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縉雲:“能不眼熟麽?鼻子的主人生前還跟你求愛來著。”鍾小聞愣了半刻有點兒認出來了:“天呢……鼻梁旁邊這鏡框印子!是王博!”她的這一發現實在算不得什麽驚喜。“那這嘴,這嘴豈不是——”“這嘴是劉大寶的呀!他常年害嘴角,疤還留著呢!”劉大寶就是那個光頭。“哐咚”又嚇趴好幾個,這下大部隊裏站著的所剩無幾。白嫣然好像對自己的影響力十分滿意,又發話了。“今天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宣布給各位媒體朋友們。”屬於劉大寶的那張嘴一開一合:“我要結婚了哦。”“……”聽著像是我要吃人了。這一個重磅消息還沒消化完,白嫣然又叫喚了一聲,逐漸變得驚慌失措:“可我的未婚夫呢!”???你他娘的還有未婚夫?!連未婚夫都沒有你還敢結婚?!眾人的表情如喪考妣。就看見白嫣然突然發了瘋一樣的在舞台上來回奔跑,邊跑邊急的大叫:“我的未婚夫去哪兒了!我找不到我的未婚夫了!怎麽辦啊!”聚光燈還追隨著她,活像一出慷慨激昂的話劇,但在飽受驚嚇的眾人看來過於詭異了。鍾小聞頭皮發麻,幹笑道:“她總不會讓我們幫她找未婚夫吧?”嚴縉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這麽烏鴉的嘴你不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下一秒白嫣然站定,麵朝他們直勾勾的看過來:“你們必須幫我找到未婚夫!不然我要生氣了!”鍾小聞:“…………”白嫣然提著裙擺把舞台跺的邦邦響,宛如一個驕縱的公主:“嫣然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哦!”眾人:“…………”你怎麽還沒氣死呢!全方位立體音響都在公放白嫣然的聲音,那程度不亞於一群尖叫雞在搞萬人大合唱,饒是鍾小聞這樣的老好人也生出幾分要衝上去掐死這個白嫣然的欲望。“什麽未婚夫啊!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出來個未婚夫!上哪兒給她找未婚夫啊!”鍾小聞捂著耳朵怒吼。霎時間,四麵的幾個安全出口同時打開,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撼動地麵,一連串整齊劃一的黑色人影湧入劇場,數量有百來個,他們穿著統一製式的保安製服,身高統一,長得更是一毛一樣。“媽呀!”鍾小聞眼神好,一眼就看清了,san值又開始狂掉:“他們是會有絲分裂嗎!”百來個保安人手一把金屬探測儀,姿態各異的舉起,密密麻麻的紅色激光線頃刻間編織成一張蛛網,從四麵八方鋪陳過來。“我要未婚夫!你們把我的未婚夫弄沒了!我跟你們沒完!”白嫣然還在台上歇斯底裏的鬼叫。劉大寶和王超的死相記憶猶新,眾人對那殺人射線怕的不行了,原本還站的分散,此刻不得不互相靠攏。“快想想辦法!找她的未婚夫啊!!”“什麽線索都沒有找什麽找!”“光使喚人算什麽事兒!你這麽能你怎麽不找啊!”“台上那女人是個妖怪!是神經病!你聽她的!”“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包圍圈寸寸縮小,眾人亂作一團,絕望的嘶吼哭罵。這種時候鍾小聞覺得身為警察的自己應該發揮一些作用,但怪力亂神的現象又實實在在的超出了她所能控製的範圍。“伽馬!”她章法大亂的一扭頭,錯愕的發現身邊空了。嚴縉雲不知何時已經順著座位之間的過道衝了出去。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舞台有近五十米的距離,此刻盡數被射線網覆蓋,那些赤紅殺眼的激光束縱橫交織,密度極高,留出的空隙巴掌大,連隻鳥都飛不過去。鍾小聞的心直往下沉,她發現自己的心還是不夠狠,就算知道伽馬是個十惡不赦的囚犯,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伽馬去死。“伽馬你回來!”她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會被大卸八塊的!”嚴縉雲充耳不聞,事實上他奔跑的動作太快,已無法在短時間內停止,青年漂亮的肢體已經和赤色的切割線近在咫尺!好幾個姑娘嚇得捂上了眼睛。“砰”槍聲響起。鍾小聞猛地一怔,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槍匣空了!又是一連串的槍響,嚴縉雲瞬移、閃避、開槍,動作行雲流水,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也做不到這種程度,他硬生生把步槍點出了機關槍的氣勢,側方的保安橫倒一片,射線網被撕開一個缺口。“幹的漂亮!”鍾小聞忍不住為他喝彩,這時嚴縉雲扭頭吼道:“趴下!”所有人想都沒想就集體趴下,一個男人慢了半拍,昂著的後腦勺被削掉一塊,皮開肉綻,他慘叫著被鍾小聞強行按倒,赤紅色的射線自上方掃蕩而過,海嘯般拍向嚴縉雲。下一秒,青年的身體拗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柔韌弧度,從射線網的罅隙中穿過,他靈敏的落地翻跳,一腳踩上椅背,從椅子上方健步橫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