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白骨幡!


    看到於滄海手中那杆“白骨為杆,黑幡為旗”的旗幡。


    白蒼的心裏不由閃過一個念頭:好大的手筆!好狠的一人!


    幽魂白骨幡,萬千白骨煉成杆,幽魂蛛絲織成幡。


    陰魂幡的器胚有很多種,粗略者幾根白骨、三尺黑布,也能勉強湊合一下,但估計連一道禁製都祭煉不上去。


    而幽魂白骨幡,就是祭煉陰魂幡最為頂尖的器胚,沒有之一!


    若是以此為器胚祭煉陰魂幡,估計在七十二道禁製圓滿前,都不需要擔心材質無法承載的問題。


    若是沒有相應的渠道,哪怕花再多靈珠,估計都難以收集足夠的齊材料。


    就算是在禾山教內部,這一杆幽魂白骨幡,至少也價值十萬靈珠以上,而且還有價無市,根腳稍微差一點,連購買的資格都沒有。


    即便是以於滄海身為赤龍總觀知客道人、堂堂八大執事之首的地位與權勢,估計也是花了血本、下了狠心,才能將其拿下。


    “要麽說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呢。”


    白蒼毫不猶豫,快如閃電般將“幽魂白骨幡”奪在手中,然後隨手拋過去一卷契書,“商鋪,靈田,礦山,都交給你打理。”


    “契書三年一簽,有問題嗎?”


    於滄海的目的,幾乎沒有任何遮掩,白蒼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按照白蒼本來的想法,肯定是要狠狠拿捏,多番敲打,讓對方深刻地認識到自己不是好糊弄的人。


    最後才能讓對方得償所願,免得以後出現什麽不好說的事情。


    大家都是同門,為了一丁點的利益,非要搞得我滅你滿門,那多難看呐?


    他“白大真傳”可是個體麵人,不願意幹這種髒手的事。


    但是現在,白蒼卻直接改變了主意。


    什麽敲打、拿捏,根本沒必要。


    大家都是“相親相愛一家人”,難不成“於師弟”還能坑我不成?


    最重要的是:他拿錢砸我,他居然拿錢砸我啊!


    這踏馬誰能頂得住?!


    聽得這話,於滄海不由送了口氣:瑪德!總算是砸到他鬆口了,不容易啊。


    在不動聲色間,於滄海便已將契書檢查了一遍。


    確認沒什麽問題後,方才恭謹道:“坊市中最好的商鋪,每年租金大概在一萬靈珠上下,同理,最好的靈田十畝,每年產出大概也在一萬靈珠上下,礦山的產出浮動較大,若是操作得當,亦能產出大概一萬靈珠。”


    “此三大產業加起來,小弟每年向師兄進獻三萬靈珠,如何?”


    白蒼聞言露出詫異之色,“這樣算來的話,於師弟可沒什麽賺頭,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這何止是沒賺頭,說不定還要往裏麵倒貼一些。


    雖然白蒼並不了解太陰府城的行情,但是每年三萬靈珠的收益,絕對是接近這幾項產業的極限,甚至還有所超出。


    他本以為於滄海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要狠狠地從這些產業的收益中賺回來呢。


    對此,白蒼其實並沒有什麽意見,甚至心理底線隻要不低於一萬五千靈珠每年,他就不會太過計較。


    畢竟要讓馬兒跑,總不能不讓它吃草吧?


    但是於滄海竟然提出了每年三萬靈珠的收益。


    這卻是白蒼沒有想到,甚至於並不樂意看到的事情。


    畢竟這世上最貴的東西,就是免費的東西。


    隻要能開出價碼來,都還有得商量。


    但如果連價碼都不開,白蒼就不得不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別逼著我非要滅你滿門啊!”


    白蒼看著於滄海,心中默默想道:“你最好自己體麵,也給我留個體麵,免得最後大家都不體麵。”


    正想著,於滄海躬身一拜,語氣誠懇道:“小弟薄有家資,願為師兄效命,隻求師兄以後看顧一二。”


    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想算計我呢。


    隻要能開出條件來就行,免得大家都互相猜忌。


    “好說,好說,於師弟以後有事隻管言語。”


    白蒼哈哈笑道:“隻要我辦得到的事情,就絕不會推托。”


    反正小事看心情,大事幫不了,但你記住:有事給我打電話。


    做兄弟,在心中,有事電話打不通。


    “多謝師兄關照,小弟銘記於心。”


    於滄海滿臉感激道:“今年的收益,小弟籌措幾天,就給師兄送來,可是還按老規矩?”


    白蒼聞言瞳孔微縮,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擺了擺手道:“於師弟看著辦就行,其他一切如故,另換一萬兩千枚生錢,我準備研究一下。”


    不對勁,這小子十分甚至九分不對勁。


    於滄海此人,白蒼不能說知之甚深,但好歹也是“交過手”,對他的性情和做事風格,多少都有些了解。


    今日的於滄海,處處都顯著反常。


    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跟他平時的做派,完全是截然相反的風格。


    “謹遵師兄法旨!”於滄海卻不知道白蒼心裏的想法,隻是恭謹應下,隨即告退。


    “不會真這麽頭鐵,非要跟我死磕了吧?”


    白蒼看著於滄海遠去的背影,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訊號。


    他從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動機。


    不過白蒼思來想去,倒也想不出什麽頭緒來。


    隻要他自己不飄、心懷警惕,所謂的陰謀詭計,又能奈他何?


    隻要有足夠的符錢,白蒼自信可在赤龍總觀,乃至於太陰府城縱橫來去。


    整個夏國禾山教,除了天河真君外,他還真沒特別懼怕的人。


    哪怕是那幾位道基真人親自出手,他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糖衣炮彈嗎?”白蒼心裏嘟囔著,隨手便將幽魂白骨幡丟進了純元法水當中。


    不怕歸不怕,小心使得萬年船!


    如果於滄海和他背後的人,果真是想用糖衣炮彈來麻痹自己的話。


    白蒼表示:糖衣照吃,炮彈原路奉還,有機會還要變本加厲、十倍百倍地報複回去。


    “我表現得如此明顯,以白師兄的智慧,應該已經有所察覺了吧?”


    與此同時,於滄海亦是心情複雜,“雙麵奸細不好做啊!”


    念動間,於滄海出了金關玉鎖,便直奔黎純風所在的宮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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