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看著陳紅瑜那個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當年多麽漂亮的一個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李子木望著陳紅瑜輕輕的說:“陳姐,你什麽時候離婚的?”


    “唉!自從去年他搬走以後就沒有回來過,我想讓他在外麵冷靜一下也沒有理他。前段時間,他找到我說,為了我的幸福也為了他的幸福,我們還是分手吧!就這樣我們就離了。”


    “姐,離就離了!也不要想那麽多了,重新振作起來,不要那麽悲悲戚戚的。”


    “書記,我心有不甘啊!我對他一片真情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陳紅瑜說到這裏不停的抹眼淚。


    “陳姐,事情已經出了是沒有辦法挽回的,你就不要過多的想了。”李子木想轉移陳紅瑜的注意力,故意說:陳姐,我自從到監委辦公室來了後,也很少與你和老周在一起說話了,我也不知道老周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現在也沒有和周牧童聯係了,聽說他夫妻倆的關係時好時壞,他這輩子也不是很幸福。”陳紅瑜說後幽幽的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為了緩解陳紅瑜愁眉苦臉的心情,就笑著說:“我哪天給周牧童說,叫他幹脆也把婚離了!”


    陳紅瑜驚詫的看著李子木:“你叫他把婚離了幹什麽?”


    “他離了婚後就和你第二次握手啊!”李子木說後緊緊地盯著陳紅瑜。


    “唉!”陳紅瑜歎息一聲說:“他就是離了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為什麽呢?”李子木不解的看著陳紅瑜。


    “也不為什麽。周牧童雖然不錯是一個好人,但我倆也不合適。”陳紅瑜說後癡癡地看著李子木。


    “吔!陳姐,這我就不明白了。當年你和他是那麽相好的一對,要不是江西南出現的話,你和他不就在一起了嗎?怎麽現在你竟然說不合適,這我就不懂了。”李子木不解的看著陳紅瑜。


    “書記,當年我們雖然彼此心裏有對方,但我倆總覺得哪裏不對,按照現在的話說不是很協調。如果當年是比較協調的話我們就在一起了。”


    李子木點了點頭:“陳姐,我明白了。所以,你後來就和江西南在一起了。”


    “也有那麽一點因素吧!”陳紅瑜說到這裏沒有看李子木,而是看著自己的腳下。


    李子木看著陳紅瑜心想,她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既理想化又缺乏正確的規劃,所以她才有如今的遭遇。李子木不想再勸說陳紅瑜了就問道:“陳姐,你今年五十幾歲了?”


    “我還有十個月就退休了。”


    “哦!這時間真快呀!你都快五十五歲了。”


    “書記!”陳紅瑜說著站起來往李子木辦公桌這邊走。


    李子木一驚,難道她要像以前一樣來抱我?


    李子木不想陳紅瑜做出過分的親昵動作,連忙指了一下辦公桌那邊的椅子。


    陳紅瑜明白了李子木的意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坐在椅子上望著李子木輕輕的說:“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李子木驚詫的看著陳紅瑜,難道她是想說和我在一起的話?但李子木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就嚴肅的問道:“陳姐,你要問我什麽事?”


    陳紅瑜緊緊的盯著李子木:“我聽說你在調查廠長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調查廠長的事?”李子木驚愕的看著陳紅瑜:“我調查廠長什麽事?是誰說的我在調查廠長的事?”


    陳紅瑜壓低聲音說:“你還不知道啊?現在大家都在傳說你這個監委書記要辦一件大事,在調查巴山鋼鐵廠的廠長。”


    “哦!竟然有這樣的傳說?”李子木想這些傳說不是一件好事情,看來自己的麻煩事情開始了。李子木想到這裏就問陳紅瑜:“陳姐,你這些話是從哪裏聽到的?”


    陳紅麗並不正麵回答李子木,而是說:“書記兄弟,在這個鋼鐵廠裏,我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當了領導的朋友就隻有你一個。我倆既然是朋友,我不希望你出現什麽事情。你給我說真話,你是不是在調查廠長什麽事?”陳紅瑜說後緊緊地盯著李子木。


    “陳姐,你既然把我當成朋友在看,說真話我不僅把你當成朋友,而且還把你當成自己的姐姐在看。我就給你說我沒有調查廠長,廠長也沒有什麽事需要我們去調查的,這是誰在造謠生事呢?看來是有人對我不滿,是想挑起廠長恨我,然後把我……”李子木說到這裏,心裏一下閃出申光顏來,但李子木不能給陳紅瑜明說,就望著她說:“陳姐,你幫我理一理查一查,看看是誰這樣說的?”


    “兄弟,我已經理過了,這話是鋼鐵廠思想政治工作部的人最先說出來的。”


    “哦!”李子木清楚了,看來申光顏要我們調查培訓中心基地建設的事情,是想借自己的手整柏智,然後利用柏智來整自己。申光顏要對自己下手了。


    陳紅瑜的話既使李子木驚醒,也使他深思,申光顏給自己挖了這麽大一個坑,這件事自己查不查都會得罪柏智的。


    李子木想到柏智的為人,覺得自己這次有點在劫難逃了。李子木通過兩年多時間的接觸,覺得柏智看似是一個性格開朗的人,嘴上說不計較什麽,其實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柏智剛到巴山鋼鐵廠的時候,專門去走訪退休的老領導,專門召開退休人員座談會,看似關心老同誌傾聽老同誌的意見,可他對老同誌提出的意見和建議,嘴上答應的非常好,實則一件事情都沒有落實。


    柏智多次對李子木說:“老同誌說的什麽不要完全聽,做到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就可以了。”


    柏智隻是那次與老同誌見麵後再也沒有與老同誌見麵了。他並不是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尊重老同誌,而是在李子木的建議下才那樣做的。老同誌以為柏智這個廠長與其他廠長不同,就把自己的心裏話向他傾訴,通過幾次接觸後,發現柏智並不是一個真誠的人。如果有老同誌提的意見尖銳了,他對老同誌沒有什麽辦法,但他就對老同誌的子女進行報複。


    廠辦公室陳主任因為一杯果汁的事情,柏智就使陳主任到工會辦公室去當一般工作人員。辦公室秘書李媛媛因為起草文件時沒有完全按照柏智的要求,把他說的土話寫進文件裏,他就要把李媛媛趕走。


    柏智對李子木說:“一個老女人長的不怎麽樣?還認為自己是多麽的了不起,這樣的人留在辦公室幹什麽?”


    柏智不喜歡李媛媛,很想把洪淑這樣的人放在身邊,但洪淑是申光顏的人他沒有辦法弄到身邊來。李子木知道柏智的真實想法,就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你身邊想要一朵漂亮的紅花裝扮一下不是不可以,但要策略一點。”


    李子木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柏智卻當了真,他緊緊的盯著李子木說:“怎麽策略一點?”


    李子木笑著說:“紅花不要放在顯眼的地方,顯眼的地方太明顯了,別人會說三道四的。顯眼的地方就應該放一朵不是那麽耀眼的花。”李子木說這些話雖然是開柏智的玩笑,但其實是希望柏智不要隨便把李媛媛開了。


    李媛媛從參加工作開始就在辦公室當秘書,在公文寫作上是鋼鐵廠的一把好手。三十來年,幾任廠領導都覺得李媛媛是一個稱職的秘書。哪想到柏智卻不喜歡她,想換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李媛媛已經五十三歲多了,還有一年左右就退休了,這樣一個老同誌突然讓她轉崗,她怎麽能適應呢?李子木想幫李媛媛一把,就以開玩笑的方式勸說柏智。柏智可能明白了李子木的意思沒有撤換李媛媛。


    李子木從柏智的這些所作所為中看出,柏智是一個可以交往但不能深交的人。同時在柏智麵前要表現出自己非常笨傻,樣樣事情都不懂,樣樣事情都不如他,這樣他才高興。如果稍微表現出比他強一點的話,他就會變臉說一些難聽的話。


    李媛媛在寫文章的時候,沒有按照柏智說的寫,她完全是從語法上在考慮,認為柏智說的不妥就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寫,這就違了柏智的意,柏智就不喜歡李媛媛了。


    李媛媛跟李子木說這些的時候,李子木開始也不相信柏智是那樣一個人。李子木認為柏智是一個能幹的人,他的專業知識的確不錯。但他並不是一個全才,所有的事情都懂都精通。孔聖人都還有一字之師,何況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難道就樣樣精通樣樣都行?


    一天,柏智和李子木幾個人一塊閑聊,不知道怎麽說起:“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句話。


    柏智非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柏智這樣說了後把另外一個人鄙視的一無是處:“你枉讀了那麽多書,連這句話都不知道?”


    李子木從柏智的語氣看出,這個人爭強好勝心重,而且覺得自己樣樣都行。李子木一下想起李媛媛跟他說的話,從這以後,李子木與柏智打交道的時候就格外注意了。


    李子木都能看出柏智是一個什麽心胸的人,那申光顏書記肯定更看出來了。柏智喜歡李子木陪著他吃晚飯,申光顏一定認為李子木是柏智線上的人。


    申光顏覺得李子木既然是柏智的人,又占據監委書記這個重要位置,他一定對自己不利。李子木既然對自己不利,那就要想辦法把他除掉。申光顏想,要除去李子木就必須引起柏智的反感,使柏智出手。


    申光顏沒有其他辦法使柏智反感李子木,唯有讓李子木去查柏智分管的工作。


    巴山鋼鐵廠培訓中心基地建設,申光顏是完全清楚來龍去脈的,可他卻偏要李子木去查,這就是有意讓李子木往坑裏跳。


    巴山鋼鐵廠監委的調查工作才開始,申光顏就通過思想政治工作部向外泄露監委在調查廠長柏智,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整個鋼鐵廠的人都知道柏智不檢點,監委在調查他。申光顏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雕,既敗壞了柏智的名聲,又挑起李子木與柏智的矛盾,使柏智反感李子木,從而使李子木早日下台。


    李子木為了弄清楚這個消息是不是申光顏通過思想政治工作部的人傳出去的,就問陳紅瑜:“陳姐,你怎麽知道是思想政治工作部的人說的?”


    “兄弟,洪淑是不是汪佩的兒媳婦?這些話是汪佩說出來的,汪佩說是洪淑在家裏吃飯的時候說的。”


    哦!李子木徹底相信了。如果是一個正常的書記,布置了任務後是絕對不會給身邊的人說的。申光顏既然給洪淑透露,他一定是要柏智反感李子木了。李子木覺得自己一定要提防申光顏的小動作要做好自保,但李子木還是落入申光顏的圈套。


    陳紅瑜給李子木說了她聽到的事後,李子木對陳紅瑜更加關愛了。心想陳紅瑜這個朋友不錯,她能及時的告訴自己一些不知道的事。從這以後,李子木和陳紅瑜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友好了。


    當天晚上,李子木躺在床上翻了幾下書後對李子菊說:“三妹,你最近聽到過什麽事沒有?”


    李子菊愣愣的看著李子木:“哥,你說的什麽事?”


    “三妹,我是說你聽沒聽到過關於我的一些事?”


    李子菊丟下手裏的毛線說:“木哥,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李子木一驚,連忙問道:“三妹,你是說我在哪些方麵有問題?”


    李子木說後緊緊的盯著李子菊。


    李子菊笑了笑。但她笑的非常勉強,不是那種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笑。李子菊笑過後望著李子木說:“木哥,外麵說你和陳紅瑜之間的關係不是一般的,陳紅瑜已經把婚離了就在等你離婚了。”


    “嘿!這都是哪跟哪啊?我怎麽和陳紅瑜扯上關係了?”


    “木哥,那你說的是什麽事?”李子菊不相信的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沒有正麵回答李子菊,他望著李子菊說:“三妹,你認為我與陳紅瑜之間有可能會發生故事嗎?”


    “唉!”李子菊歎息一聲幽幽的說:“哥,這多難說!人是會變的。你以前不是那樣的人,不代表你永遠不會是那樣的人啊?”


    李子木把手裏的書使勁往床頭櫃一甩,邊甩邊說:“真沒勁!人活在世上也太沒有意思了,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夫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李子菊愣愣的看著李子木:“木哥,你如果真有什麽想法的話你就說出來……”


    “你放屁!你說說看,陳紅瑜與老家淑梅姐相比,陳紅瑜漂亮還是淑梅姐漂亮?”


    李子菊想了想說:“陳紅瑜雖然沒有淑梅姐漂亮,但你不想換一個口味嗎?”


    李子木一下明白了,三妹是在試探我,李子木就順著李子菊的話說:“三妹,你別說,我這輩子隻和農村的女人打過交道,還沒有和大城市的女人牽過手,我還真想和陳紅瑜之間做點事,那樣我就不遺憾了。”


    “木哥,你真的是那樣想的嗎?”李子菊幽幽的看著李子木。


    “對呀!陳紅瑜曾經對我有恩,她又是大城市的,肯定比你洋派,你就成全我和她在一起吧!是我對不起你,這些房子和家裏的一切都歸你……”


    “好啊!你個爛木子竟然是這樣在想啊!看我不收拾你才怪呢!”李子菊說著就去撓李子木的腋窩,她要撓李子木的癢癢。


    李子木連忙告饒:“三妹,哪個叫你那樣說的。”


    李子菊一把抱住李子木說:“哥,就隻許你開玩笑就不許我開玩笑了?我要是相信那些傳言的話,我還是你說的三妹嗎?你連淑梅姐都沒有動一下你會動陳紅瑜?”


    李子木愣愣的看著李子菊:“三妹,那你為什麽那樣說呢?我本來是要跟你說正事的,你卻說那些雜事?”


    李子菊委屈的說:“木哥,我怎麽知道你是要跟我說正事呢?我那樣說隻是想逗逗你,沒有別的意思。木哥,快說你的正事!”


    “唉!三妹,我這個監委副書記可能當不長了。”


    “嘿!我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才是這事啊!木哥,你不當這個費力不討好的監委書記更好,依你的本事當個一般人員會很輕鬆的。木哥,不當就不……”李子菊說到這裏緊緊地盯著李子木:“木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難道你和陳紅瑜之間有事被發現了就不讓你當了?”


    “三妹,看來你真的希望我和陳紅瑜有事啊?”


    李子菊愣愣的看著李子木:“那你怎麽說你這個監委書記當不長了呢?”


    “唉!三妹,我現在跳進一個火坑裏了!”


    “什麽火坑?”李子菊驚詫的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就把申光顏要他查柏智的事說了,李子菊聽後很久沒有說話。


    過了一陣,李子菊有些著急的說說:“哥,這事情真的很難,這兩個領導都得罪不起,你何不把你的難處向省公司匯報一下,看看省公司的領導是什麽意思,那時候你再進行下一步。”


    “對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找省公司監委領導呢?”李子木一把抱住李子菊說:“我三妹這朵地溝花關鍵時候還真有作用!”


    李子木想,自己得找機會向省公司監委領導匯報一下了,不然的話,自己卷進兩個領導的爭鬥中是沒有辦法爬出來的。但李子木最後還是在兩個領導的爭鬥中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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