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上班不久,王建軍又到李子木辦公室來了,李子木一驚:“老王,你又來幹什麽?難道你們又出現……”


    李子木沒有繼續說後麵的話,他不解的看著王建軍。


    王建軍朝李子木笑了笑:“李主任,非常感謝您!陳梅昨天晚上幾乎向我懺悔了一夜,她哭得很傷心。我看出來了,她這次的確是真的知道錯了,特別是說到她影響了我的工作,影響了我的前途和發展,更是淚流滿麵。”


    “老王,這說明她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後麵也不要揪住她的錯誤不放,就當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一切從頭開始,就當你們才開始談戀愛一樣。陳梅同誌不是一個笨豬子,也不是一個不知道悔改的人,隻要你的方法得到,她的心一定會回來的。”


    “李主任,謝謝您!我一定牢記你說的不再對她懷疑,也不再說那樣的話。”


    “老王,廠裏準備搞一次婚戀觀教育活動,你能不能做一個現身說法,講講你的故事。”


    王建軍連連擺手:“李主任,我就不說了,我家裏的事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李子木笑著說:“老王,你肯定誤會我了,我不是要你把那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是想讓你把你們由不好到好的轉變過程說出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不說了,你放心,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就到我這裏為止了,我不會向任何人說。”


    王建軍高興的走了。


    王建軍同誌由於沒有家庭包袱的影響,他像換了一個人樣,精氣神十足,在對職工進行培訓的時候,他雖然沒有直接講述自己的事情,但他以自己的事情為藍本,對職工的培訓工作增色不少,參加培訓的人員都說他的課講得繪聲繪色,很受歡迎。


    第二年,王建軍同誌被任命鋼鐵廠為科教中心副主任,主抓教育培訓工作,年年得到表彰。


    陳梅同誌也脫胎換骨,不再是萎靡不振的樣子,而是工作認真負責,積極主動。後來被後勤科任命為下麵一個小單位的負責人。


    巴山鋼鐵廠在開展精神文明建設工作時,分別開展了:“怎樣找對象?”“找一個什麽樣的對象?”“夫妻之間要不要坦誠相待?”“男人該不該有大男子主義的思想?”“怎樣才能使家庭幸福?”等專題講座,由鋼鐵廠政治工作部的同誌到基層單位進行宣講,這些內容受到職工的普遍歡迎。通過宣傳教育,不但職工家庭關係穩定和諧了,鋼鐵廠的輿論環境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造謠生事,道聽途說的現象也明顯減少了。特別是有些人已經鬧到已經分居了,隻是差辦離婚手續,李子木對這些同誌說:“你們離婚後能不能找一個年輕的沒有結過婚的?你們能不能找一個沒有孩子的?別人的孩子長期在你們身邊你心裏是不是沒有想法?”


    李子木讓這些同誌回家好好的想一想再回答。有些人經過思考後,夫妻之間進行了坦誠交流,把自己的想法向對方訴說後,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夫妻關係慢慢的就和好了。


    鋼鐵廠有一個部門的小車司機劉青波,與李子木的關係比較好,李子木平時就把他叫“波兒”。


    波兒為人很仗義,在做好司機本職工作的同時,愛幫部門同誌做事,部門同誌都喜歡他。可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喜歡與外麵漂亮的女孩子鬼混,領導批評他教育他,他嘴上說改,可實際上卻依然如故。


    一次,波兒跟著領導出差半夜回來發現妻子有了情況,他不但把妻子暴打了一頓,而且堅決要離婚。妻子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檢討,哀求他不要離婚。


    那段時間,一貫活躍有加的波兒突然一下變了,整天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李子木不知道他發現了妻子的問題,就以為是他在外麵亂來惹上了怪病,就開玩笑說:“波兒,你娃娃不檢點,現在糟了嗎?惹上怪病了?”


    波兒歎息一聲說:“我怎麽惹上怪病了?是我家裏那個不爭氣的家夥讓老子有苦說不出!”


    波兒就把妻子的事給李子木說了,最後自嘲的說:“想不到我劉青波和別人的女人睡覺,我的女人竟然跟別人睡覺!”


    李子木笑著說:“波兒,這就是你娃娃的報應,你占別人的便宜,別人就會占你的便宜。”


    “不行!老子堅決離婚!”波兒信誓旦旦的說。


    “波兒,你離婚了你兒子跟著誰呢?”李子木說後緊緊的盯著他,李子木知道這是波兒的痛點。


    “唉!就是兒子的事使我痛苦,要不然我就……”波兒那麽剛強的人竟然眼淚汪汪的。


    “波兒,你娃娃好好的想一想,你給我說實話,你在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妻子知不知道?”


    波兒想了想說:“她可能知道,她隻是對我有懷疑,但她沒有真憑實據。”波兒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有一種洋洋得意的味道。


    李子木認真的看著波兒說:“波兒,你娃娃良心上虧不虧啊?你長期在外麵亂來,你妻子什麽話都沒說,仍然一如既往一片深情的對你。可你娃娃由於外麵有人,就很少關心你的妻子,她就那麽倒黴就這一次就被你發現了,你不但暴打了她,你還要和她離婚。你娃娃的大男人思想也太強了吧?你還是當了幾年兵的人,你給我們當兵的人丟臉。你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可以在外麵無數次的亂來,你家屬就這一次失足,你就不原諒她,就不給她一次機會?波兒,我倆雖然是朋友,你也把我當成你的兄長在看。我就給你說真話,你家裏那個妹妹真的不錯,你真要離婚的話我去幫她,把你那些汙七八糟的事情告訴她,使你離婚的時候淨身出戶。”


    “你敢?”波兒說後有些心虛的看著李子木。


    “我有什麽不敢的?你都可以亂來,人家就一次失足你就……”波兒一下捂著李子木的嘴不讓說出來,他輕輕的對李子木說:“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波兒,兄弟,你如果離婚後重新找一個沒有結婚的我倒支持你離婚,可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既然是不可能的事你又何必要離婚呢?”


    “可我想到她和別人的事,我心裏就堵得慌!”


    “那你和別人在一起的事,你心裏堵不堵?慌不慌?”


    波兒嘿嘿一笑說:“我是男人!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


    “你娃娃以為自己是皇帝啊?波兒,為了孩子,我勸你不要離婚。我們是當過兵的人,咱當兵的人就要敢做敢當,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同時也要有寬大的胸襟。你在外麵都能包容別人,與你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你難道就不能包容嗎?隻要她改正了,她一定會對你好的。同時,我也奉勸你,外麵的花花世界你該收心了,快四十歲的人還是要以家庭為重。”


    不知道是波兒的良心發現,還是李子木說的話起了作用,波兒與妻子和好了。


    一年後,李子木升任監察工作負責人時,他把波兒調來給自己開車,這時,波兒才向李子木透露,是李子木說的話使他醒悟了。


    波兒夫妻和好後,他到處宣傳李子木會做思想工作,這就引起一個人對李子木的注意,這個人的注意導致李子木的工作發生了變動。


    這天下午,仲秋和煦的陽光照在大地上泛著淡白色的光芒。微風輕撫,樹梢輕輕的搖拽著,偶爾幾片老樹葉隨著微風慢慢的飄落到地上,秋天已經來了。


    吃過午飯,李子木隻在沙發上稍微眯了一會,不到上班時間他就往辦公室走。


    三妹李子菊見李子木飯後沒有到床上去睡,而是在沙發上躺著,就關切的說:“木哥,還是到床上去睡吧!不要在沙發上躺,沙發上容易感冒。”


    “沒事!你別說話!我隻眯一會就走!”


    李子菊擔心李子木著涼就拿來毛毯搭在他身上。李子菊不給他蓋毛毯盡管很輕,結果還是把他驚醒了。李子木既感激又埋怨的看了三妹一眼,起身喝了一口水後,拿著三妹已經削好的水果吃了起來。


    李子菊歉意的說:“哥,就那麽忙嗎?午覺都不睡?”


    “哎!廠裏要搞藝術節,我還沒有把策劃方案拿出來,我今天必須拿出來才行。”李子木說後就往外走。


    李子木剛從樓洞走出來,就看到江山美同誌在小區的噴水池邊和人說話。李子木一驚,她怎麽沒有睡午覺,她在外麵幹什麽?


    李子木邊想邊往辦公樓走。江山美看到李子木後就向他走來,遠遠的就望著李子木笑。李子木想,江山美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王建軍和陳梅又出什麽事了,她是來嘲笑自己的?


    江山美同誌離李子木還有十來米遠的時候笑著說:“李主任,你中午不休息?”


    李子木連忙笑著說:“老領導,我還有點事,中午就沒有休息。”李子木說後就大步往辦公樓走。他以為江山美和他說了話後就會走開的,哪想到江山美竟然跟著他走。


    江山美邊走邊說:“李主任,你中午從來不休息嗎?”


    “不!我是很少有不休息的時候。”李子木邊走邊想,她一定有事要找我,要不然她不會跟著我的。


    江山美同跟著李子木走進辦公室後,我李子笑著說:“老領導,請坐!”


    李子木雖然笑著請江山坐,但他心裏並不高興江山美。我中午午覺都沒有睡,為的就是抓緊時間完成我的任務,你卻跑來影響我。李子雖然心裏不高興她江山美,但嘴上還得是高興的樣子。


    江山美同誌坐在李子木辦公桌那邊的樣子上,很真誠的說:“子木主任,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江山美說著停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緊緊的盯著李子木。


    李子木一驚,這個同誌是什麽意思?她跟自己說這話是想做什麽?李子木一邊給江山美倒水一邊想,難道她是來找自己說“聊齋”興師問罪的?


    李子木想,自己不能表露出來。李子木一邊遞水杯一邊說:“大姐,請喝水!”


    李子木望著江山美輕輕的笑了笑:“大姐,老領導,你說那話是什麽意思?我真沒有明白!”


    江山美雙手捧著水杯說:“子木主任,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


    “哦!”李子木笑了笑:“大姐,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怎麽沒有感覺到啊!我們之間不是好好的嗎?”


    江山美非常肯定的說:“不!子木,我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


    李子木望著江山美:“大姐,你說說看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我真的沒有發現我們有什麽誤會啊?我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有誤會呢?”


    “子木,我叫你子木你不會在意吧?”


    “嗨!我本來就叫子木,我怎麽在意呢?再說你是大姐我是兄弟,你是我的老領導又是我的恩人,你叫我子木,那是親人對我的愛稱,是一種特殊的愛,是我的親人才這樣叫我,不是我的親人是不會這樣叫我的,我怎麽會在意你呢?你這樣叫我那說明你是真的把我當成弟弟了,我怎麽會在意你呢?”


    江山美沒有料到李子木會說這麽多,更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江山美驚詫的看著李子木,明媚的眼眶裏有淚光閃爍。


    李子木心想,看樣子我的話使江山美感動了。李子木想,這個人就這幾句話就使她感動了,這個人應該沒有多少心機,是一個比較坦誠的老實的人。既然是老實人,那我也就不玩那些虛頭巴腦的事了。


    李子想到這裏笑著對江山美說:“大姐,我們都是當過兵的人,我們當兵的人從來說話都是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圈子,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江山美一邊說一邊點頭。


    “大姐,那你說說看,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了?”


    “子木,就是這個思想工作部主任的事情。”江山美說後緊緊的盯著李子木,好像李子木要說的話,就刻在他的臉上了。


    李子木一下想起曾東廠長說的話,隻有自己做出成績了,江山美就會主動來找自己的,並且自己也才能說服了她。李子木想到這裏,就故意裝著不明白的說:“大姐,政治工作部主任怎麽啦?”


    “唉!”江山美歎息一聲說:“開始,廠裏兩個主要領導是準備讓我來當這個主任的,後來……”


    “後來就被我搶過來了?”李子木邊說邊想,這個人還是沒有醒悟過來,她還做著政治工作部主任的“春秋大夢”。


    李子木覺得江山美曾經有恩於他。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李子木覺得自己和江山美兩人並沒有什麽大的過節,隻是她對自己當這個主任有想法,這也是正常的。除此之外,李子木覺得自己並沒有不對付的事情。既然如此,自己就應該把有些話給江山美說透,盡到一個弟弟或者一個朋友的責任。李子木想到這裏就笑著說:“大姐,你當了幾年兵?”


    “我當了五年兵。”江山美說後不解的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知道江山美是老八路的子女,她從部隊退伍回來後,在父親的關係幫助下進了巴山鋼鐵廠這個大型企業。但李子木不清楚江山美具體是是怎麽進的鋼鐵廠?


    李子木問道:“大姐,你退伍回來就直接進的巴山鋼鐵廠嗎?”


    江山美望著李子木說:“哪裏啊!我們那時候退伍回來按照要求是由市裏統一安排,我在部隊是通信兵,是守電話總機的。如果按照市裏的安排我就要進郵電局去守總機,我不想守總機,那是非常枯燥無味的工作,我就想換一個工種。我父親和老書記比較熟,父親就給老書記說了我的想法。老書記說,我們單位每年都有一定的指標接收複原退伍軍人,接收別人也是接收,接收熟人的子女也是接收。既然是這樣,我就給人事部門的同誌說一說。老書記說不久,我就來到巴山鋼鐵廠了。”


    李子木笑著說:“看來,你進這個單位還是比較順利的啊!”


    江山美笑了笑說:“進來的時候是比較順利,可進來後就不怎麽順利了。”


    江山美說著有一絲遺憾的樣子。看來她後麵並不是一帆風順啊!那她到底又遇到什麽麻煩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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