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許和容安正在談話,慕雲軒心不在焉的外門口看,他還在思考如何讓幼年時的暴君一出場就顯得骨骼清奇,然後讓溫師兄可以收其為徒。各種吸引人的方案都想了個遍,結果完全沒有他的用武之地,那小孩一被不進來,那雙大眼睛就死盯著溫許看,還歪頭賣萌讓抱抱。溫許把孩子從誠惶誠恐的丫鬟手裏接過,姿勢倒是挺像模像樣的,沒辦法,他也是曾經帶過很多師弟的人,還是有點經驗的。抱著小孩,又摸了摸根骨,溫許淡淡的說:“此子與我有緣。”容安臉色變來變去,和溫許打了一會語言上的太極,最後還是神情勉強的讓溫許把孩子帶走了。臨走前,容安的臉色難看得不行,仿佛這被抱走的不是他最討厭的兒子,而是他最寵愛的兒子一樣。但除了容安,其他的所有人都心情不錯,覺得這一次出行很不錯。.帶了孩子回白雲觀,尋了兩個山間草木精怪來照顧孩子,溫許倒也沒有為養孩子付出什麽精力和時間。他還給孩子取了個小名,福臨。大名是臨行時容安心不甘情不願取的璟,容璟。對於掌門和長老,溫許是把孩子的身份隱瞞了下來,他擔心孩子會因為容安師弟的經曆而遭受歧視——他已經發現了容安對福臨的不喜,故對此頗為在意。就這樣,溫許將孩子平平安安的帶了好幾年。升級場溫許除妖回來,又馬不停蹄地處理好這幾日積壓的觀中事務,然後便回房休息了。一進門,就被抱了個滿懷,溫許不用低頭看,都知道是哪一個了。“福臨這幾日可有好好修煉?”溫許屈身將五歲的小容璟抱起來,細心問著有關福臨的事情。容璟嚴肅著臉,一字一句的回答,“回師父,這幾日弟子每天早起用過早膳後,就去練了一個時辰的劍,然後又看了一個時辰的書,接著就是午睡,起來之後就又打坐兩個時辰,最後就是一直在等師父您回來了。”“甚好,福臨真是乖!”溫許將人放下,撫了一把小容璟那毛絨絨的頭發,然後就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撥浪鼓,轉了轉,敲出清脆的聲音,還逗著福臨笑。奈何福臨就是不愛笑,此時又有弟子過來尋他,說是尚清長老讓他去回話,溫許隻好將撥浪鼓遞給容璟,然後叮囑他要乖乖的,還讓一仆從進來看顧著,萬事囑咐一番,方才急衝衝的離去。容璟板著臉搖了搖撥浪鼓,然後讓仆從出去,不要在這裏礙事,溫掌門一向寵這個嫡親弟子,底下也隻有這麽一個弟子,仆從不敢不從,隻得恭敬離開。容璟將撥浪鼓扔到一旁,想了想,還是撿了回來,放到床下的一個大大的木櫃子裏,那是他專門用來收藏溫許師父送他的禮物,什麽木劍小木馬小木人,還有一些精致的銅鏡小銀牌護心符長命鎖。容璟看了幾眼,拿出了兩個小木人,一個是他的模樣,一個是師父的模樣,雖然有點粗糙,還不太相似,但這是師父親自給他刻的,真好看!“師父師父,你可不可以永遠陪著福臨呢?”小木人問道。小師傅在桌子上走了幾步,思考了一會,然後鄭重道,“師父會永遠陪著福臨的,福臨別怕。”“嚶嚶嚶師父真好,福臨最最最愛師父了!福臨也要永遠永遠的陪著師父,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生生世世也不會變。”小木人高興的說。“甚好,師父記住福臨說的話了。”小師父點頭同意。容璟最後將那兩個小木人對在一起,然後還親了一口小嘴,容璟紅著臉,快速把這兩個小木人放回木櫃子,然後就捂著臉倒在床榻上滾來滾去,高興了好一會之後,才神情嚴肅的坐了起來,想到剛才自己的丟人表現,就臉燒得慌。“容璟啊容璟,你好歹是統一人鬼妖三界的妖王,還是叫人失色畏懼的暴君,怎麽可以有這種丟人的行為呢?隻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仙長,是你師父又有什麽了不起的,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可以中他的迷魂咒,要霸道有威武要說一不二!”容璟嚴肅謹慎的叮囑自己一定要忍住想親近溫許的衝動,而是打坐靜心,結果沒過多久,小木人又被翻了出來,繼續上演“你心悅我我也心悅你我們一起相親相愛走天涯”的師徒情深故事。師父師父,我們可不可以永遠在一起呢?一定可以的。因為我不允許你離開我。溫許進入,尚清長老正在打坐清心,溫許不出聲打斷,隻是恭敬的立在一旁。過了一會,尚清長老才睜眼看向溫許,這些年他越發顯老了,滿頭白發,眼角也長出了細紋,斷然不似四年前如同三十好幾的年歲。“雲鶴此次出觀可有收獲?”溫許回道,“確有一番收獲得益,也越發明白除妖衛道的意義。”“你的修為長進了不少,現下也不輸於我,還望雲鶴你可青出於藍勝於藍,才不負我與掌門,還有道岑長老,修緣道長的用心培養。往後白雲觀還是得靠你支撐起來。”尚清肅穆說道。溫許自是應承,“雲鶴自是明白,也不會辱使命,更不會讓白雲觀辱沒。”“那便好那便好。”尚清道,他已經大限將至,也算是當年之事的懲戒,他一生光明磊落除妖衛道,可也做錯了一件大事,所以隻能夠就此消亡了,這一生也就這樣,有生自有死,何時生何時死,都是由天意決定,可惜這個道理他至今才明白,不然當年也不會……“尚清長老,還請您多多保重身體,掌門的離去確實是個悲劇憾事,但您也不要過於沉溺於過往之事,徒傷身體。”溫許擔憂道,自四年前他從上陳回來不久,掌門便開始渡劫,卻沒曾想會失敗兵解,自此消亡於世,三位長老可能是過於悲傷沉痛,竟然從此閉關不出,隻見溫許這個新任掌門。掌門是溫許的恩師,他自然也是悲痛不已的,可傷心欲絕並不能解決事情,萬事還是要往前看。這是溫許的寬慰的話,也是自我寬慰的話。尚清閉眼,不欲談論此事,而是叮囑一番溫許,然後便讓溫許走了。溫許從尚清長老那裏出來後,心情頗是不好。正如尚清長老所說,溫許的修為基本能趕得上他了,因而溫許也看得出尚清長老是真的處於日薄西山的境界,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而且還不僅僅是尚清長老,道岑長老和修緣長老也是如此……事情為何會是這樣子的?明明之前都好好的,難道長老們也會像掌門一樣突然逝去,獨流他一個人,守著白雲觀,也守著天下眾生。站在道觀的山頂出,寒風獵獵,吹動著衣衫,溫許思緒萬千,他想起了掌門和長老對他的悉心教導和培養,再想到尚清長老對他的叮囑。生命瞬息萬變,是生是死,都是天意所致,從尚清長老的話語中,溫許還捕捉到一個事實,那就是三位長老曾經做過一件大錯事,所以尚清長老才說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溫許不明白這件事是什麽事,但他確實無能為力。溫許將懷裏的信拿出來,心中更是思緒萬千。這是容安寫過來想要讓福臨回上陳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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