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淑長得比較好看,這是巴山鋼鐵廠大多數人的看法。很多年輕的男娃娃都想與她在一起,但她和申光顏的秘密被人發現後,就沒有多少人願意與她交往了。同時,她也看不起一般的男孩子。


    李子木那個好哥們汪佩夫妻和他們的兒子汪洋卻看上了洪淑,汪佩聽人說李子木很會做媒就到辦公室來對李子木說:“老李,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李子木驚詫的看著汪佩:“汪哥,你找我幫什麽忙?”


    “老李,我兒子汪洋看上了洪淑,我和你嫂子也喜歡洪淑,我們想……”汪佩欲言又止。


    李子木明白了汪佩的意思笑著說:“汪哥,你們是想我做媒,把你們的兒子介紹給洪淑,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汪佩笑著說:“就是!就是!”


    李子木緊緊的盯著汪佩:“你兒子汪洋是重慶大學畢業的,小夥子長的帥氣,工作部門也不錯,你們怎麽想到找我來做媒呢?”


    “老李,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也聽到了不少的傳聞,也不知道真假。可汪洋已經二十六七歲了,他就看上了洪淑。可洪淑是一個當官的,汪洋隻是個一般職工,覺得兩人不般配,不希望他們在一起,可汪洋非要與她在一起,我們沒有辦法隻好求你幫忙牽線做媒了。”


    “哦!你們一家人看上了洪淑啊!”李子木緊緊地盯著汪佩。


    “我們看上了她,她看不看得上我們還不知道,所以,我們……”汪佩說到這裏期盼的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認真的說:“老汪啊!這婚姻大事做父母的隻能提建議,沒有辦法強行做決定的。旁人的意見隻能是聽一聽,隻能是作參考,最終作決定還是你兒子自己。洪淑的確漂亮,也很能幹。你們的兒子既然非常喜歡她,你們就要問問你們的兒子喜歡洪淑什麽?是喜歡她的漂亮美麗,還是她的地位和能力?你們應該從多方麵促使你兒子冷靜的思考一下,到底喜歡洪淑什麽?經過仔細的思考,把所有的問題都想透了,不懼別人說什麽,那樣結婚以後才會幸福的。老汪,至於說到做媒一事根本用不著,你兒子汪洋是一個青年組織的支部書記,經常和鋼鐵廠青年組織書記洪淑在接觸,有些話他自己直接跟洪淑說,用不著別人介紹。”


    李子木不想介入這件事。洪淑是申光顏書記的“生活秘書”,是申光顏極力培養的“接班人”,自己怎麽能隨便把她介紹給別人呢?申光顏本來對自己就有芥蒂,自己如果再把他的“知己”介紹給別人,那他不更加恨自己了?


    李子木想了想,自己不能那樣做。再說洪淑看不看得上汪洋還很難說,盡管從文憑從知識以及人的長相,汪洋並不輸洪淑。洪淑雖然隻是一個大專學曆,但她已經是鋼鐵廠的一個中層領導了,又是書記身邊的紅人,她能不能看上汪洋真難說。就算洪淑現在看上了汪洋,洪淑會和汪洋真心實意走到底嗎?如果半途而廢,汪佩一家人會不會怪罪自己這個媒人呢?


    李子木想到這些事情就對汪佩說:“老汪,謝謝你們一家人對我的信任,我不能做這個媒,你家汪洋真的喜歡洪淑的話,就讓他自己去追。你們當父母的也不要發表過多的意見,一切由他自己拿主意。”


    汪佩覺得李子木說的很對,高興的走了。不久,汪佩興高采烈的對李子木說:“老李,我兒子與洪淑成了。”


    “成了好啊!老汪,恭喜你找了一個好兒媳婦。”李子木當時真想說,你這個兒媳婦不會一輩子跟著你們的。


    洪淑與汪洋交朋友後,申光顏心裏鬱悶極了。這天,李子木到申光顏辦公室商量一件事情,申光顏很嚴肅的說:“老李,聽說洪淑與汪洋相處是你介紹的?”


    李子木笑了笑:“申書記,我隻與洪淑熟悉,我雖然知道汪洋這個人,但我與他並沒有交往,我怎麽介紹呢?”


    申光顏緊緊的盯著李子木:“別人都說你愛做好事愛幫忙做媒,我以為他們也是你做的媒。”


    “他們不是我做的媒!”李子木暗自慶幸當初沒有答應汪佩,要不然的話,申光顏是非常忌恨自己的。


    不久,洪淑與汪洋結婚了,李子木去參加了兩人的婚禮。可李子木卻沒有看到申光顏出席。有人問李子木:“申書記為什麽不參加洪淑的婚禮呢?”


    李子木隻是笑什麽也沒有說。李子木想申光顏書記其他人的婚禮都參加了,可自己身邊的洪淑結婚竟然連婚禮都不參加,這是為什麽呢?


    洪淑結婚的時候申光顏沒有參加,洪淑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就請了一個月的假與汪洋外出度蜜月。洪淑蜜月回來後竟然在申光顏的辦公室哭了。洪淑為什麽哭,外人無從知曉,隻有她和申光顏清楚。


    一年後,省冶金公司機關麵向所有基層單位招聘辦公室工作人員,洪淑和鄧進軍競聘成功。在歡送洪淑與鄧進軍的晚宴上,李子木開玩笑的對洪淑和鄧進軍說:“希望你們重新洗牌,改天換地啊!”


    洪淑和鄧進軍望著李子輕輕的笑了笑,兩人什麽話也沒有說。


    鋼鐵廠辦公室主任陳主任貼著李子木的耳朵悄悄的說:“兄弟,你怎麽那樣說呢?難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麽故事嗎?”


    “哥,他倆之間沒有故事,但另外的人有故事。哥,某人跳出巴山後肯定是要離婚的,她是守不住底線耐不住寂寞的。”


    陳主任狐疑的看著李子木:“不會吧?她的小孩都一歲多了,她難道還會……”


    “老大哥,有人別說小孩一歲多了,就是小孩已經成人結婚了都要離婚的。那個人不是一個看家護院的人,她早晚肯定是會離婚的。”


    洪淑到省冶金公司上班後,李子木問汪佩:“老汪,你兒媳婦回來過沒有?”


    汪佩很驕傲的說:“她每個星期都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給我們買了好多東西啊!”


    “那就好!”李子木在心裏想,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十個月後,李子木聽人說洪淑與汪洋開始鬧矛盾了。一年以後,申光顏到省冶金公司任職後不久,洪淑就和汪洋正式離婚了。洪淑離婚後沒有再結婚,直到李子木退休時,有人告訴他洪淑還是一個人在過。不過洪淑的官卻越來越大了,後來竟然做到副廳級。


    話說申光顏當了巴山鋼鐵廠書記後,開始那段時間與廠長柏智的關係還不錯,兩人遇事商量互相支持配合的非常好。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就不是那麽協調了,有時竟然在會議上都能聽到兩人互相不瞞的話語。


    這天早班會後,申光顏書記把李子木叫到辦公室很嚴肅的說:“老李,我給你們監委布置一項任務,你們必須嚴肅查處。”


    李子木不解的看著申光顏:“申書記,是什麽任務?”


    “我們鋼鐵廠在修一個培訓中心,這個培訓中心是省冶金公司在我們單位辦的一個點,四川東部所有的鋼鐵企業以後的培訓任務都由我們這個培訓基地負責。這個培訓中心名義上是我們鋼鐵廠的,實際上卻是省冶金公司的,你清不清楚這個情況?”


    李子木實話實說:“申書記,我真不知道這個情況。”


    “現在這個培訓中心正在大力建設中,可這個培訓中心的建設竟然沒有招標,你們去調查一下,為什麽不實行公開招投標?培訓中心的預算是多少?是什麽施工隊伍在施工?施工隊伍的資質夠不夠?你們監委必須把這件事調查清楚。老李,我希望你們盡快把這些問題調查清楚向我匯報。”


    李子木回到辦公室立即把昌全禮、張文、鄭聯三同誌召來:“弟兄們,申書記布置了一項任務,要我們調查一下鋼鐵廠培訓中心建設工程中的問題。我們這段時間就以這個任務為主,其他的事情暫時放一下。”


    三人驚詫的看著李子木。昌全禮不解的說:“頭兒,我們還沒有聽說過什麽培訓中心的事情,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也沒有聽說過?那我們就好好的去查一下。老昌,你們現在就出發到巴南分廠去,把培訓中心建設的所有情況摸清楚。”


    昌全禮當即帶著張文和鄭聯二人趕往巴南區。


    李子木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培訓中心的建設竟然牽涉到廠領導和省冶金公司的部門領導。更沒有想到的是,監委調查這件事成了終結李子木監委副書記的導火索。


    昌全禮三人來到巴南分廠,他對分廠廠長尹陽說:“尹廠長,聽說巴山鋼鐵廠在巴南建培訓中心,這個培訓中心建在什麽地方?”


    尹陽分廠廠長笑著說:“老昌,鋼鐵廠這麽大的事,你們監委竟然不知道?”


    昌全禮認真的說:“尹廠長,我們監委辦公室的人包括李書記都不知道鋼鐵廠建培訓中心的事。鋼鐵廠這次保密工作做的真好,竟然連我們監察辦公室的同誌都不知道。”


    尹陽廠長笑著說:“這說明你們監委的同誌太官僚了,鋼鐵廠這麽大的事你們竟然不知道!”


    尹陽說後就把培訓中心的有關事情向昌全禮三人作了介紹,最後,尹陽望著昌全禮說:“這項工程是鋼鐵廠在主管,鋼鐵廠為了工作方便就委派我們巴南分廠具體負責。我們雖然是具體負責,但施工隊伍卻是省冶金公司派來的,我們不知道這個施工隊伍怎麽樣,我們沒有辦法考核。至於整個工程造價是多少,要建到什麽程度我們也不清楚。”


    昌全禮不解的看著尹陽:“那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怎麽監管?”


    尹陽無奈的說:“我們怎麽監管?我們隻能是每天派人去看看,問問他們的施工人員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助的。其他的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插手,我們就是問他們也不會回答我們的。”


    昌全禮覺得蹊蹺,對尹陽說:“尹廠長,麻煩你派一個人陪著我們到培訓中心去看看。”


    昌全禮三人在分廠生技科餘科長的陪同下來到培訓中心建設工地。培訓中心是由原巴南分廠機關辦公樓改建的,有些東西能利用的就利用,不能利用的就重新修建。


    昌全禮三人找到施工負責人了解,施工隊伍是從成都過來的,其他情況施工負責人也說不清楚。


    第二天上午,昌全禮三人來到李子木的辦公室說:“頭兒,巴南分廠也不了解具體情況,我們到施工現場去了,施工隊伍是成都來的,其他情況就無從得知。”


    李子木一驚,竟然有這樣的事,巴南分廠都不了解情況,那隻有廠長清楚了。李子木望著三人說:“既然這個工程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你們就不要到處去說,我去問問柏廠長,他應該清楚這裏麵的情況。”


    李子木來到廠長柏智辦公室,剛進屋,柏智就笑著說:“我正要找你,你就來了 ”


    李子木驚詫的問道:“你廠長同誌找我幹什麽?難不成哪裏又冒泡了?”


    柏智嘿嘿嘿的冷笑道:“你還真說對了,就是有一個地方冒泡了。 ”


    “哦!我的嘴真的是烏鴉嘴,竟然說中了。”李子木說後不自然的笑了起來。


    “子木同誌,你們巴山鋼鐵廠的事情……”


    李子木笑著一下打斷柏智廠長:“柏廠長,請注意你的用詞了,不是你們巴山鋼鐵廠,而是我們巴山鋼鐵廠。你來巴山鋼鐵廠已經一兩年了,這巴山鋼鐵廠發生的事與你有關係了。”


    柏智不自然的笑了笑說:“對對!對!應該是我們巴山鋼鐵廠了,我沒想到這巴山鋼鐵廠的事情真多,而且是從領導開始的。”


    李子木不解的看著柏智:“是什麽事啊?你說明白啊!”


    柏智瞪著眼睛看著李子木:“你們是不是有一個破石水電站?”


    “有啊!破石水電站就在我家的方向,我就是破石的人。廠長同誌,破石水電站怎麽啦?”李子木說後愣愣的看著柏智,心說他怎麽突然說起破石水電站的事情來?


    柏智驚詫的看著李子木:“你是破石的人?”


    “對呀!如假包換。我就是土生土長的破石人。”


    “那好!”柏智興奮的說:“你既然是破石的人,那你一定知道破石水電站的事,你給我介紹一下破石水電站的情況。”


    李子木不解的看著柏智:“廠長同誌,你怎麽突然關心起破石水電站的事,你把這個事情說了我再給你說破石水電站的事。”


    “監察書記同誌,我告訴你,有人在破石水電站的擴建問題上做手腳……”


    李子木一下打斷柏智:“柏廠長,我搞不懂了,破石水電站不是我們巴山鋼鐵廠管的東西,是我老家鎮政府管理的小水電站,他們擴建與我們鋼鐵廠有什麽關係?”


    柏智驚詫莫名的看著李子木:“破石水電站被你們巴山鋼鐵廠收購了你不知道?”


    “什麽?破石水電站已經被巴山鋼鐵廠收購了?什麽時候的事?是怎麽收購的?我怎麽不知道?”李子木愣愣的看著柏智:“柏廠長,我不說我當這個掛名的鋼鐵廠常委委員已經三四年了,我就是從當秘書開始,在領導身邊工作開始也是十二三年了,鋼鐵廠什麽時候收購的破石水電站,我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柏智愣愣的看著李子木:“子木同誌,你真的不知道收購水電站的事?”


    “唉!柏廠長,我李子木當這個所謂的領導真的是當的窩囊,鋼鐵廠發生這麽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也難怪……”李子木說到這裏一下停住了,他要查一下這個水電站是怎麽由地方政府變成國有企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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