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


    孫洪波吹胡子瞪眼,“你覺得為師不行?”


    接下來就是一些難懂的話,比如“之前不是這樣的”、“可能是狀態不好”、“歇一歇再來”之類,令得丹房內外都充滿了快活的氛圍。


    白蒼見狀也隻能悻悻然地閉嘴,繼續看孫洪波的“表演”(坐牢)。


    當一個老頭問你“我行不行”的時候,如果不想昧著良心,最好的回應就是閉嘴。


    畢竟,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歇一歇算怎麽回事?


    “砰!”


    “砰!”


    “砰!”


    孫洪波跟賭氣一樣,悶著頭就是一通操作。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


    又是一波三連跪後,孫洪波略微喘著粗氣,眼珠子通紅地再次注入真元,抓起了精品珍珠米。


    就像是輸紅了眼的賭狗,賭上了自己最後的師道尊嚴。


    “嘭!”


    好似爆米花般的聲音響起。


    一團像是玉石碾碎後的白色粉末,終於出現在了“雜攝丹盤”當中。


    “終於成了!”孫洪波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滿是慶幸,麵上卻充滿了自鳴得意的“驕傲”。


    “喏,這就是五穀精粹!”


    孫洪波將“雜攝丹盤”往白蒼的手裏一塞,“此物配合百草精華,再以蜂蜜揉成藥丸,便可合成精品辟穀丹了。”


    啊對對對!您說得都對。


    白蒼連連點頭,一副“師父好棒”、“師父好猛”的表情,實際上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


    連五穀精粹都如此費勁,更別說是百草精華了。


    在白蒼看來:孫洪波此舉完全是在撞大運,本質上跟賭狗沒什麽區別。


    畢竟,哪有孩子天天哭,哪有賭狗天天輸?


    誰過年不吃頓餃子呢?


    但是這絕非長久之計,更不是晉升丹師的正道。


    是,凡俗精米的價格確實便宜,但是隱性的成本呢?


    孫洪波已然是“先天巔峰”的存在,若非“囊中羞澀”,早已晉升為“練氣仙師”了。


    可是即便是他,連續十次催運“雜攝丹盤”,都被榨得一滴都不剩下了。


    這還隻是五穀精粹而已。


    若是想攝取百草精華,難度必然會更高,成本也會更高。


    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他什麽時候才能煉出第一顆辟穀丹?


    又要賣多少顆辟穀丹,才能收回“雜攝丹盤”和在這過程中損耗的成本?


    哪怕不算時間、精力的成本,白蒼感覺都是遙遙無期。


    “氪金終歸是條不歸路,開掛才是走捷徑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白蒼心中暗忖,更加堅定了自己“大開特開”的決心。


    不是氪金氪不起,而是開掛更有性價比。


    “你以為煉丹是這麽簡單的事嗎?”


    似乎是猜到了白蒼心裏的想法,孫洪波冷哼一聲道:“若是沒有百折不撓的堅韌心誌,如何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丹師?”


    “修仙百藝,就沒有一門是簡單的,煉丹尤其如此。”


    “要麽身家壕富,要麽天賦異稟,若是這兩樣都沒有,那就隻有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用汗水換來進步。”


    白蒼聞言猛猛點頭,一副“謹受教”的姿態,狠狠地滿足了孫洪波的“師道尊嚴”。


    “好啦,你也來試試吧。”


    孫洪波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該說的技巧,我都跟你說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是不斷嚐試,才可熟能生巧。”


    白蒼聞言不由得麵露苦色,“還是不要了吧?”


    “我覺得自己還需要多跟師父學習一段時間,多多觀摩師父煉丹,才好上手操作。”


    萬一要是一次性成了,“孫師”的麵子往哪裏擱?


    假如他惱羞成怒,非要“清理門戶”的話。


    自己到底該“欺師滅祖”呢?還是“失手滅師”呢?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孫洪波麵色一板道:“煉丹這門手藝,無非就是熟能生巧。”


    “你不試怎麽知道自己不行?”


    白蒼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下次吧,下次一定。”


    孫洪波卻好似要從白蒼的身上找回自信,連連催促,根本不給他任何拒絕的餘地。


    無奈之下,白蒼隻能拿起“雜攝丹盤”,注入了大概十分之一滴真元。


    “嗡!”


    下一瞬。


    一股奇妙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好似精神延伸到了外界,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


    【小諸天攝氣丹法:爐火純青】


    無數的訊息在白蒼的心裏激蕩回旋,讓他不由自主地操作起來。


    “嘭!”


    下一瞬。


    隨著“攝藥法咒”的運轉,大約一斤左右的精品珍珠米,陡然化為齏粉。


    另有一團玉粉般的五穀精粹,亦是同步出現在“雜攝丹盤”之上。


    “好像也沒那麽難嘛。”白蒼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再轉頭看向孫洪波,卻發現他早已走到了丹房門口。


    “很好,很有精神,這塊雜攝丹盤就借給你了。”


    孫洪波麵色漆黑,心疼地想要滴血,“以後記得穩重些,千萬別仗著自己天賦出眾就恃才傲物,否則容易長不高的。”


    白蒼:???


    雖然非常遺憾沒能看到“孫師”的精彩臉色。


    但是白蒼終歸還是沒敢問出那句“為什麽會長不高”。


    因為他怕孫洪波惱羞成怒,當場把他的腿打斷。


    要不是怕老頭被氣出個好歹來,他還真想讓“孫師”翻譯翻譯,什麽叫:“妖孽丹師”、“丹道天才”!


    接下來的日子,白蒼的生活變得規律而充實了起來。


    練功,磕藥,煉藥,攝藥…


    從早忙到晚,每一分每一秒都沒浪費,可謂是“時間管理大師”。


    而孫洪波卻好像隱身了一樣,隻要白蒼出現在藥堂,他必然有別的事情要忙碌。


    就連價值連城的“雜攝丹盤”,都“忘了”從白蒼的手裏要回來。


    不過白蒼使用“雜攝丹盤”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


    他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改良“大培元丹”的丹方,以祛除此丹的“特殊功效”,以及盡可能地提升藥力。


    順便還通過焦斐,甩賣了一波自己用不上的“垃圾丹藥”,狠狠地薅了一波三陰觀的羊毛,含淚血賺三十幾萬兩紋銀。


    但是這一日,白蒼的規律生活,卻是被迫終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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