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駕駛著出租車在路上詢問過幾個路人後,才摸清楚了方向。折騰了差不多四十分鍾才到槐樹巷西街。距離孤兒院還有五百多米的時候,陳嘉南突然對著開車的二寶說道:“二寶,就把車扔這裏吧。萬一那個小胖子報警的話,咱們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二寶停好車,和陳嘉南幾人下車後,陳嘉南給兄弟幾人分了支煙,自己也點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地對著二寶和劉四狗嘀咕道:“你們兩個到處轉悠一下,搞輛車,咱們用起來也方便。我和老三先到孤兒院瞧瞧。”


    劉四狗摟著二寶的肩膀點了點頭:“南哥,有我倆出馬,最多半個小時,絕對搞定,你就放心吧!”說完兩人勾肩搭背地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陳嘉南和鄭三平兩人,像是散步一樣,緩慢地向著孤兒院走去。鄭三平撓了撓頭,看著陳嘉南的側臉嘀咕道:“南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安排?”陳嘉南沉默了半天,吸了一口煙淡淡地說道:“咱們也不認識什麽達官貴族,更沒有有權勢的朋友,估計這孤兒院是讓人拆定了。這不是咱們幾個凡夫俗子可以改變的。


    但是呢,羊爺是我的朋友,忘年交,也是咱們兄弟們的救命恩人。方院長更不用說了,那麽一把年紀,放棄自己舒適的退休生活,把一生所有積蓄用在這些孤苦伶仃的孩子身上,這份大愛是多麽讓人崇拜和尊重!


    可有些王八犢子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對他們痛下殺手。我陳嘉南不需要什麽公平公正,我隻是想讓那幫暗地裏使壞的癟犢子知道他們招惹錯了人,讓他們明白明白殺人償命,以牙還牙的道理!等把這件事情擺平了,從新在魔都找一塊地方再另外建一個孤兒院。一是給兄弟們積點德,因為兄弟們手上沾染的血太多;二嗎,也算是給羊爺、方院長,提供一個安身之處。”


    兩人聊著,走著,就到了孤兒院門口。裏麵黑乎乎一片,陳嘉南推了推門,門竟然是虛掩的,兩人抬腳走了進去。在裏麵轉悠了好一陣子,一個人也沒有。院子裏,房間裏,被那幫小混子砸壞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兩人無奈地從房間走出來站在院子中間,陳嘉南眼睛有點微紅,仰著頭看著滿天繁星,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這個地方曾經可是給兄弟們帶來過從未擁有過的快樂時光。鄭三平則是掏出手機給彪子撥打了個電話,連續撥打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鄭三平有點著急,對陳嘉南嚷嚷道:“南哥,彪子電話打不通,一直沒人接,不會是出什麽事情了吧!你趕緊給錢飛燕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陳嘉南也有點急了,快速地掏出手機撥打了錢飛燕的電話,和彪子的手機一樣,也是無人接聽。這下陳嘉南著急了,用雙手抓了抓頭發,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這可怎麽是好,孤兒院沒人,彪子和飛燕又聯係不上,魔都這麽大,讓咱們兄弟幾個找的話,還不得找到猴年馬月!”鄭三平沮喪著臉蹲在地上隻能生悶氣。


    就在這時,一個手電筒的燈光照射在兩人臉上,孤兒院門口,緊接著響起一聲緊張的女聲:“誰?你們如果想偷東西,這裏可是什麽值錢的玩意也沒有,我奉勸你們趕快走,要……要不然我報警了!”


    陳嘉南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用手擋著眼睛,試探地問道:“是方情雨嗎?”門口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後疑惑地問道:“你……你是誰?”陳嘉南趕緊和鄭三平向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激動地說道:“方情雨,我是陳嘉南啊,你忘記了嗎?去年來過孤兒院,羊爺的朋友。”


    黑暗中,站在門口的女人身子哆嗦了一下,向著陳嘉南和鄭三平迎麵跑來。眨眼間,女人激動地抓住陳嘉南的手,高興地問道:“陳大哥,真的是你呀!彪子早上才給我打過電話說你們要過來幫忙,沒想到這晚上就見到你們了。”


    陳嘉南看著激動的方情雨,心裏的擔心也少了一絲,抽出手拍了拍方情雨的肩膀:“這才幾個月沒見,你又變漂亮了呀,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方情雨臉上多了一抹羞紅,低著頭搓著手喃喃地說道:“哪有啊,和飛燕姐沒法比!”


    陳嘉南尷尬地笑了笑,趕緊轉移話題:“羊爺和方院長在哪個醫院,怎麽彪子和錢飛燕的手機打不通呢?”方情雨也沒多想:“羊爺和我老媽住在南崗區第一醫院,住院二部401。他們兩個從昨天晚上折騰到現在,說不定是累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陳嘉南心裏隱隱約約還是有點擔心,再次問道:“嘉樂和孩子們哪裏去了?”方情雨捋了捋頭發,抿著嘴說道:“孩子現在被我安頓到隔壁街一個小旅館裏了。旅館老板是個好人,經常過來給孩子們送東西。現在嘉樂正陪著孩子們玩耍呢,我能看得出,他很愛那些小孩子!我這不是心裏惦記著孤兒院嗎,所以給嘉樂偷偷地說了一聲就跑出來到孤兒院看一看。”


    就在這時,孤兒院門口傳來兩聲汽車鳴笛聲。陳嘉南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劉四狗和二寶兩人回來了,對著方情雨說道:“方情雨,我兩個兄弟過來了,在門口等著呢。我們先送你回小旅館,順便看一眼嘉樂和孩子們。你在車上再給我簡單地說一下最近發生的情況!”


    陳嘉南和鄭三平,方情雨出了孤兒院。外麵停了一輛黑色的捷達,副駕駛上的劉四狗打開窗戶,色眯眯地對方情雨擺了擺手:“方姑娘,這麽巧,我們又見麵了。”方情雨看到是劉四狗,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和陳嘉南、鄭三平一同上了車。


    陳嘉南坐好後,對著開車的二寶嘀咕道:“去隔壁街。”他轉頭問了一下方情雨:“你們待的那小旅館叫什麽名字?”方情雨甜甜地答道:“平安旅店。”二寶啟動車輛,車子緩緩地向前駛去。陳嘉南再次對方情雨說道:“現在說說最近發生的情況吧。”


    方情雨斟酌了一下說道:“兩個月前,政府下達了拆遷通知。我媽媽因為和孩子們在這孤兒院生活習慣了,老人家有點念舊,就私下裏聯係了以前認識的一個老領導求了求情。老領導剛好有一個門生是這次拆遷的主管幹部。經過幾次友好的交涉後,拆遷工作也算是就此打住,改換到另外一個地方了。


    但是,我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個月後,老領導突發急症去世了,也是因為年紀太大。他那個主管拆遷的門生,背後失去了靠山,就有點孤立無援的味道。他的死對頭,就在暗地裏栽贓陷害,誘使他的老婆收了不該收的錢,當然他也被拉下了水。雖然沒有被一棍子打死,但現在也被停職了,如果運氣好的話,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隻能下放到鄉鎮做個一把手了。


    他的對頭是本地一個姓黃的領導,手底下爪牙眾多。得勢後,就重新啟動了拆遷孤兒院這塊的項目。而且他查出我媽媽之前找老領導協調過拆遷的事情,所以這一次把地價壓得很低,基本上和白送沒什麽區別。拆遷工作交給了一個叫遠東城鄉拆遷的公司,老板姓雷,聽說有黑社會背景。這大半個月來,隔三差五就有一幫小混子上來威脅、恐嚇我們。


    前天晚上更過分,要抓走幾個孩子。我媽媽氣不過,嚷嚷了幾句,後來就被他們打傷了。還有羊爺,臨走時扔下話,三天時間內不搬走,就要了孤兒院所有人的命!”


    陳嘉南抓住方情雨的手安慰道:“別害怕,先和孩子們委屈幾天,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兄弟幾個就行。”這時,二寶緩緩地踩了一腳刹車,回頭對著陳嘉南嘀咕道:“南哥,到地方了。”陳嘉南笑了笑說道:“一起下車去看看孩子們。”眾人下了車,向著平安旅店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越獄喋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袁咕隆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袁咕隆咚並收藏越獄喋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