗諾諾地低聲說道:“關鍵是沒從他嘴裏撬出東西啊!”


    陳嘉南擺了擺手,“撤了!二寶還在橋上等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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